避無可避。

慕蘭抬眼看了過去，淡淡笑著打招呼，“霍總，你也來用餐啊？”

霍經年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俊臉上沒有多笑意，“有人匯報看見你在餐廳，我才來的。”

“……”

頓了下，“喔，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說呢？”

“我不知道，不過你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就要回去工作了。”

“……”

霍經年看了眼桌子吃剩的食，每樣都剩了不，每樣又都吃了一點點。

顯然，對餐廳的食興趣不大。

他想到昨晚那間小館，忍不住擰起眉心，“你真喜歡吃街邊那些東西？”

“有的喜歡，有的不喜歡。”

“那昨晚那盤青椒腸？”

“一般般，不是很喜歡，純粹是想捉弄你。”

霍經年輕笑，“你倒是坦白。”

“我向來坦白，不坦白的人一直都是霍總。”

“……”

男人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這里不適合談私。”

“那就不談，我吃好了，霍總慢慢吃吧。”

慕蘭說著站了起來。

霍經年沒有阻止，卻又問了一句，“我派去保護你的保鏢，你是怎麼甩開他的？”

慕蘭笑了下，“告訴你，好讓你繼續監視我，我有愚蠢到這個地步？”

“……”

霍經年沉定的著，表極淡，淡到難以捕捉緒。

慕蘭正轉離開，耳邊就響起了悉的手機鈴聲。

是霍經年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直接掛斷。

瞧見還站在原地，男人牽起角笑道，“怎麼，突然好心的想告訴我了？”

“為什麼不接電話？”

“不關心我昨天怎麼困的，卻關心我沒有接電話？”

抬手掖了掖長發，“保鏢司機一堆的人，需要我關心一頓只有幾十塊的晚餐錢？”

“……”

手機又響了起來。

慕蘭嘲諷的笑了笑，“你還是接吧，萬一華小姐在醫院傷重不治而亡，說不定日后你會把罪名，按到在餐廳遇到我這件事上。”

對于會猜到是誰打來的電話，霍經年并不意外。

聰明的人，聰明在方方面面。

反之一樣，愚蠢的人，方方面面都愚蠢。

他看了一會兒，在電話掛斷之前接了，“什麼事？”

說完這三個字之后他就沒再說話，一直默默的聽著。

聽著電話，男人那張英俊的臉越發的冷漠起來。

慕蘭能他的煩躁，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越是煩，越是冷靜凜冽的漠然。

好比此刻。

其實什麼都聽不到，但莫名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打算。

一分鐘？

還是三十秒？

霍經年已經掛斷了電話。

慕蘭波瀾不驚的睨著他，“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跟你離婚嗎？”

“為什麼？”

“對我來說，你跟華小姐的藕斷連，就好像白米飯里爬進了一只蛆，吃不死人，但會惡心死人。”

霍經年，“……”

已經轉離開。

他的表瞬間變得晦暗沉。

回到辦公室。

慕蘭將打好的離職申請給書，讓直接送去了人事部。

既然他看都不看，索按程序來。

下午時間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都打算離職了，應酬這些事，自然能推就都推了。

到點就按時下班。

慕蘭關了電腦，離開辦公室。

等著的是保鏢。

去國外，讓賀南北幫忙把保鏢甩掉了，霍經年一回來，就又開始了。

慕蘭看了保鏢一眼，“霍總讓你監視我到什麼時候？”

保鏢面無表，“霍太太，霍總只是吩咐我保護你。”

“……”

沒再問。

問也問不出所以然。

進電梯，保鏢跟著進電梯。

上車，保鏢跟上的車。

如影隨形的惹人心煩。

副駕駛多了個人，慕蘭終于忍無可忍的給霍經年打電話，“你讓人跟著我，能起到什麼作用？”

“知道你的新住址？”

“我要是不想讓你知道，大可以去住酒店，你不會想讓你的保鏢陪著我一起睡吧？”

“陪睡這種事，我自己來就行。”

“你是不是有病！”

慕蘭氣得掛了電話，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沒有打車，沿著馬路慢慢走著。

好在穿了平底鞋，走多久都可以。

保鏢依舊跟著。

慕蘭去了隔壁街的商場，吃東西，喝東西，逛街購，直到商場關門，才離開。

著商場的燈一盞盞滅掉，再看看旁邊的保鏢，索在長椅上躺了下來。

保鏢似乎看不下去了，“霍太太，你不回家嗎？”

閉著眼睛，“我今晚就睡在這里，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保鏢，“……”

睡這里？

他站了會兒，見真的打算宿街頭，只好給霍經年打電話。

接著慕蘭的手機就響了。

接了，耳邊響起男人帶著怒氣的聲音，“你怎麼就倔這樣，為了跟我賭氣，寧愿宿街頭也不回家？”

“我想回家啊，你讓你的保鏢別跟著我。”

“……”

男人的呼吸聲通過手機傳了過去。

慕蘭閉著眼睛，聲音沉靜，“霍經年，我只是想離婚，這對你來說很難嗎？”

“太太，如果能放棄，我早在你第一次提離婚時就放棄了。”

“第一次提離婚，你還沒有坐到總裁的位置上，現在不同了，你什麼都得到了，放手應該很容易才對。”

霍經年站在黑暗中，聲線都被暈染了暗沉，“大概我對你的喜歡，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多。”

笑了笑，表很淡，“那你別管華翩翩了，從此以后不再見，不管是死是活，都不手，那我或許可以考慮……”

“太太，剛從急救室出來，現在人在重癥病房，差一點就死了，中午那通電話，是醫院打給我的，不是。”

慕蘭，“……”

慢慢睜開眼，從長椅上坐了起來。

晚風拂過。

抬手梳理長發，“怎麼突然嚴重了？”

“自殺了。”

“……”

慕蘭倏地睜大了眼睛，“自殺……為什麼？”

“因為我跟說，我不喜歡了，也不會跟你離婚，即便離婚，也不會要。”

慕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