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人綿的手掌心，若有所思的說，“你今天有點奇怪。”

“人本來就是奇奇怪怪的，我說這些往事，也不是想翻舊賬，我就是想把我的記憶分給你，一個人的獨家回憶，多有點無趣。”

“不會是獨家回憶，你告訴我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慕蘭微微笑了笑，“一輩子很長，我看不到頭，霍經年，活在當下更適合我們。”

“……”

他頓住。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讓他心驚。

車子停在沿海的路邊。

他盯著深看片刻，“慕蘭，你心里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以告訴我。”

“我沒有不舒服。”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只是……”垂下眼睫，語氣有些苦，“在跟你分手，還是抓住你之間，有點不知道怎麼選擇。”

霍經年，“……”

足足沉默了一分鐘。

他才平息自己的緒，淡淡的問，“為什麼？”

慕蘭抬起眼皮，直視著他的目，“因為我這輩子都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

“……”

霍經年的心被刺了下，很快會過意來，“你看過檢報告了？”

慕蘭點頭，“醫院給我發了電子報告，中午我去找醫生聊過了。”

“……”

又是沉默。

這句對白結束后，彼此好像找不到可以繼續緩和下去的話題。

窗外海風肆意，春末夏初，一年中最好的景。

慕蘭看向窗外，眺著遠的海平面，“說實話，我一點都不介意自己能不能生孩子，我甚至也不關心霍家會不會因此斷了傳承，我可以很努力的抓住你，飾太平的過日子。”

霍經年嘆口氣，握住了的手，“你不需要努力抓住我，我會一直在你邊，我們會很幸福，不管有沒有孩子，都一樣會幸福。”

慕蘭看向兩只纏在一起的手，“我知道你不會因為這件事就跟我分手，我也知道你我是真心實意的，可是霍經年……”

眼眶一熱。

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不能確定未來的某天，你會不會后悔，會不會因為沒有孩子遷怒于我，或者干脆找個人幫你生。”

“不會！”

他回答的很急切。

輕輕一拽。

他將攬進了懷里，“不會的，你擔心的這些事一件都不會發生，蘭兒，你要對我有點信心。”

吸吸鼻子，“我只是對未來的變數沒有信心，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信命。”

他用力抱了，“不管你信什麼，都別想離開我。”

“我沒想離開你。”

“……”

霍經年拉開距離，困的著。

紅著眼圈，“我這個人很自私，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更加不會因為自己不能生孩子就離開你，我這麼你，是不會跟你分手的。”

“……”

松口氣。

他抬手給掉眼角的淚，語氣溫存，“這才是我認識的慕總，乖，別難了，嗯？”

“我不難，我是替你難。”

“為什麼替我難？”

“因為我不會放手，哪怕你這輩子當不了父親。”

霍經年，“……”

慕蘭瞄了他一眼，“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是有點手段的，我認定了的事，就會一條道走到黑，所以……我有點同你。”

原來如此。

霍經年低笑出聲，有些被的話可到。

他俯首親了親的瓣，“原來是同我同到哭了，看樣子我這地位與日俱增啊。”

慕蘭抱住他的脖子，“我是打算賴著你的，但是未來的事我也不能確信，所以……”

“我能不能不聽所以的部分？”

“不能。”

慕蘭捧著他的臉，“所以，我們在一起，但是永遠不復婚，好不好？”

霍經年，“……”

……

海月灣。

男人帶著怨氣在廚房做晚餐。

不復婚的意思，不就是沒有名分？

他這地位不升就算了，怎麼還降了呢？

霍經年圍著圍走到廚房門口，看了眼在客廳看新聞的人。

前一秒還紅著眼睛抱著他撒，他一答應的請求，就立即眉開眼笑跑去看電視了。

沒心沒肺！

越想越不是滋味。

梅寒玉這個神不正常的，都跟秦晚意領了證，更別說慕槿跟賀南汐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以后得在這兩個混蛋的面前低一頭？

思維有點發散。

收回視線，他走到灶臺前練的切菜。

水開下食材，然后是面條。

熱氣騰騰的面條很快就做好了。

霍經年端著面條去了餐桌，然后才過來。

慕蘭關了電視，洗了個手就去了餐廳。

第一眼看見的不是面條，而是他上來不及解開的圍。

可可的卡通頭像，被他穿著顯得有點格格不。

慕蘭笑著走過去，手拽了下圍，打趣道，“霍總，這麼可的圍哪里買的呀？”

他睨了一眼，“款的，廚房還有件的。”

“……”

慕蘭迅速收回手，“我先聲明啊，我不做飯的，你想都不要想。”

霍經年失笑，“你想做飯，我也得同意，除了泡面，你還會別的嗎？”

撅起，“別想用激將法，我不會上當的，我這輩子是不可能當家庭主婦的。”

他解開圍擱在一旁，拉著坐下來，“家里有廚師，我哪兒舍得委屈你。”

其實他也舍不得委屈自己的胃。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

慕蘭拿起筷子吃面，嘗了口，不吝夸贊，“味道跟以前一樣好，霍總，厲害了。”

霍經年若有所思的著，“你打算永遠我霍總？”

“……”

頓了下，隔著氤氳的熱氣問，“不行嗎？”

“當然不行！”男人嘆口氣，“我什麼都答應你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才公平。”

“是這麼個理。”慕蘭沒有猶豫，“你想我答應你什麼？”

霍經年擱下筷子，眼底浮起幾許期待，“可以不復婚，但是你得管我老公。”

慕蘭，“……”

老……公？

以前跟他調的時候也不是沒過。

可這麼當面一本正經的老公……

慕蘭忽然就有點不出口了。

低頭吃著面條，“快吃吧，不然面要糊了。”

霍總一副到打擊的樣子，“你連這個都不肯答應我？”

“不是！”心虛的不去看他，“當然不是了。”

“那你一句我聽聽。”

慕蘭，“……”

怎麼還不依不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