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第九區的路程，比去第7區還要遠。

秦思洋本以為，號碼相近的區域應當是挨著的。

後來才知道，隻有第100區之後的區域是大致相鄰的，第100區之前，則不遵循這個規律。

比如第7區周圍，分別是第23區，第39區，第55區和第80區。

而第9區，則離第7區有一天多的車程。

算上休息過夜，花了將近一周的時間，秦思洋和李天明才到達目的地。

與進第7區類似，前往第9區的路上，也路過了幾道厚厚的玻璃圍牆。

秦思洋在思考，這些玻璃圍牆，到底是要將誰和誰隔開。

到了第九區之後，司機按照他們的要求，將兩人放在了【育才兒園】門口。

兒園的大門是兩扇鐵門，鐵門上畫著活潑可的圖案，卡通版的三翅飛魚、擬人化的千足蘑菇等等。

現在是下午兩點左右，兒園還沒有下課。

兒園裏麵燈火通明，李天明和秦思洋還能聽到孩子們在場上做遊戲的歡樂笑聲。

他們兩個走到傳達室門口，裏麵的門衛瞥了他們一眼，以為這一長一兩人是來接小孩回家的。

“你們倆是第一天來接孩子？還有兩個小時兒園才放學。”

“不是，我們是來找張園長的。”

“你們找張園長？”

“對。”

“稍等，我問下。”

門衛打了個電話，打開鐵門，將兩人放了進去。

“滴滴滴——”

秦思洋剛走進大門，立刻聽到了警報聲。

門衛將他攔住。

“抱歉，需要檢查一下隨品。”

門衛將秦思洋腰間的獵神匕首和盲刀拿出，讓秦思洋又走了一遍。

“你的獵神武放在傳達室，等你出來再取走。”

“好。”

秦思洋也表示理解，畢竟兒園裏都是孩子，拿著武要是磕到哪個就麻煩了。

門衛指了下一棟方方正正的樓。

“張園長在對麵那棟樓的三層，園長辦公室裏等著兩位。”

“謝謝。”

李天明和秦思洋走在兒園的海綿墊小路上，看著旁邊正在跟著老師一起活的小孩，都麵懷念之。

不過，李天明是在懷念自己的兒子，而秦思洋是在懷念自己小時候。

李天明慨道：“孩子們，真是無憂無慮啊。”

“不。是在第9區兒園裏的孩子們，無憂無慮。”

秦思洋糾正道。

在貧民區的暗巷子裏，有許多和這些孩子一樣年歲，但是在流浪的孤兒。

秦思洋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給他往警察局郵箱送信的孩子。

後來他又去過那個巷子裏一次。

卻沒有再見到那個孩子。

聽到秦思洋的話，李天明也歎了口氣。

樓層的臺階極其矮小，而且每層樓梯分三段，中間有兩個平臺，充分地考慮到了孩子的力況。

兩人走到三層，來到園長辦公室前。

“咚咚咚。”

“請進。”

李天明推門走進。

寬敞的辦公室，窗明幾淨。

整齊的書架，高級的座椅，還有心擺放的孩子玩。

在一片整潔輕奢之中，坐著一個胡子拉碴、頭發紛的中年人。

和整間辦公室格格不。

他衝著李天明一笑：“老李，好久不見。”

李天明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毫不客氣。

“老張，一別兩年，我覺你比我過得要好多了。”

“實話實說，天天和一群小屁孩待著，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過得很不怎麽樣。但是要和你這個被發配邊疆的比，那確實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你說話還真是一點沒變，怎麽難聽怎麽來。”

李天明掏出煙，扔給張狂一支。

張狂卻擺擺手：“別，兒園裏不能煙，否則會被投訴。”

李天明稍微愣了下，好奇問道：“兒園不讓，那你平時怎麽？”

“我平時不。如果上有煙味，被家長發現，還是要投訴。”

“不？！”

李天明聽得瞪大了眼：

“張煙袋子不煙了？你個老煙鬼以前煙不離手，不的話，那你這些年怎麽熬過來的？！”

張狂無奈一笑：“早就戒了。我現在就指著園長的收過活。要是一周被投訴個兩三次，別說拿工資了，我還得去教育部門倒罰款。”

指著收過活？

秦思洋有些納悶。

難道張狂之前沒有積累下來積蓄？

還是說和李天明一樣，離了婚，淨出戶？

李天明把煙收了起來。

“老李，你和秦思洋來，是要去安全出口獵神？”

“是。我算是被這小子綁住了。他非要趁著我還沒職之前，再給他做幾次【保險人】。”

張狂看向秦思洋，微微一笑：“小夥子，和老李的關係得不錯啊。”

“還好，都是李教授看我年紀小，照顧我。”

張狂點點頭：“說話還好聽，和老李一樣是個場麵人。就是不知道，背地裏是不是和老李一樣，喜歡幹些耍的事。”

秦思洋立刻道：“那必不可能！我背地裏和表麵一樣正直！不信您去【居安學校】打聽打聽，全校師生提起我，誰不誇一句‘道德模範’！”

李天明看著秦思洋：“你小子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張狂見兩人關係融洽，也沒有太多顧忌，直接切正題。

“我可以給你們倆解決吃住的問題，但是獵神的事幫不上什麽忙。”

“你們要是去獵殺神明，附近序號最小的是213號安全區出口。去213號安全區出口要穿過隧道，得坐車。你們倆要買個代步工才能過去。”

“我因為吃住都在兒園裏，生活比蹲監獄的都規律，也沒有出門的需求，所以車早賣了。”

“要麽你們租車，要麽你們自己買輛車。”

秦思洋看著李天明：“老李，你會開車？”

“會。但我作為【保險人】，本來就撈不到什麽好，憑什麽給你開車？”

“老李，咱倆可是患難與共的，分那麽清幹什麽！”

李天明哼了一聲：“小秦，你的道德標準也太靈活了。一有什麽不好的事，就患難與共。一旦有什麽好事，就自食其力。”

秦思洋嘿嘿笑道：“都是老李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