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

“啪！”

“咚！”

清脆的掌聲在顧明玉耳邊響起，火辣辣的痛從麵頰襲來。

下意識的抬手捂著自己的麵龐，抬頭看了看顧夫人。

顧夫人雙目猩紅的瞪看顧明玉，憔悴的麵容充斥著憤怒的表，道：“你不是說，出去挑選親用的首飾嗎？”

顧明玉兩眼含淚，咬了咬瓣，說道：“我本不是要挑選什麽親用的首飾，我也本沒打算嫁葉家，我是出來挑選一把匕首，若娘非要我嫁給葉表哥，我上花轎時，便是我做鬼時，你不怕丟人顯眼，娘隻管迫兒。”

“你……”顧夫人氣到口發。

下意識捂著前，嗬斥道：“葉家一門清流，世世代代都是讀書人，你外祖父在世時，曾是閣首輔，葉瑾南是你大舅舅獨子，他年前考中解元，拜你父親門下，你父親兄長十分賞識他，他為人老實，待你亦十分，品相才學樣樣稱得上你，你對葉瑾南有何不滿。”

“我對葉表哥沒什麽可挑的，正如娘說的那樣，葉表哥樣樣都好，可他好，我就必須要嫁給他嗎？”

“對。”顧夫人賭氣一般，斬釘截鐵的說：“父母之命，妁之言，你長姐姻緣尚不能自己做主，如今到了你，我們給你安排什麽，你就得順著父母之命聽進去。”

“那娘可憐可憐一下姐姐吧！”顧明玉哭著說道：“我今日去晉王府了。”

“你說什麽？”顧夫人被刺激上氣不接下氣。

自從顧明珠出事後，顧夫人的子就越來越不好。

每夜睡下去，便會夢見顧明珠臨盆產死的夢境。

那個夢裏，四周的產婆都站在床邊，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助顧明珠。

晉王出真麵目，抱著劉姝的孩子對顧明珠說：“阿珠，產婆說，你腹中懷的不是雙生子，是單胎。”

“孩子太大了，頭骨卡在你的盆骨，生不下來，你若想生下它，那就隻有撕開你下麵，把孩子從你腹中取出，隻是這樣的話，你恐怕就活不了。”

“阿珠，再怎麽說，你腹中的孩子也是本王的孩子，你就全本王兒雙全吧，太醫脈過，你這一胎，是個兒，而本王同姝妹所生的是男胎。”

“等你死後，本王會娶你妹妹進府，讓幫我們，養育我們的一雙兒。”

的阿珠無助、痛苦，又滿臉怒意的瞪著晉王。

幾個產婆走到阿珠的下，生生的撕開的盆骨，剪開，把孩子從裏取出來。

那哪裏是在接生，那分明就是在殺。

殺的阿珠。

顧夫人想到那個夢境，麵容更加蒼白，猛地從椅子站起，站在顧明玉的上，在顧明玉臉上連甩了幾掌，怒喝：“誰讓你去晉王府，你家姐都已經死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知廉恥的跑到晉王府上，若人看到了，你讓旁人怎麽說你，姐姐骨未寒，妹妹府勾引姐夫。”

“我沒有。”

“啪！”顧夫人太生氣了，又一掌甩在顧明玉臉上。

許是太用力了，顧明玉一頭狠狠撞在了馬車窗上，撞的頭破流。

顧夫人被淋淋的額頭嚇住了。

抬起抖不止的手，繼續罵顧明玉：“我不管你有沒有，顧明玉，從今日起一直到下個月初八，到你出嫁那日，你都不可以再離開顧府。”

“你要我？”顧明玉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何提到晉王府時，緒會如此激烈。

且現在，好像不能提晉王，一提到晉王，一提“姐夫”二字，顧夫人馬上讓閉。

母親不對勁，哥哥也不對勁，府裏的人都很奇怪。

“為什麽？”顧明玉任由額頭的傷口流：“娘為什麽對姐夫那麽敏，我說去晉王府，你聽都不聽我解釋就打我。”

“我有沒有好好跟你說過，你姐姐不在了，晉王府也不可再去，晉王將來還要再娶王妃，你一個非親非故的子跑到晉王府，招人嫌。”顧夫人大聲反駁。

顧明玉直脖子，不服氣的說：“可姐姐給晉王殿下生了一個嫡子，不能因為姐姐死了，娘就急著否認顧家和晉王府的關係。”

“閉，那個孩子……”本就不是你姐姐生的。

顧夫人瞪圓了雙眼，沒有把後麵的話吐出來。

可顧明玉卻看到了顧夫人眼中的藏：“那個孩子怎麽了？娘，晉王說自從姐姐死後，你一次都不曾去晉王府看過孩子，我今日出府是去晉王府看姐姐的孩子，我從未做過逾越規矩的事，我隻是想姐姐了，晉王殿下說……姐姐生前留了很多東西給我，要我去拿，姐姐死了，姐夫也很難過。”

“你知道什麽！”聽到顧明玉最後一句話時，顧夫人幾近崩潰的咆哮。

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那黑心肝，竟拿著明珠來誆騙明玉。

明玉哪裏是他的對手。

而顧夫人也發現，自己再多的解釋，都無法讓顧明玉理解自己的心。

頭疼裂，手掌捂著自己的腦袋，重重跌坐在墊上，抱著顧明珠留給的梨花紋抱枕失聲嘶：“顧明玉，我隻說最後一次，從今日起，不許再踏晉王府，下個月初八，就是你和葉瑾南的大婚，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嫁，由不得你。”

顧夫人回到顧府後，就命人把顧明玉鎖在房中，一日三餐送進去，院裏院外加派人手看管著。

不準顧明玉再出府。

顧明玉拍打房門，喊破嚨也無人理。

無助的坐在地上，從襟裏拿出了晉王給的盒子。

打開盒子看了看，那盒子裏裝有一枚翡翠綠鐲，這是姐姐生前所戴之。

而盒子底下著一張字條，顧明玉打開字條。

認得晉王的字跡，這是晉王留下的。

顧明珠懷孕這一年，晉王每個月會寫五封信給，向顧明玉報顧明珠的孕期況，讓顧明玉不必擔心的姐姐。

這字條上寫著：【明玉，阿珠走了，孩子需要母親，我把他給誰都不放心，獨獨你，你可願幫我和你姐姐養稚子，我願娶你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