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眼皮子狠狠一跳，喲，想當著太子的麵算計的藥。

門都沒有~

京妙儀瓣了，正要繼續說下去時，沈菀搶先說道：“太子殿下，看這況，二妹妹應該是缺藥了。”

“缺藥？”墨君禮回頭看向沈菀：“缺什麽藥，孤讓人回太醫院取。”

“蓮兒缺的是……”

“我二妹妹一直服用的方子是。”沈菀先打斷京妙儀的話，再回頭對趙太醫、李太醫說：“有勞兩位太醫，記下這方子，因方子的藥材品類多，我怕是口頭說，太子記不全。”

趙太醫、李太醫趕從藥箱裏取出筆墨紙。

京妙儀角僵了僵，咬牙切齒：“菀兒……”

“母親，你先好好照顧二妹妹，我會向趙太醫、李太醫待清楚二妹妹的藥方。”說完，很是的點了一下頭。

墨君禮道：“兩位太醫已經準備好筆墨，你趕把方子說出來，讓兩位太醫回宮取藥材。”

“太……”京妙儀張了張，沈菀溫婉的聲音響起：“兩位太醫，記好了，我二妹妹服用的方子是……”

“立春的迎春花，雨水的杏花，驚蟄的桃花，春分的梨花，清明的桐花，穀雨的牡丹，立夏的虞人，小滿的石榴花，芒種的梔子花，夏至的蜀葵。”

趙太醫和李太醫筆桿子狠狠頓了一下，紛紛抬頭看向彼此。

這……

怎麽會有人用節氣之花藥？

“小暑的茉莉花，大暑的仙花，立秋的藍雪花，暑的玉簪花，白的秋海棠，秋分的桂花，寒的花，霜降的木芙蓉，立冬的忍冬，小雪的山花，大雪的臘梅，冬至的瑞香，水寒的水仙以及大寒的君子蘭。”

趙太醫、李太醫各錄一份方子。

就連不識藥理的墨君禮，都對沈菀所說藥方產生了質疑：“這是治療蓮兒的藥方？”

京妙儀深吸了幾口氣。

口的惱意如大石著，令不過氣來。

沈蓮更是氣的幾次快要崩潰，若不是京妙儀在一旁盯著，怕是早就起來撕了沈菀。

這個賤人……

賤人在拖著的太子，賤胚子壞和太子的好事。

“是，不過臣婦還未念完二妹妹的藥方。”

“還有？”趙太醫有些懷疑人生。

沈菀微微點頭：“是啊，還要再辛苦兩位太醫繼續錄下二妹妹的藥方。”

李太醫趕換了一頁宣紙，還給趙太醫布好紙。

沈菀道：“以上我所說的藥材，各取八兩研末，再用雨水、白、霜降、小雪四節令的雨、、霜、雪各二十錢，加上蜂調和，藥丸，待二妹妹病發時，便取一枚，放蒸籠蒸兩刻鍾，藥丸毒蒸發後，便可服用，緩解病癥。”

寫到後麵，趙太醫和李太醫額頭冒出了冷汗。

他們行醫幾十載，對此藥方聞所未聞，有些花蕊還有微毒，全加在一塊，那二小姐不會出事嗎？

趙太醫問道：“謝夫人，這種藥方下從未聽聞，不知沈二小姐患得是什麽病。”

京妙儀又想開口說話，還是被沈菀搶先一步，沈菀歎息了一聲：“趙太醫，太子殿下，此為凝香丸，二妹妹接回府上快半年了，病一直不曾發作，再加上又有梁太醫為二妹妹調理子，我爹娘便以為好了，就不曾告知太子殿下，二妹妹患的是什麽病。”

“其實要說生病吧，先前梁太醫把過脈，說二妹妹子十分健康，當然，我並不是說梁太醫醫不，隻是二妹妹病的怪，尋常時候確實與健康之人無異。”

“發病時卻又兇險，這全是因……”朝京妙儀那看了一眼。

墨君禮看賣弄玄機：“因什麽？”

趙太醫和李太醫很識趣地拎起藥箱道：”太子殿下，微臣先回太醫院尋一尋這方子上的藥材。”

墨君禮擺了擺手。

兩位太醫走出醉蓮居。

京妙儀忍無可忍地說：“菀兒，你莫要再胡說八道，嚇著了太子殿下，蓮兒的病……”

“母親，妹妹很快就要嫁東宮，太子殿下想要了解妹妹的況，我們哪裏還有繼續瞞的道理。”

“沒錯，沈夫人還打算瞞孤瞞到什麽時候？”墨君禮回頭看沈蓮。

發覺沈蓮臉龐比剛才還紅，額頭的汗水比剛才還厲害，他出聲安沈蓮：“蓮兒你莫怕，趙太醫、李太醫回太醫院為你製丸了，你再忍一忍。”

說完，他又轉問沈菀：“蓮兒到底患得什麽病，看起來極痛苦。”

“殿下，二妹妹其實沒病。”

“沒病？”他又看向沈蓮：“沒病怎麽那麽痛苦？”

“祖母曾說過，我與二妹妹出生那日，路過一個道士，那道士說了幾句話，那道士說……”

沈菀轉，在墨君禮麵前來回走了走：“祖上有虧，損人德，不是不報，子孫皆可應劫，所以那劫，便應在二妹妹的上。”

京妙儀眼皮子抖了兩下，猛然回頭瞪看沈菀。

沈菀，你要胡咧咧什麽！！

沈菀瞥了一眼京妙儀，便繼續胡扯下去：“老道說，若二妹妹想活到及笄，爹娘便要將送遠一些。”

“故此；我爹娘才會將二妹妹一直養在莊子，直到二妹妹及笄，才把二妹妹接回沈府”

“太子殿下先前一直誤以為我爹娘偏疼我而舍棄二妹妹，其實太子殿下錯怪我爹娘了。”

“我爹娘對二妹妹也是十分上心，怕應劫早夭，便安排府最信得過的管事，照顧二妹妹。”

“二妹妹回到沈府後，的確沒再發病，隻是菀兒沒想到，那劫難竟落在了大哥、二哥、三哥還有父親的上。”

沈蓮子一僵，目如刀子一般，恨不得把沈菀千刀萬剮。

京妙儀也氣的齒打。

沈菀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是想告訴太子，沈蓮是個掃把星，誰跟沾上關係，誰就會倒黴嗎？

京妙儀心中再氣，卻不敢當著太子的麵和沈菀撕破臉皮：“菀兒，你莫要再說了，引得太子殿下更加擔心蓮兒的，太子殿下，蓮兒現在很需要休息，可否先讓蓮兒好好休養。”

“竟然還有應劫的說法。”墨君禮頭一次聽說這種怪病，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看到沈蓮那樣痛苦，他不忍心：“既然是蓮兒應劫，那隻要蓮兒嫁東宮，皇宮有天子震懾，孤倒要看看什麽妖魔鬼怪敢再近蓮兒的子，蓮兒，不如孤帶你……”

“太子殿下。”李常福在外麵喚道。

墨君禮：“怎麽了？”

“皇上有召，命太子殿下立即回宮商議南疆戰事。”

“南疆戰事？”墨君禮聽到大事，轉走出沈蓮的臥房：“怎麽回事，南疆不是一切太平嗎？”

李常福說：“來傳話的是高公公，剛得到消息，辰國得知江家滿門被屠，整頓八萬兵馬，強勢攻城，連奪三城，皇上已經鎮國公、晉王，和朝中大臣宮，太子殿下也速回吧。”

墨君禮匆匆走出醉蓮居，可又想到沈蓮，便折返回臥房：“蓮兒……”

“太子殿下。”沈蓮已經快不行了，聲音極其虛弱：“你有事，便先去忙吧，蓮兒隻要服下凝香丸，就能恢複子。”

“好，孤回宮後，命李常福去太醫院盯著，早日給你製好凝香丸。”他叮囑了幾句話，便匆匆離開沈府。

京妙儀確定太子離開，便指著沈菀怒吼：“滾——”

沈菀笑容可掬，挑眉看向沈蓮的方向，說道：“沈夫人這會子還有功夫跟我氣，你不如想想該如何幫蓮兒妹妹解毒，哦，晉王也宮了，晉王怕是也沒法給妹妹解毒了吧。”

“你……”沈蓮雙眼赤紅，發瘋一般地尖：“沈菀你這賤婦，我詛咒你，太子棄你，所有人唾棄你，死在箭之下。”

沈菀“嗬嗬嗬”地笑著走出醉蓮居。

已經死過一次了，便是死在太子厭棄、萬人唾罵、死在沈家人的箭之下……

*

凝香丸靈出自寶釵的冷香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