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謝氏，沈京氏，出來了。”

大理寺獄頭命人打開牢房。

沈政一立刻從草席床爬起來，走到牢門前，看向斜對麵的牢房。

京妙儀和沈菀一前一後走出來。

沈政一朝著京妙儀揮了揮手，京妙儀想過去和沈政一說話，獄頭大聲嗬斥：“幹嘛呢？”

獄頭揚起手中鞭子，狠狠打在牢房，發出巨大地響聲：“啪！”

京妙儀子一哆嗦，被嚇了一跳。

獄頭吼道：“不得頭接耳，立刻給老子去刑審房。”

“狗眼看人的東西。”京妙儀一肚子氣：“當今太子妃可是從沈家出去的，皇後娘娘也是沈家的人。”

沈菀眉眼一挑，是嫌皇後、太子妃死的不夠快？

獄頭：“是皇上下旨，嚴查沈家，太子妃和皇後娘娘來了也不得抗旨，走。”

獄頭手推京妙儀的背。

京妙儀踉蹌了幾步，撲到了沈政一的牢房前。

沈政一眼疾手快抓住京妙儀的手，低聲音說：“小心沈潯。”

“唉呀，娘，你怎麽如此不小心。”沈菀走過來，把京妙儀扶起來。

京妙儀像著了什麽髒東西，用力甩開沈菀的手，一臉厭惡：“我，賤人。”

沒有聽清沈政一說的話，便跟著獄卒先離開。

沈菀也在京妙儀罵了後，當著沈政一的麵甩了甩剛才過京妙儀的手，意味深長的看沈政一，然後甜甜地笑道：“爹爹，你剛才要同娘說什麽？”

沈政一沉著臉：“顧晏寧，做人留一線，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親不是已經下獄了嗎。”

沈政一低哧一笑：“隻要蓮兒一日得寵，太子殿下便不會放任我沈家不管，我和沈府便有翻的機會。”

“太子大，能大過皇上嗎，你知不知道……國師留下真言的那天，我還送給皇上一份什麽大禮。”沈菀挑眉，走近沈政一，低聲音說：“沈皇後是罪臣之，還隻是一個外室。”

沈政一瞳孔巨震。

沈菀角上揚，往後退了一步：“皇上還能容得下你？天真。”

“嗬嗬嗬……”沈菀笑著轉離開。

沈政一往後退了幾步，重重跌坐在了草席上。

“爹。”沈菀離開後，沈蓮走大理寺，找到了沈政一。

沈政一雙眸一亮，從地上爬起來，抓住了沈蓮的手：“蓮兒，你怎麽來了？”

當然是來給鍾安國送報的。

“為了沈家，你必須如需告訴我，你殺掉的那些人是男是，幾歲了，什麽名字，什麽份，怎麽殺死他們的。”沈蓮低聲音質問。

沈政一臉變了變：“人不是我殺的，我本不知道桃園埋了十骸。”

他殺的那些人，都理的幹幹淨淨，不可能留在府裏被人出來。

沈蓮著急上火，怒了：“本宮問大哥，大哥也說人不是他殺的，本宮問二哥，二哥也說人不是他殺的，本宮問了三哥、四哥、五哥，都說不是他們殺的，既然不是哥哥們殺的，那就是爹殺的，事到如今，你還要撒謊。”

這次真的冤枉他了，他本毫不知。

“蓮兒，真的不是爹。”

“你若是不說，我怎麽知道死的那些人是什麽份，怎麽讓鍾安國去頂罪，怎麽救沈家出來，你騙我娘騙的好苦，現在還要繼續騙，爹你真是太讓兒失了。”沈蓮氣急敗壞，一通怒罵。

沈政一心裏憋著一氣，窩火的很：“蓮兒，這次的事真的不是爹做的，若是爹做的事，爹不可能把那些埋在自家後院，你不如讓太子出麵，調出仵作查證的檢信息。”

“對，我可以找太子殿下。”沈蓮轉離開了。

可沈政一還有好多話沒說完。

他喚了一聲“蓮兒”，沈蓮的影早已消失在轉角。

刑審部。

“六年前，我便隨李仙醫去幕仙山學醫，都是我爹娘兄長們，到醫門來看我，這六年來，我不曾回過沈府，對了，我有個小師弟時風，他和我是同一批收門中的弟子，這六年，我和小師弟跟隨師父四遊醫，他如今應該快到上京城了，大人可以回鎮國公府瞧瞧，我小師弟可以為我作證，實在不行，大人可以再派人回幕仙醫找證人。”

沈菀站在刑臺上，雙手被銬在鐵鏈，如實述說。

顧嶼舟轉頭問京妙儀：“貴府大小姐所言屬實？可曾到幕仙山學醫，拜在誰的門下，這六年來，貴府大小姐可曾回過沈家，你又去過幾次幕仙山探親，是幾年幾月幾日幾時，在幕仙山逗留多長時間，這些事你都要一一述來，不得有半點瞞。”

京妙儀也同樣被綁在刑臺。

回頭，目冷的看了看沈菀，笑道：“是去幕仙山學醫六年，的確拜在李仙醫門下，聽說長在仙醫門名聲極好，想來若要找醫門的人為做假證也是可以的。”

“啪！”獄頭出鞭子，狠狠打在木樁上，怒喝：“大人問你話，你好好回答，是不是找人做假證，大人自會找人查證，別說有的沒的，快回答大人的問話。”

京妙儀子抖，看著被打出一條痕跡的木樁，心中惱怒：“我就是在如實說事，再說，大人問那麽多，六年時間，誰還記得去過幾次幕仙山，探過幾次親，又是幾年幾月幾日去的，隻記得大概，我每年都會去看長，旁的細節，我一概不記得了。”

沈菀紅微揚，斜瞥了京妙儀一眼。

顧嶼舟好氣，改口問別的問題：“好，那本再問你，六年前六月初十，夫人在後宅做什麽？”

京妙儀角抖了抖，六年前六月初十，姓顧的瘋了吧。

誰會記住六年前那一日，在家中幹過什麽。

“不記得了。”

“那本再換個問題，五年前六月初十，沈夫人在何？”

京妙儀有些抓狂：“顧大人，那我反問你一句，五年前的六月初十，你知道自己在哪裏嗎？”

“我陪我母親和家中二妹妹妹，去普華寺上香，二妹妹調皮，爬馬車的時候摔下來，頭磕傷了，巧遇見謝夫人出手相助。”

“什麽？”京妙儀回頭看沈菀。

沈菀故作思索：“哦，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當時把顧夫人嚇哭了，明玉妹妹摔下來的時候，當場便不省人事了。”

顧嶼舟又翻了翻仵作給的檢信息：“既然沈夫人不記得六年前和五年前的事，那總記得去年六月初十，你在哪裏？”

京妙儀臉煞變，去年的六月初十，失手殺了一個家仆，不過，不是埋在桃園……

“我，也不記得了。”

沈潯之寫好了京妙儀的供詞後，抬頭朝獄頭看去。

獄頭雙手拉鞭子，走向京妙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