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尋低頭擺弄著餐盤裏的食：“其實當時他來得不是時候，我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留下他，誰知懷著懷著就有了，那時候我想，不管你是不是我，我們最終是不是要離婚，我好像也都有留下這個孩子把他養大的能力，我開始對他的出生產生期待，甚至在想該給他取個什麽樣的名字，偶爾還會想，我們如果離婚了，你會不會跟我搶奪孩子的養權？”

說到這裏，自顧地笑了下：“誰知後來，會出那樣的事，我那麽多的期待都落空了，我的第一個孩子，竟然跟我無緣。”

盛司越臉極沉。

聽著不急不慢地說著這些，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蔓延出一種刺痛。

很難，很窒息。

過往種種，不提起的時候也就算了，一旦用心回想，悔意便是波濤洶湧之勢。

數秒之後，他目真摯地看著，沉聲開口：“阿尋，過去的事，我不知道怎麽跟你描述我心究竟有多後悔，但將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你再到任何傷害。”

人淡笑。

男人繼續道：“我知道我需要彌補，也謝謝你給我機會。”

薑尋的手握著旁邊的果杯子，不不慢地開口：“我也隻是突然想起來了，沒有要追究你罪過的意思。”

事的確過去很久了，久到現在想起來，已經無法再對當時悲痛絕的自己同。

可又畢竟是裏存在過的一個生命，說掀不起一點漣漪，那是假的。

盛司越放在餐桌上的左手，拇指指腹與食指輕輕挲著：“你很跟我說這樣的心裏話，今天能聽到，我覺得很慶幸。”

“哦。”

一個字落下，薑尋就繼續吃東西了。

坐在對麵的男人收了視線，想著自己當年因為愚蠢無知做出的那些事，有種恨不得扇自己幾掌的衝。

可就算他真的扇了，對他和薑尋之間的關係也起不到半分正麵作用。

最終，盛司越默不作聲地吃早餐，原本準備好的要跟薑尋聊天的話題，也因為提過“孩子”之後擱置了。

午飯後兩人回酒店午休。

如盛司越所說，他睡沙發，薑尋睡臥室。

初夏的季節，天氣慢慢變熱，再加上趕飛機，薑尋的確是有些累了，回到酒店衝了個澡躺上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

五點過半。

薑尋和盛司越一起出門去見海城的客戶。

客戶姓陳，大概五十多歲，來的時候還帶著自己的兒陳甜。

陳甜看起來也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長相偏甜。

到底年輕，見父親約見的客戶是盛司越這種英俊又功的男人時，盯著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各自介紹後，四個人在餐桌上坐下。

點完餐，盛司越先跟客戶聊了工作的事。

陳甜起走到薑尋旁邊，笑瞇瞇地跟打聽：“薑律師，你和盛總是男朋友關係嗎？”

“不是。”

“那……他有朋友嗎？”

薑尋笑笑，如實回答：“據我所知，沒有。”

小姑娘很開心：“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