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吻》第325頁
鄭西野又說:“許芳菲同志,好好努力,明年的狼牙選拔,我希看到你的申請表。”
許芳菲笑著流下淚來,抬手朝他敬軍禮,高聲:“是,教導員!”
第80章
許芳菲在青海的日子,一晃便過去一個月。
這期間,與技支援組的同志們一起,幫狼牙大隊攻克了昆侖7號基站遇見的技難題,也陪同鄭西野等人展開了昆侖最后兩座基站的建設。
12月31日清晨,隨著元旦新年越來越近,營地的所有人都十分激。
因為按照狼牙往年的慣例,執行任務或行途中,如遇重大節日,只要條件允許,在不影響工作進度的況下,無人區的同志們可以就近自行尋覓信號覆蓋區,跟家里人聯系。
“說起來,我當兵以來,還從來沒跟家里斷聯過這麼久。”
圍坐一起吃早飯時,十七所的白陸咬著餅干嘆了口氣,繼而出手,隨便拍了拍坐在他旁邊的狼牙隊員張峰。白陸嘆:“各位兄弟,是真的不容易啊。”
張峰坦然一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國防事業大過天。有些擔子總得有人挑,有些事也總得有人干,不是我們,就是別人。”
秦宇在旁邊小聲話,問:“昨晚我聽老安說,今天下午鄭隊要給大家伙放假?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林子程答了句,忽然又低嗓子,神神地續道:“你們倆沒怎麼跟我們老大接過,說實話,你們別看野哥平時跟個冷面閻羅似的,其實心眼兒真的不錯,對咱們也很好。”
秦宇大吃一驚:“是嗎?可我看鄭隊平時對你們很嚴厲啊。”
聽見幾人聊到了鄭西野,一直默默吃罐頭的許芳菲眨了眨眼睛,沒說話,兩只耳朵卻悄悄豎起。認認真真地聽。
林子程:“那只是在工作中。”
林子程正:“上次來青海出任務,野哥帶的不是我們,是另外六個隊友,整整兩年半的時間,所有人都著休了假回了家,只有野哥沒有。他把所有和家人團圓的機會,都讓給了其他更有需求的隊員。”
秦宇和白陸聽見這番話,都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許芳菲更是心口都微微發——難怪。
難怪那漫長的兩年半里,鄭西野沒有回過云城找。
張峰又說:“大家都知道,長期在高海拔地區生活,會對人造巨大的負擔,嚴重的甚至會影響命。所以我們狼牙有個規定,為了大家伙的健康,高原任務,任何隊員都不能連去兩次。”
這一次,許芳菲沒有忍住,口問道:“那鄭隊上次來了,這次為什麼又會來?”
張峰面苦笑,道:“因為這個規定,在野哥接任隊長職務后,又在后頭加了一句話。高原任務,任何隊員不能連去兩次,隊長除外。”
許芳菲困到極點:“鄭隊為什麼這樣做?”
“是啊。”秦宇也納悶兒得很,“都知道長期待在高原會折壽,鄭隊這不是給自己找麼。”
安則搖搖頭,沉沉嘆了口氣,說道:“原因,野哥沒提過,不過我們猜也知道,野哥這人就是這樣,遇見任何事都把自己放在最后考慮……”
“這大清早的,又聚在一塊兒說我說什麼壞話呢。”
突的,帳篷門簾起,卷一陣雪風。鄭西野邁著長踩著軍靴走進來,說話的語氣慵懶而散漫,半含幾分玩笑。
安則哈哈笑了兩聲,打趣道:“野哥,剛才十七所的同志們說你平時又冷漠又兇殘,我們哥幾個在幫你挽回形象。”
鄭西野嗤了聲,不冷不熱地說:“是麼。”
張峰從桌上拿起一包餅干一個金槍魚罐頭,掂了掂,說:“野哥,早飯,接著!”說完,便把食凌空一拋,在空中劃出一個流暢拋線。
鄭西野隨手接過來,低下頭,刺啦一聲將餅干的包裝撕開,拿出一片開吃。
剛丟進里咀嚼兩下,還沒來得及咽,余里卻看見,一道本來坐著的矮小影忽然微,從小馬扎上“唰”一下站起,徑直就走到了他旁邊來。
“……”鄭西野右邊腮幫還鼓著,有點兒疑地側過頭,視線逐漸平正。
是帳篷里唯一一位同志。
大約是圍著炭火坐得有點兒久,姑娘白皙的小臉蛋讓熱氣烤得紅撲撲的,眼睛里也映著暖火,看著格外俏艷麗。就是這臉上的小表,有點兒不太對勁。
拉著臉子,抿著,就跟被誰欠了錢似的。
鄭西野有點兒疑,挑了挑眉。
他將餅干吞下去,遲疑道:“許芳菲同志,請問有什麼事?”
姑娘這會兒明顯非常不爽,看他一眼,著火盡量平靜地說:“鄭隊,我有點事想請教你,借一步說話。”
說完,許芳菲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轉過,自顧自便面無表地出去了。
鄭西野:“。”
鄭西野站在原地擰了下眉,仔細回憶起來。
自打這崽子小祖宗上了高原,他為了踐行“將視作和自己一樣的個”這一目標,已經做出了不改變:給安排工作,讓分擔任務,腦力勞力勞齊上陣,盡力把當個普通的技兵來指派差遣。
小姑娘對他的一視同仁非常用,天邁著一雙小細忙前忙后,忙得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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