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骨頭》第46頁
盧正思被涂莉那麼一問,也是愣住,他在球場打羽球,苗靖正在他邊,他找個借口走開,聽見涂莉在電話那端說陳異和苗靖私下有異,當然涂莉沒明說穿著苗靖子勾引陳異的事,只說這兩人眉來眼去有些耐人尋味,問盧正思有沒有發現自己朋友的異樣。
但說起眉來眼去,又有點捉不到證據,盧正思如實說苗靖搬回在公司宿舍,他和苗靖同進同出,又生活在同一宿舍樓,最近沒見過陳異,也沒見苗靖平時和他有過聯系,若是說以前,除了苗靖對陳異漠不關心到一問三不知有點奇怪,別毫看不出端倪。
涂莉在盧正思這找不到證據,怏怏不樂掛了電話,本想直接沖到苗靖面前,跟苗靖撕一場,但拿什麼理由撕?除了陳異那點舉,沒逮到著這兩人實質的小辮子,苗靖還搬回了宿舍沒跟陳異在一起,這完全反人道反邏輯。
盧正思打完電話,著手機默默想了很久,涂莉不知道他這男朋友的份只是掛名,也忘記問他為什麼那天下雨,他進了苗靖的房間,后來還是走了。
“怎麼了?”苗靖看他磨磨蹭蹭回來,臉有點黯淡,“你沒事吧。”
“剛才涂莉給我打電話,說陳異跟分手了。”盧正思細細端詳的神,鼻尖,“問我知不知道這事,我說不知道。”
他小心翼翼問:“好像就是前些日子的事,苗工你知道嗎?”
“是麼。”苗靖手里著羽球拍,神很淡然,淡然到隨意聽到一個無聊八卦,一點漣漪都未起,語氣真誠和,“我也不知道,陳異沒跟我說過,涂莉也沒聯系過我。”
兩人照常和同事打球聊天,玩到晚上熄燈才回去,苗靖言行舉止平靜篤定,完全看不出一點神思恍惚或者異狀,大家還約好第二天休息日出去吃火鍋,苗靖點頭說好,盧正思在宿舍樓下和分開,目送上樓的婀娜背影。
他完全吃不苗靖。
吃不,才愈發好奇。
-
苗靖大約在公司住了近一個月,一直沒有回家里去,只是簡單收拾了些當季的用品,還有些換季品和大件行李都留在了家里,因為加班和各種活的緣故,一直沒有回去拿。
當然也沒有和陳異聯系,半個電話或者消息都不曾有。
不聯系陳異,陳異當然也樂得逍遙自在,沒了涂莉更加輕松快活,每天混跡在臺球館和各種吃喝玩樂,半夜回家洗澡睡覺,要多自由就有多自由。
接到苗靖的電話,還是深秋的寒降溫,藤城氣溫不至于太冷,但晚上總有點寒意,又下著雨,苗靖打電話問陳異能不能把櫥柜里的蠶被和幾樣品送過來,沒有家里鑰匙,今天也實在走不開。
電話里的聲音冷清,還微微帶點鼻音。
陳異里嚼著口香糖,嗓音含糊輕慢:“我白天沒空,你要是能等到晚上,我找個空回去。”
“謝謝。”苗靖拿出工作上的客氣,“那就麻煩您了,到了門口請給我電話。”
陳異咬著口香糖,臉黑沉如鍋底。
拖到晚上八點,陳異才懶懶散散過來,苗靖撐著把黑的傘在園區路邊等他,白針織上,淡綠長,出纖細瓷白到刺目的脖頸和小腳踝,外頭罩著件長長的薄薄針織外套,擺被夜風吹拂飛揚出傘外,沾了雨,輕盈又沉甸甸地無聲翻飛,整個人,像一朵皎潔清幽、散發著淡淡暈的夜來花,無聲綻放在晦暗不明的雨夜里。
黑凱迪拉克在路邊停下,車窗搖下,對上陳異一雙幽戾冷淡的眼。
“來了。”苗靖點頭,“麻煩了。”
陳異臉麻木冰冷:“東西在后備箱。”
他開車門踩下車,仍然是一朗暗沉,短靴和長款風,擺獵獵,眉目凜冽,兇橫英俊,冒頭走在雨里。
苗靖的傘繞過去,兩人轉到車子后備箱,的傘高高撐在他頭頂,彈起的車尾翼上的水珠濺起,落在他的眉心,晶瑩水滴晃了晃,順著他的眉心慢慢往下。
就說男人不靠譜,陳異拎了個小箱子過來,把桌面的東西一掃而空,還有好幾樣東西都沒拿。
“還有吹風機和那一盒電源線,有個保溫杯,你忘記了嗎?”苗靖把沾的頭發到而后,低頭翻了翻,“不是這床被子,這床尺寸不合適。”
他抱著手不耐煩,擺出副不可一世的態度:“不要拉到,要麼你自己回家拿?”
苗靖皺了皺眉,瞟了他一眼:“那我……回去一趟。”
陳異一聲無所謂嗤笑,手指往下一,后備箱門砰的闔上:“隨便你。”
兩人上了車,苗靖把傘收在腳邊,車子啟,雨刷刮開細細水流,雨夜晦暗不明,路燈迷茫昏暗,車速放得很慢很慢,兩人都沒說話,車子安靜沉悶,只有發機的聲音。
陳異打開半條窗,一邊開車一邊起了煙,車里煙草味彌漫,苗靖咬著下,深深蹙眉,卻忍著不開口,最后忍無可忍。
“開車煙,妨礙安全駕駛,扣2分,罰款200,如果出了什麼事故,自己出事也就算了,誤傷他人那也算罪大惡極。”
“他人?這鬼地方路上連個影子都沒有。”他慢悠悠彈煙灰,“你說你自己?”
“我怕被二手煙毒死。”苗靖心平氣和,“你自己死就行了,想怎麼死也沒人會在乎,但別拖人下水,沒人想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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