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鯨魚》第38頁
陳亮點起一支煙,沒答。
聳聳肩:【就這樣吧,天太冷,等天熱了再看看,應該比以前好。】
陳亮就是那個十五歲時被醉漢扇耳的可憐男同學。
他長得黑瘦,五倒還神,畢業后在餐廳做過廚房幫工,又陸陸續續干過搬家工、送工、快遞員……認識后,兩人就一塊兒擺起夜市攤。
陳亮的左耳戴著助聽,能聽到一點聲音,右耳全聾,打手語時會張說話。駱靜語和也不知道他說得怎麼樣,他自己倒樂此不疲,有時候還會開口給顧客介紹商品。
看顧客都是一臉懵,差點沒笑死,知道陳亮說的話,普通人本聽不懂。
他們之前是在市里擺攤,攤位費貴,后來聽說林夜市有針對殘疾人開設的心攤位,便遞申請,等了兩年才到,立刻收拾收拾轉移陣地。
此外,還開著一個小網店,明正大地掛著聾啞人的名頭,每個月也能掙點兒錢。
駱靜語坐了一會兒,拍拍陳亮手臂,陳亮扭頭看,比劃道:【我了,你去買個飯。】
陳亮眼一瞪:【你自己去!我也了,你去打包兩個飯回來。】
翻了個白眼:【我不想!】
陳亮臉上表很富,五都扭起來了:【你是想和小魚待一塊兒吧?】
氣得揍他,駱靜語低下頭地笑。
他長手臂拍拍陳亮,等對方看過來,駱靜語打手語:【你倆一起去吃飯吧,這兒太冷了,去店里吃熱的,我幫你們守會兒。】
覺得這主意很不錯,拽了拽陳亮的袖子:【走吧走吧,吃快點就回來。】
陳亮站起,把攤位上的東西指點給駱靜語看,所有的商品都有標價,又指指那塊牌子,告訴他不接一切討價還價。
最后,他從貨架上拿下一個絨絨的白頭箍式耳套丟給駱靜語:【這兒風太大,送你一個,戴著捂耳朵。】
“……”駱靜語接過耳套,心里立刻就想起蛋老師。這是孩子用的東西,萌萌的,蛋老師應該會喜歡。
又從攤位下出一堆紅繩子給駱靜語:【小魚,你要是沒事干幫我編編繩子,你編得好。】
陳亮張大笑:【你別欺負小魚啦!】
也不知他發出了什麼奇怪的聲音,攤位前路過的一對同時向這邊看過來,陳亮毫無反應,駱靜語和都注意到了。
拍了一下陳亮:【你小點聲,人家都朝你看了。】
陳亮撓撓頭皮,訕訕地閉了。
駱靜語打手語:【你們去吧,我來編繩子,樣式給我就行。】
把樣品給他,駱靜語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哪種編法,打了個手勢示意明白了。
陳亮和去吃飯,駱靜語獨自一人坐在攤位邊。他不是第一次幫陳亮守攤,倒也不會張,看看周圍的攤主和顧客,發現有人也在看他。
駱靜語收回視線,知道之前自己和陳亮、的手語流肯定吸引了別人的注意。他想了想,站起把那塊“攤主聾啞人”的牌子拿過來,倒扣著擱到攤位底下。
天真的很冷,主要是風大,駱靜語耳朵凍得通紅,也不嫌那個耳套稚了,戴到耳朵上后又把兜帽拉上,拿著幾紅繩子認真地編起來。
這一天,他沒有和“蛋布丁”聯系過,因為要去相親。
駱靜語不知道的安排,害怕打擾到,心里卻一直惦記,猜測著相親是否順利。
希順利,對方條件很好,能互相看對眼是好事。
又有一點希……不順利,最好是別人看上,看不上對方。
蛋老師這麼好的生,他不能接被人嫌棄。
昨晚的聊天其實讓駱靜語很難過,再一次遭遇失眠。
他約約覺到自己對“蛋布丁”產生了一點不該產生的愫,心及這個危險的念頭時,他甚至到慌張。
知道有男生給送茶,他心里不開心,知道要去相親,他心里更是不得勁。
可他和蛋老師分明是不可能的,從任何方面看,他們都是完全不搭界的兩個人。
他還傻乎乎地試探了一下,結果顯而易見,蛋老師本沒往那個方面想。
白天時駱靜語心煩意,甚至做壞了一朵很簡單的燙花,這是近兩年來都不曾發生的事。
在家里不過氣來,他才主聯系陳亮,說到他的新攤位來坐坐。
夜市街寒風凜冽,吹了駱靜語的頭發。
行人們在眼前來來往往,畫面是流的,在霓虹燈的映襯下,這條街喧囂熱鬧,卻又極致安靜。
而駱靜語待在這個小小的角落里,形從容,眼神淡定,卻又顯得如此寂寞。
——
“我上大學的時候,偶爾會來這里逛逛,不過八、九年了,變化還大的,那時候很火的幾家小吃店現在都沒了。”王赫一邊走,一邊說。
占喜走在他邊,雙手在大兜里,隨口問道:“和朋友來逛嗎?”
想,男生應該不會一個人或和別的男生一起來逛夜市吧?
王赫承認了:“對,朋友,不過那時候年紀小,鬧著玩兒的。”
占喜不喜歡這個說法:“別這麼說,兩個人能在一起總是因為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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