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鯨魚》第54頁
吃飯總是比做飯來得快,駱靜語吃了兩碗米飯,連占喜都吃了一碗半。吃完后,肚子,沒控制住打了個飽嗝,小臉一紅,發現駱靜語在低頭喝湯,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這一晚上已經出了好幾次糗了,再讓他發現出糗,簡直可以諧星出道。
兩人都吃飽后,占喜收拾碗盤進廚房洗碗,駱靜語在客廳繼續裝鞋柜。等到占喜洗好碗,他的鞋柜也裝好了。
駱靜語拉著鞋柜的翻板門給占喜演示,三層的鞋柜,三塊翻板,每一層都能放兩排鞋。占喜啪啪鼓掌,彩虹屁吹得真實:“小魚你真的好厲害啊!讓我來裝,到天亮都要裝不完!”
駱靜語被夸得都不知該怎麼反應,指指剩下的邊柜,示意自己繼續裝。占喜走到他邊拉了拉他的袖,駱靜語低頭看,占喜看著他的眼睛,搖頭說:“別弄了,今天太晚了,要不……你明天再來幫我裝?”
說出這句話時,占喜覺得自己臉皮好厚,拉著人家忙了一晚上,又是裝柜子又是做飯,連菜都是人家帶來的,還順了半只醬鴨,現在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要求第二天繼續占便宜。
但總覺得,小魚會答應的。
果然,駱靜語同意了,點頭后拿出手機打字:【明天,我還做飯了,你想吃什麼?】
“啊……”占喜微微張,立刻搖頭,“不不不,不用做飯,我、我請你吃飯。”
駱靜語擰了一下眉,把手機遞過來:【外賣?】
占喜:“……”
見都掛下來了,駱靜語笑得很開心,打下一行字給看:【真的我做飯,你是蛋老師阿,你想吃什麼?白天告訴給我,我去買菜。】
占喜臉都漲紅了,覺自己就像個地主婆,不僅拉免費小工來干活,還要小工錢買菜。
駱靜語看著糾結的小表,都想拍拍的頭,讓別多心,但他還是忍住了,打字:【時間很晚,我回家了。】
“哦,好的,今天太謝謝你了。”占喜說得小聲,的幅度就得小,駱靜語沒看懂語,歪了下頭,出疑的表。
“我是說,今天謝謝你!”占喜大聲說完后,又加了一句,“小魚,和你見面,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駱靜語看懂了,心臟又“撲通撲通”快跳起來,低頭在手機上打字:【我也很開心,非常開心了!】
他用一個嘆號結尾,希占喜能明白他難以言說的心。
駱靜語穿上外套、打開門準備離開,占喜把他的高鍋遞給他,又想起什麼,去茶幾上拿來那碗沒過的草莓,不由分說往駱靜語手里塞:“拿回家吃,明天再把碗還我。”
駱靜語推不過,把草莓碗擱在高鍋上,右手握拳豎起大拇指,將大拇指彎了兩下。
占喜學著他的作,握拳彎彎大拇指,問:“這是……‘謝謝’嗎?”
駱靜語抿著點點頭,又做了一遍。
占喜好奇地問:“那‘不客氣’怎麼做?”
駱靜語低頭看看懷里的鍋,臉上現出為難的神,占喜明白了:“需要兩只手一起?”
駱靜語點點頭,占喜笑著說:“沒事,那你明天教我吧。”
不能再磨蹭了,駱靜語想,怎麼還站在門口聊起來了?他還抱著一口鍋和一碗草莓,真是稽。
他沒有對占喜比“再見”,一手抱鍋,一手端碗,只用眼神溫地著,占喜倚著門框,對他揮揮手:“小魚,明天見。”
駱靜語轉走向電梯,直到他進到轎廂轉過,看到占喜還站在那兒,對著他甜甜地笑。
這一晚,駱靜語注定失眠。
他蹲在臺上找出料,按照比例兌水后,把需要施的幾盆花草澆了一遍,松松土,又挑著幾盆順眼的剪枝、澆水。
弄完后,他洗了個澡,看看時間,占喜應該已經睡了。
他端著那碗草莓窩到椅子上,近乎虔誠地打開微信,找到占喜的朋友圈,一邊看,一邊拿起一顆草莓咬進里。
草莓好甜,水冰冰涼涼的,很新鮮。
而照片上的占喜笑得比草莓還甜。
設置了朋友圈半年可見,駱靜語拉到最底下,由遠至近一條條看過來。
最早是從六月中旬開始,占喜還未大學畢業,和室友聚餐合影。那時候是夏天,穿著一條白無袖連,扎著馬尾辮,胳膊細細的,整個人就像一株清新的白玉簪。
接著就是畢業典禮,占喜穿著學士服,抱著畢業證,和同學們拍下各種照片。
還有畢業旅行,畢業聚餐,一群二十二、三歲的男孩孩嘻嘻哈哈地湊在一起,占喜不會中間,每次都微笑著站在邊上,甚至是角落里,但駱靜語還是能一眼就從人堆里把找出來。
這些都是駱靜語從未驗過的生活,雖然他并不后悔自己沒上大學,但看到占喜和同學們在一起意氣風發的樣子,駱靜語心里還是會生出慨。
他和蛋老師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好遠。
占喜會在朋友圈分生活,曬個食,曬張電影票,甚至是拍下夏天的火燒云,有時也會轉載文章,寫下自己的評語。
后來,就上班了,上班后朋友圈數量顯而易見地變。曬過自己買的小貓杯子,是駱靜語見過的那一只;也曬過公司樓下食堂的午餐,說餅蒸蛋好好吃;還吐槽過公司那麼遠,每天地鐵都要掉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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