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鯨魚》第89頁
該開飯了,對著鐘鵬和莫楊比手語:【飯菜做好了,可以吃飯了。】
這是小魚教的,都很簡單易學,兩個小孩沖著傻笑,占喜指指駱靜語的臥室,讓他們去盛飯,進去人起床。
駱靜語的房間里窗簾閉,但他留著一盞臺燈,裹著被子睡得正。
占喜在他床沿邊坐下,看到禮窩在他邊打盹兒,發現占喜過來,聳聳耳朵瞇瞇眼,無于衷。
占喜也不和貓計較,歪著頭打量駱靜語的睡,心想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小魚睡覺呢!他和而臥,向著床沿側躺著,長而的眼睫覆在下眼瞼上,大概是累極了,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這也是占喜第一次聽到駱靜語的“聲音”。
雖然是很輕的小呼嚕,聽不出音質和音,可與他平時哪怕大笑都靜默無聲的狀態相比,此時他的“聲音”能明顯聽出是一個男聲。
占喜呆呆地看著他,知道小魚的發聲沒有問題,他不會說話,只是因為從小就聽不見,沒法學。
也知道很多聽障兒從很小時起,在專業人士或家長的幫助下會進行語言訓練,這都是和小魚見面后,從網上查來的資料。
查閱資料時,占喜不會想,小魚小時候有沒有進行過語訓?有沒有嘗試過開口說話?有沒有戴過助聽?還能不能安裝人工耳蝸?
他還有沒有可能,聽到……哪怕是一點點的聲音?
駱靜語已經睡了一個多小時,占喜就算不忍心,這時候也得醒他起來吃飯。手拍拍他在被子外的手臂,前兩下拍得輕,他沒反應,占喜只能加大了點力度,還忍不住了一聲:“小魚,醒醒。”
“呃啊……”睡著的男人突然被驚醒,間不自覺地發出一聲低。
占喜子一抖,聽得分明,這聲音和剛才的小呼嚕聲不一樣,是小魚聲帶振后發出的聲音,不算響亮,也不清晰,就是因為驚而發自本能地從嚨里滾出來。
可以更清楚地知道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禮完全醒了,前爪上駱靜語的上,“喵喵”地著。
占喜腦中還回著那短暫的一聲喊,并未覺得有任何不適,反倒很驚喜,這是小魚的聲音啊!甚至想要聽到更多。
然而駱靜語睜開眼后神智歸來,看清眼前是占喜,邊就泛起了笑,如平時一樣,再也沒有出聲。
他坐起來了頭發,懶懶地打了句手語,占喜沒看懂,駱靜語無奈地嘆口氣,拿過手機打字:【我睡多時間?】
占喜還沒答,他的食指已經指向手機右上角的時間,又點了點自己的右額角,示意他知道了。
“吃飯了,就等你呢。”占喜說,“今晚早點睡吧,別熬夜了。”
駱靜語笑著點點頭,下床和占喜一同走出臥室,還不忘把禮也抱出來。
四個人一起吃午飯時,駱靜語帶頭對占喜豎大拇指,鐘鵬和莫楊趕跟上。占喜覺得自己就是在大廚面前班門弄斧,翅咸了,貢丸湯又淡了,只有番茄炒蛋發揮得不錯,畢竟是唯一的拿手菜,果然最歡迎,被其他三人一掃而。
下午,駱靜語和兩個小孩一同開工,拿出燙鏝燙櫻花花瓣。
他們三個在工作臺邊認真工作,占喜就待在駱靜語邊看他燙花。
櫻花是一片片花瓣燙的,他的手邊攤著一大堆染完的花瓣,占喜看著就頭大,駱靜語卻一點也不顯得煩躁。
他低著頭,左手拿小鑷子夾住花瓣,右手拿燙鏝仔細地熨燙,神格外專注,手上作瀟灑從容,利落干脆。
占喜托著下看他,覺得認真工作的男人好帥好有魅力!哪怕他一直在重復地燙櫻花花瓣,占喜的眼睛都舍不得移開。
沒想到,倒是駱靜語被看得不自在了,時不時地轉頭瞄。占喜對著他笑,駱靜語抿著在手機上打字:【你不要看我了,像老師見考,我張。】
占喜還要懟他:“我本來就是你的蛋老師呀!”
駱靜語啞口無言,占喜就喜歡看他拿沒辦法的樣子,“嗤嗤嗤”地笑趴在臂彎里,抬頭說,“好了好了,我不煩你了,你忙,我去邊上看書。”
把那把橙椅子搬到玻璃移門邊,整個人窩上去,真的拿出一本考公的教材書看起來。
客廳很溫暖,花架就在邊,不知名的花香一陣陣飄過來。禮一開始趴在一個墊上,后來約是無聊了,去拉駱靜語的,占喜不想小貓打擾他工作,就把禮抱到自己膝上,一下一下地順。
沒過多久,和貓同時打起了哈欠,駱靜語轉頭看過去時,發現占喜已經歪著腦袋睡著了。
這樣睡會冒的——駱靜語記起自己和蛋老師剛認識時,就因為冒發燒去醫院掛水。他趕起拿來一件外套,輕輕地披到占喜上,可惜占喜沒睡,睡眼惺忪地被弄醒了。
駱靜語指指主臥,手掌相合放到頰邊,歪著頭做了個睡覺的作,占喜聳聳小鼻子:“我才不要去睡你的床呢!”
坐直子了個懶腰,抱著禮起說,“我回家了,好無聊。”
駱靜語看著,眼神竟有些糾結,眉頭微蹙,輕啟,像是想說些什麼。
他的神,占喜已經很了解,問:“怎麼啦?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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