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鯨魚》第119頁
駱靜語打字:【花朝節。】
占喜問:“花朝節是什麼?”
駱靜語:【百度。】
占喜:“……”
噘起:“你都不肯給我講講麼?”
真是強人所難,駱靜語無奈死了,讓他怎麼講?手語倒是講得清,又看不懂,打字講?講清一個傳統節日的來龍去脈,要他半條命了。
見他拿著手機一臉糾結的樣子,占喜“噗”一下笑出來:“和你開玩笑的,這麼嚴肅干嗎呀?”
駱靜語:“……”
“這幾天,真的有人來找我咨詢燙花的事哦。”占喜吃著薯條,慢悠悠地說,“那個吳太太給我打電話了,想做一個牡丹的盆景,我和說我得問問你最近的工作安排。上次你做‘好運來’都做了快一禮拜,牡丹盆景我估計也費時間的,你有興趣接嗎?”
駱靜語打字:【牡丹,花四天,花多一周,一朵900,可是我沒有時間。】
“……”占喜沉默片刻,又問,“還有一個客戶,也是池江夫人生日宴上的一個來賓,妹妹結婚,想給妹妹做一束手捧花,你也沒時間嗎?”
駱靜語沒打字,直接搖手回答,面沉郁。
他最近哪里有時間啊,白天已經在用庫存的材料開工做芍藥發飾了,接下去的半個月,真的除了吃飯睡覺洗澡就不能再干別的任何事。
可是占喜不知道,心里很慌,只到小魚的疏離。
之前在舞蹈教室門口,他為起發時的那份溫,如今然無存。為什麼?因為對他說了“節日快樂”嗎?占喜想了很久,抬眼看向駱靜語,問:“小魚,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駱靜語“沉默”著回,眼神深不可測。
占喜繼續說:“就是……你生日那天,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駱靜語嘆口氣,打字:【我沒有生氣。】
他看著這個孩,還扎著馬尾辮,因為跳舞,工作妝早就卸掉了,白皙潔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怯怯地看著他,就像一個吵完架的小朋友在求和好。
駱靜語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怎麼可能生的氣?他要氣也只能氣自己。氣自己白日做夢,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陪在邊,卻輕易地被發現他見不得人的。多麼難堪!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卻被直接挑破。
他后悔,剛才就應該離開!現在也不會又陷這個話題,他討厭這個話題!關于生日那晚的事,他一點兒也不想再提,只求歡歡能放過他,他一定不會再逾規越矩!
“你要是沒生氣,為什麼對我這麼兇啊?”占喜委屈地看著他。
駱靜語:“?”
他什麼時候對兇過了?
占喜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得把話說開了:“我知道你生氣了,小魚,我向你道歉,那天我說的話,我……我……”
“我”了半天,臉頰都漲紅了也沒說完,干脆從包里掏出一盒東西放在桌上,手指著推到駱靜語面前,“送給你,節日快樂。”
盒子上全是外國字,駱靜語都看不懂是哪國的字,不是英文,不是日文,但看圖案能看懂,是巧克力。
巧克力?!
人節,生送給男生……巧克力?
駱靜語不是白癡,這點生活常識還是有的。腦子里“轟”的一下,核彈發一樣,再看向占喜時眼睛都瞪大了,微張,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又一遍遍否定這個念頭。
什麼意思?不可能啊!尋開心嗎?是不是日歷弄錯了,這個節日其實是愚人節吧?!
看他形都變得僵,占喜臉更紅了,說:“你生日那天,我給你發的那些微信,我……我……”
終于鼓足勇氣說完了整一句話,“我要撤回。”
駱靜語:“???”
“你……你……”
繼不停地“我我我”后,占喜又“你你你”起來了,這種話這輩子第一次說,真的很害,“你對我……有、有什麼覺?”
真的好想把頭低下去,又知道不行,低下去了小魚就看不到的了,只能撐著看向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我、我對你,就是……那個……哎呀!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駱靜語已經被一巨浪拍暈了,傻愣愣地看著。
就臉皮厚點兒,當他喜歡吧!
占喜決定為自己的打臉行為解釋一下:“小魚你聽我說,我是一個膽小鬼,我怕我媽媽不同意,真的從小到大管我管得很嚴,我想到會不同意,才和你說的那些話。但是后來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發現自己本就忘不掉你,我就想……我就想勇敢一點……我、我不想讓自己后悔。”
占喜眼眶了,著駱靜語,“我反悔了,駱靜語,你看明白我的話了嗎?我反悔了,我反悔了,我真的反悔了!”
從頭到尾,駱靜語都盯著占喜的臉,“聽”得很認真。也許是因為人與人之間相久了會產生默契,在讀這件事上,他對占喜的、舌頭、牙齒之間各種咬字方式竟是越來越悉,比看別人的語都要來得輕松。
但是剛才說的是什麼?是幻覺嗎?是做夢嗎?是在犯傻吧?!
他讀懂了,卻寧可自己沒讀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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