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鯨魚》第243頁
占杰去和方旭討價還價。
“醫藥費是明的,誤工費也有規定,你辦公室里的損耗,列個清單,該賠多是多。”占杰給方旭打了一煙,“至于神損失費……方先生,你確定要嗎?我這麼和你說吧,駱靜語這小子今天過去找你,我妹妹可不知道。你把他急了,過后他還會不會再去找你,會不會做出別的沖的事,我們可保證不了。”
方旭對民警說:“警察同志,他們威脅我!”
“誰威脅你了?”占杰冷冷地說,“我妹要因為這事兒和駱靜語分手,你想想,他會不會刺激?了刺激要找誰算賬?那肯定不是我妹啊!”
方旭:“……”
“差不多就得了,你自己做了什麼心里有數。”占杰冷哼,“錢重要還是別的重要,你自己看著辦。”
民警也覺得方旭要的太多了,開口調解。
最終,占杰提出兩萬塊打包私了,方旭同意了。
駱靜語默默地在調解書上簽了字。
方旭獨自一人離開派出所,坐上出租車后,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給管如婕打電話:“我確定了,他們沒有證據,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
——
一輛小轎車在青雀佳苑小區門口停下,遲貴蘭和妹妹走下車,背上大挎包,彎著腰對司機說:“阿昌謝謝你啊,后天我給你打電話,我們再搭你的車回去。”
這一趟,是的妹妹遲貴仙來錢塘復查,剛好有個鄰居要開車來錢塘辦事,遲貴仙就搭他的車過來。遲貴蘭知道后想著又有一個月沒見兒了,小孫子占凱威馬上要開學上二年級,就也搭上了車,想到錢塘來看看孫子和兒。
小轎車開走了,遲貴仙說:“二姐,你又不給歡歡打電話,會不會生氣啊?”
“我現在打嘛。”遲貴蘭出手機,“我也是臨時決定過來的,我家老占都不知道呢。”
遲貴仙笑著搖頭:“你啊,就是喜歡突然襲擊,難怪歡歡不高興,今晚還是住阿杰家嗎?”
“住歡歡這兒吧,天熱打地鋪沒關系。”遲貴蘭一邊說一邊撥電話,“我現在想到阿杰就生氣,離了個婚還怪我了,是我他離婚的嗎?”
占喜正在占杰車上,看到母親來電后頭皮一炸,盡量心平氣和地接起電話:“喂,媽?”
“歡歡啊,你在哪兒呢?”遲貴蘭問。
“我……我在外面辦事。”車開著有聲音,占喜知道瞞不過。
遲貴蘭問:“那你什麼時候回家呀?”
“回哪個家?”占喜沒明白,“老家嗎?我最近沒說要回家呀。”
遲貴蘭:“什麼老家?我是說你租的那個房子。”
占喜:“我現在就在回家路上,怎麼了?”
“沒怎麼,一會兒你到家再說吧。”遲貴蘭笑呵呵地把電話掛掉了,對妹妹說,“歡歡馬上回來,我們在小區里等一會兒吧。”
占杰的車上,除了占喜接到電話后出了聲,再也沒人說話,氣氛抑又沉默。
羅欣然不放心,跟著他們回家,說陪一會兒占喜再走。坐在副駕,占杰板著臉開車,一路往青雀佳苑駛去。
駱靜語和占喜坐在后排,他的右手了針,做過包扎,占喜一直牽著他的左手,沒有放開過。
可是他的神始終沒有恢復,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沒用手機打過字,也沒打過手語,連民警問話時都不搭理,雙目無神,只能任由方旭胡說八道。
他是任的,任得不像一個二十七歲的年人,可是誰有立場去苛責他呢?
他什麼都沒做錯,卻有可能再也做不了燙花了,他心里有多恐懼多傷心,誰能會呢?
車子到了青雀佳苑,一行四人下車,羅欣然很,知道駱靜語和占喜都是一整天沒吃過東西,就說由去打包點飯菜,讓占杰陪著他倆先上樓。
駱靜語一污,被占喜牽著手像個木偶一般往單元門走。
占杰心煩意,知道了事的經過,覺得那個姓方的真不是人,又覺得自己妹妹和駱靜語也是傻得要死。氣歸氣,他暫時也想不出解決辦法,這事兒是方旭蓄意陷害,沒有這一次說不定也有下一次,他猜測方旭就是想得駱靜語在燙花界混不下去。
天已經黑了,三人走路時都心思復雜,沒人留心路旁的況,走到單元門口時,占杰和占喜同時聽到路邊傳來一個悉的聲音:“阿杰,歡歡?”
占喜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個噩夢,轉過頭,就看到母親的影,邊上還有一臉呆滯的小姨。
占杰反應比快,移了一步擋在駱靜語前,道:“媽?你怎麼在這兒?”
遲貴蘭看看他,又看看傻掉了的占喜,視線最后移到在場唯一一個陌生人上——被兒子擋住的那個年輕男人。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單元門上一個燈泡亮著幽幽的。遲貴蘭仔細看,這人像是被揍了一頓,滿臉淤青紅腫,白T恤上都是深干涸了的漬,右手約纏著紗布,左手……左手居然和兒的右手地牽在一起。
遲貴蘭像是被雷劈了一記,瞪大眼睛問占杰:“我還要問你呢,你怎麼會在這兒?他是誰?”
的手指指向駱靜語,占杰張張,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見兒子沒回答,遲貴蘭又看向占喜,指著駱靜語問:“歡歡,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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