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鯨魚》第283頁
說到這兒,占喜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可惜這是不可能的,這是別人家的媽媽和孩子。大姨和莉莉姐是這樣,小姨和多多是這樣,秦菲和媽媽是這樣,我認識的好多朋友和們的媽媽都是這樣,只有我不是。”
占喜的音量突然提高了一度,語速變得更快,“你知道嗎?我本就不敢和你說我的夢想!因為你全部都會否決!連讓我展開講的機會都不給我!我不敢和你說我生活里的事,不敢告訴你我朋友是誰,我做了什麼!你不看到好的地方,你永遠只會看到壞! ktv烏煙瘴氣不能去,面吃飯不干不凈!看電影是浪費時間,不如多看書準備考公!想和朋友出去旅游?那是做夢!只能和你去,報的還是老年團!買的子不能太短,領口不能太低,要不然會讓人覺得我是個不正經的孩!頭發怎麼能染?我上次染了這個咖啡,都被你罵了好久!我又怎麼敢到你面前來傾訴委屈?你說這都是你活該,誰你沒有聽媽媽的話,你不做這個不做那個,你就不到這事!你老老實實看書考試,相親結婚生孩子,你又怎麼到這事?”
遲貴蘭看著,臉發青,哆嗦起來。
多多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占杰神郁,他是最能和占喜的那個人,但可能因為他是男,以前一直沒察覺到這問題,以為自己和母親的疏離只是因為他長大了。
占喜笑了一下,依舊看著遲貴蘭:“你還記得我上一次和你談心是什麼時候嗎?得有幾年了吧,你不以為我最近幾次回家是在和你談心吧?我告訴你,我全部都是在撒謊!”
占喜暢快極了,這才是的心里話,“我對著你,就只想撒謊!只會撒謊!很久很久沒想過要和你說心里話了!家庭,父母!原本應該是孩子最輕松最依賴的地方,在外面累了可以回來休息的地方!可是因為家里有你,對我來說這就是個最抑最窒息的地方!我們母做這樣,你不覺得悲哀嗎?我不否認你我,我謝你對我的養育和培養之恩,我用錢給你養老,但是如果你想要的是我用整個人生來回報你,所有的事兒都要聽你的,對不起!我做不到。”
“啪!”一記脆響,占喜的腦袋偏到了一邊,又被遲貴蘭打了一掌。
遲貴蘭氣到渾發抖,想要再一掌甩過去時,的手腕被人扣住了,扭頭看去,是丈夫占強。
占杰也順勢攬住占喜,將拉離了母親的攻擊范圍,冷峻地看著自己的父母。
“這就是你說的為歡歡好嗎?”占強瞪著遲貴蘭,眼睛里閃起了淚,用力地把的手甩開,“把打到腦震住院,現在還要打?那麼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倒是說給我聽聽,剛才說的那些話,哪一句說錯了?”
遲貴蘭震驚地看著他。
“我們全家都在忍你,忍了幾十年了,想想你的優點,勤快,節約,孝順,我沒什麼好說的。”占強聲音抖,“家里什麼都是你說了算,我認了,我媽認了,阿杰都認了,都如你的愿和秦菲離婚了。現在就剩一個歡歡,你能不能放過呀?是年輕人啊!才十啊!的人生還很長呢!現在已經不是找對象的事兒了,你一個做媽媽的,做的每件事兒都在把兒往面趕,你圖什麼呀?阿杰和歡歡以后再不想回家,你就很開心了對嗎?”
遲貴蘭哆嗦著問:“老占,你意歡歡嫁給一個聾啞人嗎?”
“我都希我自己是個聾啞人啊!”占強怒吼,“我都羨慕我媽耳背聽不見你天瞎呢!你不喜歡那個小伙子,至你要看一看他,了解一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好還是不好,總要看過了才知道啊!”
占強一指占喜,“歡歡是我兒,我了解,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找對象的人!喜歡那個小伙子,阿杰也說那人人品不錯,說明人家就是有優點的。你就只會揪著人家耳朵聽不見這個問題不放!以前看秦菲也是,秦菲明明很好你就是看不見,盡挑的刺兒!你只會看見你想看見的東西,只希我們所有人都順著你的意,聽你的就對了,不聽你的都是錯!我告訴你遲貴蘭,歡歡一點兒錯都沒有,錯就錯在投胎到了我們家,有了我們這對爸媽,要是投胎到別人家,指不定是個多出挑的姑娘呢!”
遲貴蘭的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又看向占杰和占喜,眼神愣愣的,來自兒和丈夫的話語深深地打擊了,短時間還沒能消化。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只覺得大家都在說,說不對,可是到底哪里做錯了?明明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兒付出了一切啊!
在他們家鬧部矛盾時,別的親戚都沒敢吱聲,這時候氣氛安靜下來,一個年長遲貴蘭幾歲的大爺沉聲開口:“貴蘭啊,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年紀都大了,你要學會放手,讓他們自己去闖。”
另一個阿姨大著膽子過來勸:“貴蘭,歡歡找的對象條件聽著還呀,你先看看嘛,小伙子耳朵聽不見一年都能掙四十萬,真的很厲害啦!”
有人起了頭,很多人都勸開了:
“歡歡已經很優秀了,你不要對要求太高,得太。”
“貴蘭,這事兒沒多了不起,個對象而已,小伙子好不好,看了才知道。”
“好了好了,沒事沒事,明天莉莉訂婚呢,大家都高興一點,一家人不要搞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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