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鯨魚》第328頁

高元低頭看著兒子,小伙戴上耳蝸已經半年多,沒再剃頭,留著小短寸,腦袋上的頭件很明顯,笑嘻嘻地趴在他上。高元忍住激的心,聲音都抖了,指著自己問:“星星,我是誰啊?”

星星的眼睛又黑又亮,大聲說:“!”

“誒!我的乖寶貝兒!”高元把兒子抱起來坐在自己上,往他的臉蛋上“吧唧”親了一大口,眼眶早就了,“小伙子真棒!就是……你媽媽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啊?怎麼先學會爸爸呢?你會媽媽麼?媽媽!會嗎?”

星星:“。”

高元:“媽媽!”

星星:“!”

一聲完,他居然用手語打了一句“媽媽”,把高元和都逗笑了。

高聞星小朋友好聰明啊,都知道要用手語“媽媽”。

一個多月后,駱靜語和占喜在錢塘舉行婚禮時,星星已經會說好幾個兩字兒詞語了。

婚禮儀式在天舉行,是浪漫的草坪婚禮,儀式后再去宴會廳用喜宴。

婚禮上有背景音樂,還有拉炮禮花,星星都聽得見,每次拉炮禮花被拉響,他都會嚇一跳,接著就躲進媽媽懷里。

他還和別的小朋友一起在草坪上跟著音樂跳舞,畢竟還是個穿紙尿的小娃娃,笨手笨腳的,被人撞一下能一屁坐地上。

駱曉梅抱著他來到一對新人面前,高元坐著椅跟在邊,拉拉兒子的小手,說:“星星,人啊,這是誰?”

星星看著一西裝的駱靜語,覺好陌生,想了一下才開口:“揪揪。”

高元又指占喜:“這個呢?”

星星大聲喊:“揪麼!”

“星星好乖啊,怎麼這麼厲害呀?”占喜穿著一婚紗,拉拉小家伙的小手,又塞了個小紅包給他。

高元得意地說:“大概是我教說話比較有經驗吧,這一年教一句也有三年了,那誰,學得不錯哈。”說罷還對那誰豎了個大拇指。

駱靜語:“……”

占喜轉頭看他:“一年教一句?第三句是什麼?我怎麼沒聽過啊?”

駱靜語臉都紅了,對著高元猛使眼。駱曉梅抿著笑,高元咳嗽幾聲,趕打岔:“開玩笑開玩笑,別當真別當真。”

占喜:“?”

這天還是占喜的二十六歲生日,天氣特別好,太暖融融的,一點兒也不冷。

來參加婚禮儀式的賓客并不多,占喜老家的親戚大多沒來,因為國慶時他們已經在富椿鎮辦過一次婚禮。

那一場沒有儀式,占喜穿著中式大紅喜服,駱靜語是一西裝,就在鎮上的酒店請大家吃了一頓喜宴。

他們特地把唯一的儀式留在錢塘,想要一場致溫馨的小型婚禮,私一些,浪漫一些,在藍天白云下互許終,是兩個人向往已久的場景。

他們認識三年了,結婚證是在半年前的五月領取。

占喜永遠都記得那一天,的小魚天沒亮就醒過來,洗頭洗澡,穿上一件括的白襯衫,把頭發打理得好帥氣。

他們沒讓人陪,就兩個人去民政局登記,駱靜語張得像是要去高考,填表簽字時手都在抖。幸好,結婚照拍得很好看,他們穿著同款白襯衫,肩抵著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頒證時,頒證員發現駱靜語是一位聾人,小聲問占喜,宣誓環節是否取消?占喜說不取消,他們排練過了,這麼重要的事一定要進行。

和駱靜語并肩站在宣誓臺前,面向頒證員。

頒證員說:“我是錢塘市城南區民政局頒證員李芳,很高興能為二位頒發結婚證。今天是個神圣的日子,請二位鄭重回答我的問題,請問,你們是自愿結婚嗎?”

占喜一邊開口回答,一邊打手語:“是的。”

駱靜語則用手語回答:【是。】

頒證員:“請二位面對莊嚴的國旗和國徽,一起宣讀《結婚誓言》。”

占喜轉頭看向駱靜語,他也正在看,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們一起抬起雙手,兩雙手的作完全一致,就像在跳一支整齊的舞蹈,占喜同時還把結婚誓言宣讀出來:

【我們愿結為夫妻,從今天開始,我們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上孝父母,下教子,互敬互,互信互勉,互諒互讓,相濡以沫,鐘一生。】

【今后,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青春還是年老,我們都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為終生的伴。】

【我們要堅守今天的誓言,我們一定能夠堅守今天的誓言。】

宣誓結束,他們放開雙手,在宣誓臺十指扣。駱靜語心臟跳得好快,看懂了頒證員的語,笑著說:“恭喜你們,請二位上前領取結婚證。”

走出民政局,看著手里的結婚證,駱靜語角的笑就沒消失過。

心的喜悅山呼海嘯一般,他強忍住才沒哭出來。

天啊,他和歡歡結婚了!是被所有人祝福的婚姻!

夢想真一定就是形容此時此刻的他!想起那些為輾轉難眠的夜晚,再看看兩人結婚證上甜的笑臉,駱靜語簡直要高興得飛起來!

他也不顧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把就把占喜摟進懷里,低下頭細細地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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