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的呼救聲之後，電話突然掛斷。

秦恒再撥過去的時候，卻打不通。

他的臉頓時沉下來，解開白大褂。

大步朝丁宇辦公室走去，叮囑丁宇照看好季之後他馬不停蹄走進電梯間，練撥出季晴的電話號碼。

然而電話卻打不通。

直到他坐上飛機的那一刻，電話還是打不通。

在關機之前他給季晴發了一條信息——

……

季晴從會所出來，接到季臨的電話。

“姐你去哪了，怎麽電話一直打不通？”

季晴微微蹙眉，挪開手機看了一眼，沒有未接來電。

估計是信號不穩定。

進了會所之後，就把手機放包裏了，沒有聽見電話響，就沒拿手機。

目頓了一下。

有一條秦恒發來的微信——

等我。

季晴手機，仿佛沒聽見手機裏季臨的聲音，坐進車，啟車子。

看著季晴開車遠走，鬱蘭淡淡地說道：“把裏麵的信號屏蔽撤了吧。”

“是，鬱總。”

……

季出院前，季晴找丁宇。

“我的況可以坐飛機嗎？我想接去南城療養。”

丁宇點了點頭，“季的況已經穩定了，你如果要接去南城的話，我可以安排醫護人員隨機。”

“那就太好了，謝謝你啊丁宇。”

丁宇笑了笑，說：“秦恒代我，要我照顧好季，他是行業大佬，我不敢怠慢。”

季晴攥著手指。

“秦恒到底去哪了？”

季晴搖頭。

他什麽都沒說。

隻有兩個字。

等我。

季晴仿佛習慣了等他。

十八歲生日，等他。

準備好向他表白。

後來他出國了，努力拉近和他的距離。

沒有人知道人前強人的，竟然也有肋。

害怕聽見他結婚的消息。

關注他的事業，卻不敢去探聽他的。

默默等著，總覺得他會回國。

這一等，十二年。

十二年，一個回。

守著看不見的未來，等著不知歸期的人。

季晴帶季坐上飛機那天，濱城和南城都下了雨。

距離秦恒離開已經過了十天。

期間給他打過無數次電話。

毫無例外，一次也沒打通。

他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回到南城之後，歐凡查他出國的航班，知道他去英國，也知道他離開前接的電話是一個人打來的。

一個年輕的，漂亮的人。

“季總，需要再往裏查嗎？”歐凡問道。

季晴翻著文件，“不必了。”

歐凡轉出了辦公室。

在晚霞掩印下的辦公室著橙黃的。

季晴點了一支煙，手到襯領裏的翡翠吊墜。

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十一天了。

秦恒整整消失十一天。

季被接到南城之後，就住在碧海公館，和季晴的父母一起住，他們都退休了有的是時間陪老人。

季晴也搬回家住，而不是每次為了偶遇秦恒而臨時回家。

飯桌上，季給夾了塊鍋包，“親手做的，你最近瘦了，要多吃點。”

鍋包是季晴最喜歡吃得菜。

此刻吃著，裏酸甜，心裏卻隻有酸。

自嘲地勾了一下角。

什麽玩意兒！

狗屁男人！

六月底的上午，剛結束高管會議。

季晴踩著高跟鞋走出會議室，後跟著季氏集團的一眾高管。

歐凡跟在側。

進了辦公室，他說道：“季總，秦醫生回國了。”

季晴腳步一頓。

二十一天。

死人都過三七了。

一句話也沒說，走到辦公桌後，拿起一份文件。

在歐凡準備出去的時候，問道：“人呢？”

“一下飛機就趕去醫院了。”

季晴握著筆，垂眸看著文件上的字，長睫遮掩了眼底的緒。

歐凡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段時間，是他認識季晴以來，見過最忙碌，最不開心的時候。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忙吧。”

歐凡出去，小心翼翼關上門。

季晴理完幾份文件，又接見了合作公司的老總。

回到辦公室，手機響了。

看著備注上“秦木頭”三個字，毫不遲疑掛斷。

下一秒，手機又響了。

直接將手機調節靜音模式，反扣在辦公桌上。

五分鍾後，歐凡敲響辦公室的門。

“季總。”

他走過來，將手機遞給季晴看。

季晴看了一眼，電話打到歐凡的手機上了。

“我接嗎？”歐凡詢問道，接著，他說，“剛才保安打電話來，秦醫生就在公司樓下。”

季晴麵無表地敲著鍵盤，防藍眼鏡後的雙眸沒有一溫度。

“就說我不在。”

歐凡猶豫了幾秒，卻不敢忤逆季晴，屏幕。

“喂，秦醫生？”

“季總啊……我們這會兒不在公司。”

歐凡聽見電話那頭的秦恒問他在什麽地方，看了看季晴越發冷漠的表，靈機一，“不方便的秦醫生，我們在見客戶。”

怕自己說多錯多，歐凡找借口：“我有事要忙了秦醫生，不好意思先掛了。”

掛了電話之後，歐凡請示季晴，“季總，秦醫生還在樓下。”

“不用管他，他自己會離開。”季晴冷淡開口。

“是。”

歐凡出去之後，季晴煩躁地推開鍵盤，拿起煙和打火機走到落地窗前。

點煙的時候低著頭，一眼能看見公司外麵。

樓層高，卻看不清行走的人。

明明看不清，卻好像看到秦恒離開的影。

季晴煩躁地掐了煙。

傍晚下班後，先回了一趟家，騎車哈雷托去了健館。

健教練都以為瘋了，一整晚瘋狂出汗。

結束完運，衝了個澡，手指過脖頸上的吊墜，突然用力將吊墜扯下來。

紅繩在白皙的脖頸上勒出一道痕跡。

洗完澡出來，手機裏有很多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

全都是秦恒的。

微信沒打開，消息一眼沒看。

離開健館已經不早了。

有些路段止托車通行，騎著車往開闊的大路走。

結果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秦恒。

他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