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明顯覺風輕妄倏地渾一，接著手掌不可抑止地抖，慢慢往里收，直到將牢牢圈死在懷中。

他微微彎下脖頸，急促炙熱的氣息剛好拍在后耳，燙得發發麻。

“顧今月，幸得有你，相伴一生。”

他語氣鄭重，像個虔誠的信徒對著佛祖起誓：“我會用生命來護你一世平安。”

顧今月的頭轉過來，目迎上他翻涌著無數溫的黑眸。

眼底掠過一驚艷，揚起下主靠近他。

無數暖黃的燈火照耀著相擁的兩人，他們的影子在地上漸漸合攏，哪怕是無端吹來的狂風，也無法將其分割。

這個冬天再冷，也抵不過兩顆火熱的心挨在一起。

屋寒風瑟瑟，帳暖意氤氳。

一番纏綿后仰面躺在床上，閉眸微微息，腦子里一片空白。

半年來在風輕妄不要錢如流水似的珍貴藥材調養下，顧今月如今況一天比一天好，大部分時間都能清醒地堅持到最后。

一只手扶上額間開漉漉的鬢發，微僵一瞬，等一會兒發現他并無其他深意后又放松了下來，任由始作俑者替整理發。

“我想等天暖和了，去皇覺寺上個香。”顧今月為了以防萬一，趕岔開話題，又怕耽誤他正事，補了句：“你若不得空閑，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

頭上的作頓了頓，又耐心地撥開遮擋住視線的碎發別至而后，風輕妄啞著嗓子問：“怎麼忽然想去上香了，平日也沒見你對求神拜佛一事興趣。”

顧今月睜開一只眼瞧他，見人一臉平靜，神認真又悄悄紅了臉，把頭偏過一側背對著他，又閉上眼。

過了半晌，才嘟囔道：“都……大半年了，還麼有消息，我害怕有什麼問題……”說著把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神拘謹局促不安。

風輕妄聽后愣了一下，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輕笑一聲把的臉掰回來，頭湊上來啞著嗓子打趣道：“那你不如多求求我。”

顧今月還來不及反應，所有拒絕之語全都被擋在了他激狂的吻里。

一陣天旋地轉，不知今夕何夕。

顧今月發現自從元宵節后，被約束得更嚴格了。但凡流出一點兒想出門的意思，便有無數人跪在面前規勸，接著不到一個時辰風輕妄便會出現在面前，半哄半強地拖回房。

還發現府中無端多了許多陌生的臉孔，無論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跟著，還會突然冒出其他人影。某次走在路上不經意瞥見房檐上有個人，嚇了一跳，隨伺的婢低聲解釋是家里的護衛。

當時就覺得奇怪，既然是防外人的，為何總覺視線落在上，倒像是監視似的。

除此之外，的一舉一隨時都會有人回稟上去，最難以令忍的是邊的人個個呆若木，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但凡問點什麼，們只會伏跪不起，一問三不知。

碧有事告假，也不知何時才歸，從三最近也很出現。之前碧在時他會找機會溜過來看，時不時還帶點新奇的小玩意兒。

看兩人歡喜冤家似的覺得有趣，如今同時消失，無端生出一份寂寞。

一場驚雷劈開三尺寒冰，初春時節雨水綿綿，潤細無聲。

顧今月以手支額坐在府中臨水亭，看著一池的初荷芽心稍霽。春風送來幾朵柳絮，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夫人，初春天寒，小心著涼，我們不若還是回房罷。”新來的婢出聲提議，口氣含強。

顧今月掃了一圈，小小的涼亭除了還圍著四個人，寸步不離地著。

眉頭皺，角下沉，冷冷道：“我不回，你要怎麼樣？”

四人面面相覷，彼此換了一眼，出聲的那個婢立刻下跪，恭聲道：“奴婢不敢，只是若是主子回來發現我們沒有照顧好夫人，必定會降罪。”

顧今月氣不打一來，他們總是拿風輕妄的命令堵。

四人生怕風吹到，便用團團圍住，不風的，連那一點綠也看不見了。

冷著臉拂袖而去，跟著的四個人同時松了口氣。

晚間風輕妄回來時就看見顧今月臉不愉，對他答不理。一早接到下面人的信，知道最近被看得，心里不痛快。

好在這樣的日子馬上就要結束。

今年中秋他加冠后就把嬴嵐外放到封地上。位置他都選好了，離京城十萬八千里，這輩子他們都別想再見面。

“怎麼了，誰惹我的生氣了，告訴我，我去教訓他。”風輕妄揚起討好的笑容，手想要的臉。

顧今月頭一偏他落了空，冷笑道：“你先自己幾個大子，我就高興了。”

他兀地哈哈大笑，一點也不覺得冒犯，當即到側拿起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拍。

顧今月一個不防，啪地一下拍在他臉上，嚇得立刻回頭嗎，對上一雙含笑的臉。他臉上浮著一層若有似無的紅痕，顧今月意圖收回手卻被他擒住，彈不得。

“你這人……這人……”漲得臉通紅，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完整這句話。

“夫人可還生氣，”風輕妄堆滿笑意，“沒消氣再來兩下。”說著竟要再拿自己的手往臉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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