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撞在木板上發出沉重的響聲，接著就是他忍地悶哼。

顧今月察覺他厚實的膛住自己，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心里又又著急，連忙從他上爬起來，跪坐在一旁檢查他的傷勢。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都急著確認對方是否黯然無恙，對視間不由得相視一笑。

外頭傳來德四的告饒聲，說車到路面上的一塊石頭，還問兩人況如何。

風輕妄仰面躺在車廂底部朝外面說了聲知道了，讓德四繼續趕馬車。

顧今月慢慢將人扶起來，手往風輕妄發間探去，甫一到后腦勺的凸起，聽他倒吸一口涼氣。

“要不我們今日別去了，回府找劉二郎給你看看。他那有上好的化瘀藥酒，我去討一瓶來。”顧今月眉頭輕蹙，心里忽地像了一塊石頭，悶在口讓不過氣。

誰料風輕妄的重點卻在后面，他平復呼吸后漫不經心問道：“你好像和他很？”

顧今月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怎麼會轉到這個上面來，詫異道：“他不是府中的大夫嗎？”

風輕妄眼神陡然變得犀利，單手擒住的右手腕舉起來，暗沉的雙眸盯視淡淡道：“可你剛剛的是他的名字，而非‘劉大夫’，他到底是個外男，還是跟他接為妙。”

“你放開我，抓疼我了，”顧今月眉頭更深，掙扎著回手卻紋不，嗔怒道：“你別發瘋，我跟他什麼關系也沒有。”

風輕妄哪里都好，就是對管束十分嚴格。

不僅平日里食住行都要一一過問，連跟誰說了幾句話都要知道，特別是男子。本朝民風開放，對子的束縛不甚嚴格，無論是出嫁的婦人還是閨閣小姐都能夠走出后院。

比如那日元宵燈會，在大街上看見許多子拋頭面，毫不遮掩。像那般帶惟帽的才是數，大多是還未出嫁的大家閨秀。男之間甚至不提倡盲婚啞嫁，可以說是一個很開明的時代了。

當時還有過疑，一個沉迷于尋仙問道，不理朝政的皇帝為何能將天下治理太平盛世。后來在坊市偶然間聽見這都是因為當朝太子嬴風治下有方，尤其是在男婚嫁一事上明晃晃的偏袒方。

比如方和離后再次親，男方必須得三六聘，明正娶，不得怠慢。

這倒是讓對這位太子殿下心生好，不過傳聞他本人冷不近人，現在小兒夜啼都會拿出他的名諱來震懾。

“在想什麼？”手腕上的力道陡然變大，將顧今月的思緒拉了回來。

疼得咬住下，不讓自己出怯懦的神，直視風輕妄的眼睛，說出一直藏在心底的話：“我什麼也沒想，就算我真的想了什麼，也是我的自由，不必事事告知于你，你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

不知道哪個字了他敏的神經，風輕妄臉變得十分難看，漆黑的雙眸中閃著危險的，他咬牙切齒道：“顧今月，你最好收回剛才的話。”

顧今月不退一步：“我不是你的所有！”

風輕妄眼睛冒出寒，牙齒輕，這是怒極的表現。

脾氣也擰了上來，痛到眼前升起淚霧也不肯低頭。

兩人就這麼僵持，誰也不肯讓步，車廂陷死寂。

“主子，夫人，大門口到了。”德四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他先敲了敲回字紋浮雕紅木車門，得到命令后輕手輕腳地打開門，掀了厚厚的氈簾等兩位主子下車。

風輕妄率先跳下馬車，而后轉過掌心朝上抬起，顧今月隨其后，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踩著轎凳下車，頭也不回地往寺院大門走去，連惟帽也不曾佩戴。

德四敏銳地察覺到太子殿下作一滯，余向上看了一眼，發現主子臉發青，眸深沉盯著前方，角還擰著冷笑。他后脊微微發，垂眸著頭皮道：“主子，要跟上去嗎？”

嬴風冷著臉偏過頭，寒聲道：“你們是死人麼，還不跟上。”

“是！”從后面馬車下來的兩名婢急匆匆追上去，走在最后的那人被德四攔了一下，看懂他眼神提示后匆忙從馬車取了惟帽馬不停蹄地跟上去。

“主子，”德四知道太子殿下最煩求神拜佛那一套，早有準備，“無塵道長在后院廂房等您，不如等夫人上完香后您再去接。”

嬴風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仰頭向依山而建的皇家寺院。

紅墻金瓦，古樸大氣，四周群山環拱，林木蔥蘢，隔著老遠的距離都能聽見里面約傳來的誦經聲，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其香火之旺盛可見一斑。

想當年母后也喜歡來這里上香。總是虔誠地跪在佛祖面前許愿，保佑的丈夫和兒子平安順遂，長樂永康。

可笑的是，尊貴的丈夫為了長生大道毫無人地殘害他們母子二人，最后一個死，一個心里留下了永遠的傷。

求佛不如求己，神鬼之說皆是無稽之談。

他嬴風想要的，從來都靠自己。

頭頂旋風的駿馬似乎察覺主人心不妙，討巧似的用頭蹭過來，被嬴風推在一邊，笑罵道：“一臭汗，來沾我。”

駿馬鼻孔噴氣，不屑地哼了哼，把頭扭開。

他用手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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