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月聽到這三個字的稱呼后登時咬了牙，它們像是一塊塊巨石橫亙豎立在和嬴嵐之間，上面都刻著嬴風的名字，以寫就。

無法越，不能越。

氣氛陡然陷莫名的張中，顧今月不想放個這個機會，正發作不料嬴嵐比更先一步。

“怎麼，本宮跟太子妃說話還得上你們這群奴才置喙？”他沉下臉，不悅道：“眼里還有沒有尊卑！”

“奴婢不敢，請三殿下恕罪！”

宮婢們齊齊跪下低頭，只余顧今月與嬴嵐相對而立。

嬴嵐忽然沖笑著顧今月眨了眨眼，逗得差點忍不住笑出聲，趕抿故作嚴肅。

“太子妃怎麼說也是本宮的長嫂，時也曾見過幾面，難道說兩句話都不行？”嬴嵐故意提高音調，顯得有些仗勢欺人。

跪著的宮婢們誠惶誠恐連道不敢。

他冷哼一聲，下一刻，又變回那個如玉公子，雙眸凝視顧今月，小心翼翼問：“你別怕，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

這一句“你別怕”，差點讓顧今月當場落淚。

吸了吸鼻子，下腔中滿腹酸意，故作輕松道：“沒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剛剛恢復記憶有些迷糊。”

不想在他面前暴自己的脆弱，顧今月強忍住哭意快速進主題。

“三……三殿下，您還記得曾經這里是個荷塘，夏日太很大，很曬。”

嬴嵐聽風牛馬不相見的來一句，微微蹙眉，很快在顧今月別有深意的眼神中明白過來。

淡淡掃了眼跪在周圍的人，他們個個聚會神，耳朵豎的高高的，生怕錯過一點信息。還有大膽的奴婢抬頭觀察二人，被他的視線掃過又不甘心強回去。

“是的，但今時不同往日，今年天更多。”嬴嵐隨著顧今月的話追憶往昔。

顧今月眼眸微閃，勉力在臉上維持住平靜，心里卻掀起驚濤駭浪。

兩人說話速度不急不緩，都是一些以前的事，宮婢們聽著也沒什麼異常，揪著的心稍稍松了松。

看來兩人之間確實只是普通的敘舊，料想太子殿下知道也不會有什麼。

況且現在三殿下已經娶妻，傳聞他為了三皇妃始終不肯納妾，想必兩人鶼鰈深，恩非常，斷不會再與太子妃有什麼牽扯。

這樣一想，他們便不再催促。

三殿下雖然不如太子地位尊貴，可背后有戚家和馮家，他們不敢輕易得罪。

顧今月收集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垂眸不語，心里又多一層絕，知道嬴風勢力大，卻沒想到他連皇帝都敢。

他利用皇帝尋仙問道一事將其塑造一個不理朝政的昏庸君王，趁機培植自己的勢力制元老重臣，又靠著掙來的軍功穩穩住西南三十萬大軍。

最高明的是，他從來都在人前維護“皇帝”聲譽，又對著嬴嵐表現出好哥哥的模樣，甚至在嬴嵐大婚當日送上重禮以示看中。

哪怕大權在握，他也不會苛責曾經陷害過，針對過他的對手，反而不拘一格降人才，不人與他化敵為友。

“仁”和“孝”他都占全了，因此哪怕他手段偶有狠厲殘忍，也沒有激起太大的反對浪花。

當然，到底是沒有反對還是被他扼殺在搖籃之中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他待你好麼？”嬴嵐遲疑地問出這句話。

兩人并肩而立，遙高聳云的登天閣，這里曾是顧今月小時候常常玩耍的荷花池，如今早已不復存在。

顧今月沉默了。

拋開嬴風的欺騙，他待是極好的。

好到讓痛恨，要是他能夠對壞一點，更有目的一點，或許顧今月眼下還不會這樣痛苦。

原本以為他擄走強占自己是為折辱嬴嵐，可后來親口聽見他說要封自己為后，這一瞬間對他純粹的恨有了迷。

折辱他，讓自己做個無名無分的通房不是更好，亦或者礙于的份給個侍妾。更狠一點，嬴風讓“死去”的換個份，無聲無息地磋磨豈不是更妙。

但是他都沒有，他選擇了一條無比艱難的路。

他說要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做他的妻。

顧今月騙不了自己的心，那一年平凡快樂的日子到底難以忘懷。

有一刻搖了，想要是沒有那十年，亦或者認識嬴風更早些，或許會有一點不一樣。

與其說是怨恨嬴風，倒不如說更恨自己花心濫，為他曾折過心。

接不了這樣水楊花的自己，只能選擇逃離。

不要了，誰也不想要，也要不起。

顧今月著自己的肚子，心驀地塌了一塊。

一直支撐著到現在的就是這個孩子，要帶他離開，不想孩子出生以后面對一雙貌合神離的父母。

至無法說服自己上嬴風。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冰冷的嘲諷聲從后面響起，顧今月呼吸一滯。

的手僵在小腹上，渾瞬間凝固，寒意瞬間沿著脊骨沖向天靈蓋，雙發不由朝后面倒去。

嬴嵐察覺到異常想手扶，但另一只手更快，直接箍住顧今月的腰把人鎖在前。

同樣為男人，他知道這個姿勢代表著警告、占有和擅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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