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馬匹限制，最終虞揚還是與顧今月共乘一匹，碧跟著從三，雙兒則由另一名蒙面人帶上。

一行人風一般地朝城外疾跑。

眼見他們就要往京城方向去，顧今月急中生智故意佝僂著腰，痛苦地悶哼一聲。

“皇后娘娘，您怎麼了？”

虞揚“吁”地一聲停下馬，趕把人抱下來，其余人也紛紛圍過來，面焦。

“我肚子有些難，”顧今月低頭捂住小腹：“恐怕還是不能騎馬。”

“這可怎麼辦，”從三犯難地繞繞頭：“眼下咱們還沒出靖王封地，又是晚上，恐怕很難找到馬車。”

顧今月等的就是這句話，的臉藏在影中人看不清表，“從三，碧中了忘仙蠱，你先帶回京城找人想辦法。”

“什麼！”

周圍的人聽見“忘仙蠱”后紛紛臉大變，尤其是從三，他立即轉雙手死死掐住碧的肩頭，咬牙道：“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這件事。”

碧疼得皺著眉頭掙他，不渝道：“說了又有什麼用，難道你手上有紅丸，或者能夠解忘仙蠱的方法？”

“你……”從三耷拉著肩，雙手無力地下垂，背脊抖著。

一難以言喻的沉重彌漫在空中，大家都沉默著不說話。

“有辦法，”虞揚一開口，大家齊齊看向他，他面不改道：“皇上手中研制的‘烏丸’已初效，想必能夠抵擋忘仙蠱一二。”

“你不早說！”從三紅著眼用力捶了虞揚右肩一下，力道大得迫得他不得不后退一步，他不想自己脆弱的模樣暴在人前，故意轉移話題找茬：“為什麼你知道，我不知道？”

虞揚懶得理他，眼睛轉向顧今月。

他的目不像嬴風那樣銳利駭人，也不似嬴嵐的假意溫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包容與理解。

顧今月微微抬頭，迎上他了然的目，就像在船上那個眼神，他看穿一切卻選擇幫瞞。

“那就這樣，”從三一點也沒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異常，自顧自分配：“我先帶碧回京城治病，你們幾個留下護送皇后先出江南，往后就有我們的人接應了。”

他話音一轉，仰頭用馬鞭指著虞揚趾高氣揚道：“尤其是你，虞揚，要是皇后出了什麼問題小心皇上唯你試問。”

顧今月立即推辭：“人太多反而容易被發現，不如我們還是兵分兩路，混淆視聽。我們一共八個人，一邊四個比較好。”

“不行！”碧和從三異口同聲：“您的安危最重要。”

顧今月說什麼也不同意這個方案，人越多越難甩開，必須想辦法減同行的人。

兩方正僵持不下時被碧一聲慘打破。

“碧你怎麼了？”從三接住倒下的碧，急切地問道。

“不好，是忘仙蠱發作了。”虞揚一眼認出碧的癥狀，神變得十分嚴肅。

“好疼……”不過片刻，碧的已被咬得一片模糊，從三立即用自己的手堵上去，沒過多久就見了。

“忘仙蠱……”顧今月也顧不得裝病，扶著雙兒走到碧面前查看。

渾搐著，尤其是是雙手使勁掙扎，若不是旁人及時住恐怕現在已然疼得滿地打滾。

眼看從三手中流下的越來越多，腥味猝然傳到顧今月鼻尖，捂住強忍住腹部翻涌關切地注視碧。

虞揚見狀立即從上扯下一塊布，團一團放到碧邊，從三會意，手瞬間將布團塞了進去。

“唔……”碧眼眶裂，脖頸青筋暴出，嗚咽聲抑又沉重，掙扎卻越來越厲害，整個人看上去正于癲狂的狀態。

“怎麼辦，這樣本堅持不到京城。”從三急得氣息不穩，聲音一節一節往外蹦。

虞揚當機立斷，拿出匕首往手腕上一劃，頓時流如柱，濺到地上的散發著一奇異的味道。

碧奇跡般地安靜下來，的手垂落在地上，額發濡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張想說什麼卻沒力氣將口中之吐出來，從三敏銳地察覺到有話要說，小心取下布團。

“夫人。”碧沒有稱皇后，在心里顧今月依舊是別院里那個快樂無慮的人。

顧今月忍住哭意，握住碧另一只完好的手。

“小心靖王殿下，”碧從里吐出一口，哽咽道：“我的姐姐是被他推下井溺死的，只是因為看見靖王將戚國公的小兒，也是戚貴妃的親生兒故意騙進花園的冰窟窿里。”

顧今月攥住碧的手猛然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雙兒也倒吸一口涼氣。

當年這件事在京城鬧得風風雨雨，戚貴妃因自己疼的小侄夭折大病一場，甚至重重罰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大雪天跪了三天三夜。

記得后來嬴嵐把帶到花園的冰面上對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是戚小姐自己要跑過去玩。

顧今月當時安嬴嵐不是他的錯，然后也掉了進去。

猛然一個激靈，想起了贏風的話。

“碧，你快別說話，好好休息。”顧今月用帕輕地裹住的傷口，霎時染紅雪白的手帕。

一直沉默的虞揚忽然站了起來，閉上眼睛側往后偏了偏，他猛一睜眼神嚴肅：“不好，有大批人馬正往這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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