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張玉徵：有姓名的男配了。

第80章 產子

恭喜張大夫喜得千金啊。

嬴風滿目含煞冒著瓢潑大雨, 騎馬趕到顧今月所購置的宅院門口。

閃電劃破烏黑的天空，像一條條猙獰的千足蟲在天幕掙扎嘶吼，轉瞬即逝的刺目白進一雙黑沉沉的雙眸中, 卻無法照亮眼底。

嬴風沉著臉踢開大門之時風雨最盛，狂風斜著暴雨倒灌進屋門口。

有看守的下人被驚醒，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森寒的甲胄侍衛按在原地，又被堵了，只能嗚嗚嗚地發出警報。

可惜這些聲音都淹沒在雨幕中, 沒有一傳進后院。

冬日的雨是最冷的, 可也敵不過嬴風一顆寒涼的心。

就在他眼前, 寧愿獨自承生產之苦, 也不愿意看他一眼。

德四勒令羽林軍將闔府團團包圍, 連一只蒼蠅也不許進出, 旋即跟著嬴風的腳步往里面趕。

他抹了把被雨水遮擋的眼睛, 暗自吸了口涼氣, 皇后不僅就在皇上眼皮子底下, 還把家安在風府附近。

膽大至極, 瘋狂至極。

院臥室燈火通明, 狂風打在窗框上嘎吱作響。

雙兒慌張得不知所措，誰也沒想到顧今月白天還好好的, 晚上就突然臨盆，又是這樣的大雨天, 頭頂的驚雷震得人心神不寧。

一邊抓住顧今月的手安著, 一邊向外連連張。

張大夫怎麼還沒來，小姐若是有個什麼萬一, 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雙兒強忍住懼意和眼里, “小姐別擔心, 產婆馬上就到，我已經派人去請張大夫了，堅持一下。”

“啊……”顧今月此刻完全聽不見雙兒在說什麼，唯一的覺就是痛，五臟六腑像被一雙大手團一團，又狠狠撕開。

劇痛一波一波的侵襲神經，沒有終結，沒有盡頭。

早就預備下的兩個產婆經驗富，一看顧今月雙濡便知道是羊水破了，其中一個年老些的指揮雙兒拿塊布給產婦咬在里，以免傷了舌頭。又吩咐按住顧今月的雙手，不讓，里還嘟囔著：“你家老爺呢，萬一出了什麼事，有沒有一個能拿主意的？”

雙兒一聽心都涼了半截，強忍哽咽怒喝：“怎麼會出事，你不要胡說八道，詛咒我們家夫人。”

這個產婆也只是例行公事問上一句，沒料到這婢反應這麼大，訕訕一笑又說了幾句吉祥話，總算得了一個好臉，心里卻不屑。

這婢一會夫人一會小姐的著床上的婦人，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副模樣肯定是什麼富貴人家養在外面的見不得的外室，不然為何現在都沒個當家的站出來主事。

另一個年紀稍小的產婆則幫忙分開固定雙。

顧今月對這一切毫無所覺，痛得幾乎暈厥，毫沒有力氣分心去聽們在說什麼。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此刻暈過去，否則發生突發事件，雙兒未必能夠拿主意，必須撐到張玉徵來。

猛地吸氣呼氣，想要緩解劇痛，指尖深深陷掌心中，力道之大刺破了皮，淡淡的腥味彌漫在空中。

“雙兒……不要讓我睡過去，”顧今月吐出布團斷斷續續吐出命令：“先保住孩子……”

雙兒噙在眼眶的淚刷地一下滴在顧今月臉上，哭著抓顧今月手腕，“小姐，你別說話，留著點力氣。”

“啊——”顧今月痛到完全忘記自己還要說什麼。

痛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勉力抬頭向凸起的腹部，豆大的汗漬額前碎發流眼眶，刺得睜不開眼。

嬴風一進院就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慘聲，往前沖的腳步被生生打斷了一瞬，待認出聲音的主人后像是想到了什麼，飛往前跑。

德四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嚇得他差點踉蹌倒。

明明才八個月，怎麼可能就生產，除非，除非……

德四不敢細想，大冬天的背后驚出一冷汗。

“小姐，小姐你別睡……”雙兒嘶喊聲從屋傳來，嬴風正要撞開門被跟過來的德四死死抱住腰。

“皇上您現在不能進去！”德四被冷雨淋過的腦子此時格外清醒：“首先產房不宜進冷風，其次您若是現在進去被皇后看見，恐怕不利于生產。”

言外之意就是他進去會嚇著人，到時候有可能順產變難產。

嬴風聞言當真停下了腳步，心卻一直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他隔著門往里看，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見顧今月斷斷續續地嘶和雙兒低泣的鼓舞。

垂在袍邊的雙手攥拳頭，他的臉在門上想要說什麼，到最后卻只能抿角。

來之前有多怒火滔天，聽到的痛呼后就有多撕心裂肺。

“小姐，小姐不能睡，”雙兒的聲音驟然拔高，“來人，再派人去請張大夫。”

嬴風一聽就知道里面有況，顧今月的聲音越來越小，剛剛下去的焦躁又騰地一下沖上腦門，不管不顧就要闖進去，再一次被德四出聲阻止。

“皇上，大夫來了！”

德四眼尖，余恍然間看見院門外有個人被攔下，想必他就是雙兒口中的“張大夫”，眼下雖然已快馬加鞭回宮請太醫，到底需要些時辰，他立即將人放進來。

等他走進，德四才發現這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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