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總想再踹的時候，趴在地麵的臉偏過去，低聲說：“我晚上跟你，你就簽嗎？”

南珠漂亮，材也好，但是因為背薄，整看著很單薄。

最起碼在胡總眼裏，是那種不耐玩，一不小心可能會玩死的類型。

他蹲下，手著下，拎出房卡丟過去：“你來，我就簽。”

“確定嗎？”

“老子找合作夥伴就一個要求，心夠狠，你哥……”胡總又扇了南珠一掌：“還湊活。”

南珠偏過臉，把房卡握住，扶著門框一點點的爬起來，開門，挪出去。

想關門的時候，聽見胡總開口：“如果你晚上不來，掃了老子的興，不止投資沒戲，老子讓你哥跪在地上喝我的尿。”

南珠頓足一秒，轉出去，輕輕合上門。

到外麵沒理經過的各異眼，挪去洗手間，彎腰接了捧水潑在臉上。

睜開幾秒再閉上，再睜開。

把臉上和頭發上的魚子醬洗幹淨。

紙幹，盯著鏡子裏滿臉水汽的自己，給南蹇明打電話。

“他打我。”

南蹇明沒說話。

南珠說：“他打了我五個掌，踹了我兩腳，把我踹到門上再摔下去，還扯我的頭發，把我的臉按到魚子醬的盤子裏。”

南珠和小時候一樣，在向南蹇明告狀。

家裏的人多的是。

但委屈了，最喜歡找的卻是南蹇明。

因為爺爺喜歡說大道理，爸爸喜歡先問原因，然後讓自省。

南珠以前有點高傲和瞧不起人，說話也難聽，總也學不會父親所說的謙遜。

其實從上來說，是被南蹇明慣的。

南蹇明不管南珠了什麽委屈，對還是錯，永遠擋在前麵為撐腰。

南珠被路上的石頭絆了一腳。

父親會讓南珠走路小心點，然後把石頭撿起來放到一邊。

南蹇明會把石頭砸了，告訴南珠。

欺負你的石頭，哥哥給你砸了。

南珠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和南蹇明告狀。

在電話對麵的南蹇明遲遲沒說話後。

南珠深吸口氣，重複：“他打了我五個掌，踹了我兩腳，把我踹到門上再摔下去，還扯我的頭發，把我的臉按到魚子醬的盤子裏。”

南蹇明在電話對麵的呼吸很重，卻就是不說話。

南珠說：“我疼。”

南珠一字一句從齒中出字：“我疼，南蹇明，你為什麽不說話，我在告訴你，我疼！你他媽為什麽不說話，你是耳朵聾了嗎？”

南蹇明終於說話了，“對不起。”

“珠珠，我……對不起。”南蹇明哽咽道：“我……是為了你，我全都……”

“你到現在，還要說都是為了我嗎？”南珠手掌握拳：“到底是你大病一場後突然轉了子，還是說，是我這麽多年，一直瞎眼沒看清你的虛偽！”

南蹇明事事都說是為了南珠。

要錢，要權，要地位。

南珠，也恩。

可記得很清楚，南蹇明在國外住院也好，回來後也罷。

說過的。

無數次。

所求，不過是他平安、健康、無憂無災無禍。

南珠說：“你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

電話對麵突兀的傳來了悲戚的哭聲。

南珠死死的咬著，卻還是紅了眼圈，“哥哥。”

“我再告訴你最後一遍，我所求……”南珠眼眶泣，“不過是你平安、健康、無憂無災無禍的在我邊！”

“南蹇明，我告訴了你我的所求，所以，你現在想讓我怎麽做？！”

南蹇明的哭聲越漸的大了。

他哭著求：“最後一次，珠珠，最後一次，你相信我，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

南珠怔愣住。

南蹇明斷斷續續的說：“這次後，對賭雖然輸了，但二融卻了，我能再次回明珠科技，重新坐上總經理的位子，能掌握京市的人脈，能把京市半壁江山握在手裏，珠珠，到那會，我怎麽把你送去遊朝邊，我就會怎麽把你麵的接回來。我會讓你做回之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南珠，也會讓你一輩子都這麽無憂無慮。”

“你相信我，珠珠，你相信我這次。”

南珠喃喃：“可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啊。”

那是南蹇明回來後第一次求南珠。

他問南珠，你可不可以去找找遊朝，就一次，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的確沒下次了，因為南蹇明清楚的知道為了他一次次的去找遊朝，去求遊朝。卻視而不見，避而不談，裝作不知道。

他坐擁的付出，卻表現的像是無辜又無奈。

虛偽到了骯髒的地步。

南珠把潤的發朝後，啞聲開口：“我是遊朝的太太，你有沒有想過，我婚出軌，遊朝會殺了我。”

“不會！”

南珠問：“為什麽？”

南蹇明沉默了幾秒，“他不會知道的。”

南珠喃喃：“我不說，那男人不說，你也不說，所以他不會知道？”

“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乎！”南蹇明平緩了呼吸，“珠珠，遊朝那你不用怕，等公司穩妥了，你就和遊朝離婚，到我邊來，我會保護你，珠珠，這是我唯一一次翻的機會，你……”

南珠把電話掛了。

在手機接二連三不斷響起的時候關機丟進包裏，湊近把臉洗幹淨。

轉出去，大步離開。

卻到外麵不過三步，就頓在原地，手扶著膝蓋，角往下彎了又彎，彎到極致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南珠哭的嚎啕。

比那次走投無路，要去找遊朝生孩子結婚，哭的還要恐懼和悲戚。

因為南珠突然生出一種恐怖到極點的覺。

南蹇明。

這個認為一輩子都不會弄丟的哥哥，好像被弄丟了。

南珠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找出手機開機給遊朝打電話：“遊朝……”

南珠握著手機求：“你可不可以……”

遊朝在電話那端沉默。

南珠哭到泣不聲：“你可不可以幫幫我哥哥。你可不可以給他投資，讓他重新爬上雲端……”

這樣我會覺，我的哥哥，還是原來的哥哥。

我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沒有牽掛，更沒有羈絆，也沒有人全心全意的著，像是個無無葉的孤魂野鬼。

遊朝打斷，聲音冰涼：“滾。”

伴隨著電話掛斷。

南珠的手機從掌心中落，膝蓋微，跪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