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一時半刻接不上話。

我婆婆也不急，擺弄著手指上的祖母綠戒指，又慢條斯理補充道。

“都這時候了，自然沒什麽好藏著掖著的，我起先不大同意你進我們江家門，倒不是因為你不好。相反，你方方麵麵都很完，但問題就在於，跟小逸本不是一路人。”

盯著我的眼睛，看得出來不是在撒謊。

我心掀起驚濤駭浪，之前一直以為，整個江家都視我如己出，這門親事也是眾所歸，除了江逸。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

這位平時待我不薄的婆婆，竟然從一開始就沒瞧上我。

聳聳肩，表沒有什麽揭真相的就。

“說難聽點，娶你隻會為他功路上的絆腳石。因為你倆會耗，後麵事實也證明，我當初的判斷是對的。”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要答應呢？”

我聽見自己著嗓子在問，那聲音仿佛不是我自己的。

“我就這一個兒子啊。”了心養護的指甲，“你沒當過媽，會不到那種。兒子想要娶，當媽的能有什麽法子？”

對麵的人心思莫測，跟江逸某些角度十分神似，越是講一些重要的話時，表通常越放鬆。

就像現在，角溫雅的弧度一直在，但說出來的每個字都是極炸的。

“您今天來，是特意告訴我這件事的？”

“自然不是。”臉沉下來，“我兒子當初費盡心思娶進門的兒媳婦，若是無緣無故就這麽丟了，怕是對不起他當初那份努力吧？”

我一不站在那裏，等著的下文。

說來奇怪，這一刻我甚至有些期待接下來說的話。

“是因為餘家新認回來的孩兒嗎？”目毫不掩飾，直勾勾地盯著我，仿佛在諷刺，“你倆這麽多年的，你對他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我曾經有過。

就因為對這份青梅竹馬的太過自信，所以前世真相到來那一刻，連我自己都不願相信。

“您可能誤會了，江逸一定不是因為我才娶我。”

我大袖子底下攥著手機的手已經握到了極致，但仍然強迫自己直脊背。

“可能當初他可能在您麵前表現得很決絕，但絕對不會是因為我，或許是當時邊適合的孩當中，我最悉。”我帶了點惡意看向，“也可能是叛逆期，就專門想逆你的意。”

我婆婆一直自詡這個兒子完到天上有地下無，此時聞言，原本波瀾不驚的麵終於出現了一點變化。

挑了挑眉，輕笑一聲。

“我們母子關係向來很好，他為什麽要故意跟我作對？”

我聳聳肩，出口的話句句都往肺管子上。”

“父母總是覺得孩子跟自己天下第一好，但說不定就曾經因為什麽小事暗暗生了齟齬。”

我對那天的記憶，就到跌下樓梯的那刻便戛然而止。

雖然後麵想起一些更細碎的部分，但始終沒有看到喚我那人，不過據常識判斷，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江逸。

兒子目睹生母出軌，就是再深厚的母子，也會變質吧。

更何況這些年，這兩夫婦把兒子丟給爺爺，獨自出去逍遙快活。

這個東西，都是經年累月堆砌出來的，再深厚的母子，長期不在一起，慢慢也就消磨殆盡了吧。

這話到了我婆婆的痛，聲音有些尖刻起來。

“你的意思，我們母子倆關係有問題？”

“這問我沒用。”我不聲倒退兩步，“應該是您回憶一下，是不是有什麽讓他終其一生都接不了的事發生過？”

我婆婆再不複之前的冷靜，有一瞬間，我從臉上捕捉到瘋狂之。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這話一出口，基本印證了我所有想法。

“我知道什麽不重要，畢竟我很快就不是江家的孫媳婦了。”

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小腹酸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估計是最近事太多，勞神費腦，導致生理期提前了。

重要品沒有隨攜帶，我還得趕上樓去拿一趟，免得等下出醜。

“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得先回趟家上個洗手間。”

雖然明知這話我婆婆十有八九不會信，但這會兒也顧不上的了。

我轉往電梯方向走，就聽我婆婆在後麵喊住我。

“今年生日要提前過曆，等到生日之後再提這事吧。”

我心下微怔，怎麽今年突然要過曆了？

不過想著也不差這幾天，況且我確實著急上樓，於是匆匆應下。

上電梯的時候，我發現我婆婆還站在原地死盯著我這個方向，表讓人不寒而栗。

回到家裏直奔洗手間，果然子上髒了一大片。

自從上大學之後，我就再沒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著那塊刺眼的痕跡，有種前所未有的糟糕預湧了上來。

小劇場

我：晦氣。

大姨媽：不是你哭著喊著求我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