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沒拎清。”喻淺作勢就要起。

賀扶羨一看起，氣不打一來：“我說不換，你就要換？”

喻淺不想得罪他：“不是，我去一下衛生間。”

話落，賀扶羨立馬站起，給喻淺指了方向：“那邊，要我陪你過去嗎？”

“謝謝，不用了。”喻淺客氣了一下，然後轉迅速離開座位。

賀扶羨眼的瞅著那個方向，直到看不見喻淺的影才收回視線。

他轉頭，看了眼旁邊吃得津津有味的厲南新，問道：“你小子曠課來的？”

厲南新吃相很規矩，沒怎麽發出過聲音。

此時聽到賀扶羨這麽一問，他小臉微紅：“才沒有。”

賀扶羨：“今天星期四。”

厲南新咀嚼的腮幫子停下：“我是自由的。”

賀扶羨往後一靠，雙手環：“自由？你想讀書就讀書，不想讀書就不讀書？”

“要你管。”

厲南新眼可見變得失落。

他的時間跟同齡人相比，是最自由的，可這是因為，他不好。

_

衛生間裏。

喻淺想多待一會再出去，那個賀扶羨太難纏，賀扶慎對不待見，杵在飯桌上很不自在。

就在思考著該怎麽打發時間，恰好這時微信彈出一條消息，是謝流溪發來的語音。

喻淺點開語音——

[喻淺，吃晚飯了嗎？跟你說一下，我這邊今晚就要結束工作了，真的謝你的介紹，我才能拿下這份工作，不知道你哪天有時間，我想請你吃個飯。]

聽完語音，喻淺打字回複：[這些天順利嗎？]

那天麵試功後，謝流溪就給發了微信。

這個時間謝流溪也在看手機，幾乎是秒回：[非常順利！你現在方便嗎，方便的話我給你打語音說。]

喻淺沒回複，而是直接給謝流溪打了語音過去。

那邊接起。

謝流溪的聲音聽起來明顯很輕快：“喻淺，你吃晚飯了嗎？”

喻淺聲回：“剛吃過，你呢？”

從衛生間出來，繞到外麵去接。

謝流溪說：“我也剛吃了一會。”

“杳杳呢？”喻淺知道杳杳子比較活躍，隨時隨地蹦來跳去的。

謝流溪說：“杳杳已經睡了。”

喻淺詫異拿下手機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半，小家夥睡這麽早？”

“是因為今天沒睡午覺，困得厲害，吃晚飯邊吃邊打瞌睡，最後沒吃完就睡著了。”謝流溪說到這時，語氣也不自覺變得和。

直到喻淺說了一句：“看來杳杳跟你很投緣。”

電話裏忽然沒了聲。

過了好一會，喻淺才聽到謝流溪的聲音，似乎調整過，有些抑，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

“今天……”謝流溪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疏鬆平常，“今天我跟杳杳說，明天就不來了，抱著我一直哭，也不肯午睡。”

喻淺怔了怔。

謝流溪說了句隻有自己明白的話：“杳杳還喜歡我的。”

不愧是十月懷胎。

從第一天見，就分外的依賴，現在，甚至大哭大鬧不想讓走。

“這就是緣分呀，”喻淺提了一，“那要不我問問戴先生，需不需招長期的，隻不過就算要招的話，可能也要去香港那邊，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

“我……暫時沒有去外地的計劃。”

謝流溪緩緩說道。

齊家盯著，哪裏都去不了。

喻淺表示理解：“那就跟杳杳好好告個別，不要用悄悄走掉的方式，小孩子心思敏，會記很久很久。”

手機裏傳來謝流溪哭笑不得的聲音：“其實我還想真過悄悄離開，沒有正式的告別，杳杳隻要不看到我，就不會那麽難過，沒幾天就會把我忘了。”

喻淺沉默。

這種方式，固然有用。

但也容易給小孩子造一種長久的心靈創傷。

“那你自己決定就好，”喻淺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幹涉謝流溪的打算，“如果有合適的工作，我再聯係你。”

“謝謝你，喻淺，真的很謝你。”謝流溪的語氣裏充滿真誠。

雖然一開始知道是戴君與後，有些退，甚至想跑掉。但當真正接下這份工作，跟杳杳每天朝夕相，才意識到這一次的相遇很難得。

生下杳杳後，都沒見過就被齊家人抱走了。

以為自己就算見到杳杳，心裏也不會有任何波，可是真的見到杳杳那一刻，才知道，一切都是以為。

喻淺笑了笑：“已經是朋友啦，不用這麽客氣。”

剛說完這話，迎麵就傳來一道疑的喊聲——

“喻淺？”

喻淺抬眸，與賀今翎的目對上。

這一對視，賀今翎確定是喻淺後，快步走過來：“還真的是你啊喻淺，不過你怎麽會在這呢？你跟誰來的？”

喻淺捂住手機聽筒：“我跟朋友來的，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啊。”賀今翎表很倨傲，“就是很意外，居然會在濠江見到你。”

喻淺莞爾：“我也很意外會到你。”

賀今翎笑了聲：“整個濠江都屬於我們賀家，哪裏都有我賀家的人，到我，說明你今天運氣極佳。”

喻淺緘默。

眼前這個人不是善茬，在老宅初見那次，已經深有會。

“流溪，我在外地還有事要辦，等我回來再聚，先掛了。”喻淺低聲音對電話裏謝流溪說道。

謝流溪不知道喻淺那邊發生了什麽，先應下：“好，回來了說一聲，我請你吃飯。”

“嗯。”

掛斷語音通話，喻淺息屏，收起手機轉。

“等等！”

賀今翎忽然上前，手攔住喻淺的去路：“上次你的貓害得我們家扶羨的手被咬破，還有好幾針沒打呢。”

喻淺語氣平靜：“賀小爺會按時去打針的。”

賀今翎冷著臉：“你呢，什麽事都沒有，扶羨竟然就這麽放過你了，這不符合他平時的作風啊。”

聽到這話，喻淺蹙起了眉頭。

看來這賀扶羨的行事作風，賀家人都清楚，睚眥必報，隔天就派人跟到江市害。

賀今翎的反應，應該是不知道江市發生的事。

“遇到就是緣分，而且你都來濠江了，那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你！”賀今翎臉上的笑裏藏著壞，拿出手機，迅速撥通一個號碼，“你等著，我給扶羨打個電話，讓他知道你在這裏。”

等扶羨知道了，一定會立馬殺過來收拾這個人。

喻淺看著賀今翎臉上的得意：“好啊，賀小姐慢慢打，我不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