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56 照顧
車開到了陳淮序家的小區。
言蓁靠在椅背上,剛剛那莫名上頭的衝早就在十幾分鍾的車程中被慢慢拂散。冷靜下來,才覺得自己反應好像有點過度了。
如果陳淮序就是不想讓知道的話,又有什麽立場他說出來呢?
不知不覺中,居然自然而然地想參與到他的生活中去。
一定是晚上路敬宣非要拉喝酒的錯,害緒容易激,竟然不過腦地說出了那種話。
窗外漆黑,高樓在夜中靜靜矗立著。靜靜看著,產生了一點退之意:“哥,不然我們回去吧?”
言昭挑眉看:“剛剛還發脾氣要來,怎麽到了樓下又不進去了?”
“我剛剛有點衝了,冷靜下來以後我想了想,他真生病的話,現在需要的是休息。”言蓁理由說得冠冕堂皇,“大晚上的,我們去打擾也不好。”
言昭不信會就這麽回去,但也不拆穿,隻是隨意點頭:“說得也有道理。”
說完,他轉方向盤,準備調轉車頭。
車子一,言蓁果然後悔,急忙按住了他的手臂,猶豫道:“不然……我們還是上去看看?”
“能不能給個準信?”他指尖敲了敲方向盤,“你這樣我很難辦。”
看言昭風輕雲淡的樣子,蹙眉不解:“你怎麽一點都不急?他可是你的好朋友。”
“發燒而已,又死不了。”
言蓁:……
仰頭看了看高高的住宅,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就去看一眼。”
兩人過了門,走進電梯裏,言蓁沒多想,順手按下樓層,言昭在後狀似不經意道:“你知道他家在幾層,你來過?”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嚇了一下,手心都冒出了汗,反覆握又鬆開,這才想到合適的說辭:“…剛剛來的路上問的。”
言昭點點頭,沒再追問。
言蓁悄悄地鬆了口氣。
陳淮序家這個樓盤一層隻有一戶,出了電梯就是大門。言昭上前按了門鈴,沒一會,門很快被從裏麵打開,一個修長的影出現在視線裏。
言蓁借著走廊的燈,抬頭仔細打量他,終於發現了他細微的不對勁。
臉頰有點蒼白,線輕抿,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麽神,難得顯出一易碎。
但盡管如此,他仍舊腰背直地站著,不讓自己出毫頹態,神和平時毫無二致,也難怪言蓁晚上吃飯沒看出來。
意外的在這種方麵較勁。
看見門口的兄妹倆,他側,示意他們進來。
言昭沒:“我就不進去了,先走了,明早還得上班。”
言蓁聞言收回腳步,回頭:“那我也和你一起回去。”
陳淮序沒什麽耐心地撐著門:“你們兩個特意跑過來,就為了在我家門口逛一圈?”
言昭笑:“我怎麽知道,我今天隻是司機而已。”
他接著又說:“太冷了也不好,這樣吧,我家派個代表問一下你,你負責把安全送回家。”
言蓁:“…嗯?”
看著言昭真的轉頭就走,言蓁急道:“你怎麽真走了!連妹妹也不管了,等等我!”
追到電梯口,言昭慢悠悠開口:“不是你要來的?現在我也給你送到了。”
“那這大晚上的,你也不能留我一個人在他家啊?”
言昭抬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言蓁後,懶散道:“也是,那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他站在電梯裏,眼看門要合上,言蓁下意識要踏進去,手腕卻突然被拽住,用力向後一帶,失去平衡,跌撞著栽進一個懷抱裏,眼睜睜地看著門在眼前合上。
門徹底關閉的瞬間,陳淮序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平淡地送過去:“慢走,不送。”
兩人站在電梯口,四下一片寂靜。
言蓁看著電梯跳的數字:“你拽我幹嘛?!”
“來都來了,你還想去哪?”他牽起的手,往門口走去。
言蓁被他拽著,時不時回頭看著電梯,直到被他帶進了家裏,可沒一會,就被另一件事分散了注意力。
他的手真的很燙。
“你真的發燒了,為什麽今晚不告訴我?就連剛剛打電話也在騙我。”
“沒必要,發燒而已。”他輕描淡寫。
“也是,一個發燒而已。”言蓁不知道心裏哪來的火氣,冷冰冰地開口,“陳總自己都不在乎,別人也沒必要瞎心,反而還顯得多管閑事,無理取鬧。”
扭頭就走,細碎的步伐又急又重,徑直往門口走去,可還沒等到門把手,一隻手就從後探了過來,攬住了的腰,阻止了接下來的作。
“生氣了?”他問。
言蓁沒說話,皺眉去掰他的手,可陳淮序即使生病,力氣也比的大,讓本無法撼他的束縛。
“你在乎我。”很輕卻斬釘截鐵的語氣。
被他這一句話擊中,作滯了一下,找補道:“…關心生病的病人不是很正常?我又不是什麽冷。”
話雖這麽說,但聲音卻越來越小,顯然是沒了底氣。
陳淮序下抵著的頭頂,並不繼續問,而是將摟了些:“想回去的話,隻能明天再開車送你,今晚真的開不了,怕出事。”
言蓁冷哼:“剛剛去吃飯開車來回怎麽不見你考慮後果?”
“那是我一個人,所以沒關係。”
他停頓了一下,因為病氣而微啞的嗓音在寂靜的室清晰又黏沉:“但是帶著你,我不敢冒險。”
言蓁輕輕抿,不語,直到聞到一清淡的米香味,問他:“你做飯了?”
“嗯,煮了點粥。晚上菜太膩了,沒什麽胃口。”
為一個病人,居然還要自己照顧自己,陳淮序未免混得也太慘了點。
“你那麽有錢,怎麽不雇人來照顧你?”
“習慣了。”
他天生是不和人親近的格,更不喜歡不的人侵到他的生活中,和他有過多的接。而且他一個人生活了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
言蓁從他懷裏掙出來:“你可別指我照顧你。”
“沒關係,我自己來就行。”
“你還不休息?”蹙眉,指使道,“現在,立馬,給我去睡覺!”
看著陳淮序往臥室走去的背影,言蓁在原地停了會,思忖良久,轉向廚房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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