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還沒不可收拾，清了清嗓子，爬起來，若無其事地說，“……房間里好干，我去倒水喝。”

穿了拖鞋下地。

客廳的茶幾上擺著的水杯，捧起喝了兩口。江序沒有跟著出來，又跳回去，想提醒他可以起床了，一起做點晚飯。

床頭亮起一盞淡黃的小燈，是他剛剛開的，見跳進來，他目深了點，對招手，“你過來。”

梁今月不明所以，一過去，他把被子掀開，米白的床單上有一抹鮮紅的跡。

在躺過的地方。

愣了幾秒，尷尬涌上來，恨不得當場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八百年沒有過這種狀況了，都怪今天瞎折騰。

梁今月眼睛瞪圓了一圈，結著說，“我……”

江序神自然，提醒，“你服上也有。”

有些窘，“……我先去換服，等會兒我來把床單換了，你先出去。”

然而，等收拾妥當回臥室時，床上已經鋪好了新的床單，江序站在床邊拆著舊枕套。

梁今月快走了兩步，左腳到明顯的酸脹，他眉頭微微擰起，“你跑什麼。”

哪里跑了，走路而已。

“不是說了我來換嗎?”

“你站著都費勁。”他套好了兩個枕頭，手里收著換下來的舊枕套，轉把往客廳里帶。

尷尬都快沒了，只想著問，“臟床單呢，你扔了?”

“沒扔，水里泡著，待會兒洗了。”

“扔了算了，多難洗。”其實是不想洗，弄得那麼臟，愁麻煩。

江序看出來，說，“晚上我洗。”

“不。”梁今月沒想讓他替收拾爛攤子，臉有些熱，“這種臟活都給你，我什麼了。”

好像在這個家里就沒承擔過什麼，財務暫且不論，家務方面，衛生有鐘點工一周來一次，平日他們都是干凈的人，特別是江序，東西從來不隨手扔放，家里一直保持得很整潔。

一日三餐他有空就做，順帶著吃，偶爾早上還給帶早餐。

也就是說，他這個老婆娶了和沒娶也沒什麼兩樣，哪兒都用不著。

江序聽嘆氣，蹙眉道，“你介意的話，我送干洗店。”

覺得這個方法還行，點頭，然后往沙發上一坐，還是解釋，“不是介意，是過意不去。”打了個比方，“你要是拿私給我洗，我肯定也生氣，兒園老師都教自己的事自己做，這種東西，不能假手他人。”

客廳的大燈照著臉，表特別認真，臉上有淡淡的紅暈，說什麼原則問題似的。

他抿著的角松了松，“那是你氣大。”說完，他拿著枕套，轉去臺，放進洗機里。

“……”梁今月都還沒來得及反駁。

-

午覺睡得太長，晚上兩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梁今月拿著遙控一遍遍換臺。

反正無事可做，江序今天沒去書房，也坐在沙發上，如果不放電視，真不知道能做什麼了。

工作日的晚上其實沒什麼節目可看，某衛視在重播一個建筑師綜藝，直播給人改造房子。

梁今月有點興趣，問江序，“你會不會上這個節目?”

他搖頭，“這是做室設計。”

“好吧。”

看了一會，有點枯燥，換了臺，CCTV6在重播泰坦尼克號，Jack和Rose正在船頭接吻，眼皮一跳，立馬跳下個臺，停在一個購頻道，眼神飄到旁邊，江序沒太多反應。

梁今月知道生理期激素分泌會不正常，但沒想過會躍進這樣，現在難道了魯迅筆下那種“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的人?

這樣的鏡頭都能看得心，腦海里不斷回想著下午的時候他閉著眼睛在親。

思緒繁雜時，聽見旁邊人開口，“你要看這個?”

熒幕上主播在賣一個電飯煲，說得神乎其神，多麼簡便多麼好用。

把遙控遞給他，“給你換臺。”

他沒接，轉頭覷著。

目往上，看著他的，很薄的兩片，抿得很。

過了一會兒，那了，“怎麼了?”

低低淡淡的聲音，卻好像在著，覺得，這種事，有一就該有二。

奔騰著，著了魔似的，嚨了，在很有韻律的“不要998，只要98”的廣告詞中，說，“我想親你。”

作者有話說：

V得有點突然。

謝謝。

第33章

梁今月也不敢相信, 居然真的說出口了。

電視被摁滅，沒了吵吵嚷嚷的銷售聲，客廳里闃然無聲。

江序目審視著, 仿佛沒聽清，“你說什麼?”

梁今月心虛地不敢看他，低下頭，耳在發熱，不愿再重復, “要不……你當我沒說也可以。”

他沉默不語。

梁今月沖過后, 起了點恥心, “我就是看電影那畫面被沖擊到了，你也看到了的。是我令智昏了, 也沒有占你便宜, 你之前也親過我的……”說著說著，逐漸有些理直氣壯了, 腰直了些，“也不算無理的要求吧, 你不想就算了，我也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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