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婆娑，“你什麼都不說，我本琢磨不你。你太壞了，你不就是仗著我沒有忘記你，不然我早就嫁給別人了。”

終于肯承認，這麼多年以來，也沒有忘記過他。

哪怕一直藏著不去想，哪怕一直嘗試著要去過新生活，心里卻總有一個地方空著，也鎖著，別人再也住不進來。

聽到這話，江序怔在原地。

梁今月忽然對他拳打腳踢，用了全的力氣，“你是不是看見我喜歡別人傷心難過?是不是一直覺得我薄寡義?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對你疚?都是你活該!你不告訴我，所以這一切都對我沒有任何意義。”大哭大鬧著發泄完，還在泣，聲音無力，“我告訴你，江序，是你一輩子都欠我的……”

作者有話說：

我明天申請休息一天

第53章

江序一不地任打。泫然的臉在他眼前, 睫也被打，聲嘶力竭地發泄著緒，一剎那的驚愕后, 他只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腦海里只有兩個認知。

沒有喜歡別人。

他讓哭這樣了。

梁今月哭累了，也打累了，從他上離開。

江序沒有遲疑地抱住了，還在泣, 沒有停下來, 似乎已經沒有力氣掙開他的懷抱, 他的手指去臉上的淚水。

很輕很輕地著，是互相取暖, 也是無聲的, 以及無盡的歉疚。

良久之后，江序開口, 嗓子得發，“那個時候, 每天都很期待你來找我說話，晚上睡前會想, 你明天還會來嗎?會說些什麼?第二天你來了, 我心里說不出的高興, 也開始惶然，后天你還會來嗎?這樣一天天過下去, 終于有一天，你不來了……”

“有那麼多男生圍在你邊, 每一個都比我會逗你開心, 你不止對我笑, 也對他們笑。我每天都在想，你喜歡我什麼呢?也不過是因為外表，應該沒有其他的了。我不知道你這樣取決于外貌的喜歡會維持多久，總覺得你遲早是要變的。我每天都想確認，你是不是真的會一直喜歡我，每天都沒有結果。后來，不用再確認了。“

梁今月靜靜聽著，沒有靜，過了半晌，像是才回過神來，仍微弱地噎著，捧著他的下顎，在他的下上狠狠咬了一口，鐵銹味在口腔里蔓延，才放開他，眼睛紅著，抿著，“……是你對我冷臉，是你不理我，讓我不要再跟著你了。”

沉默了很久，江序緩緩呼吸著，過了會兒，才開口說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我聽見你和別人說，見更好的就會喜歡其他人。我忍不住和你發脾氣，說了很重的話。“

那是國慶節假前的下午，梁今月和班上的文藝委員一起出迎國慶的黑板報。

放假前慣例不用上晚自習，最后一節課用來大掃除，大家各自做完分配的勞任務，都收拾書包回家了。

他回教室時，里頭已經空空了，只有梁今月一個人站在椅子上，他看了一眼，正拿著筆在黑板最頂端寫字，寫一個字，跳下去走遠了看一看，覺得沒太寫好就又爬上去掉重寫。

搬的自己的椅子，以前就近搬過別人的，有人和吵過。的椅子有兩個腳沒有椅腳套，立起來搖搖晃晃，不知道站上去能不能覺到。

看起來是覺不到，甚至沒注意過。也沒人提醒，或者幫扶一下。老師把黑板報的任務分配給兩個人，文藝委員正坐在窗邊看天，只有梁今月一個人在做事。

還分神看到了他，轉過頭彎著眼睛笑了，問，你下課了?

他嗯了聲，看在椅子上轉來轉去，總覺馬上要摔下來，走過去不經意問了句，你要一個人寫完所有的?

說是啊。讓他不要打擾，要快點寫完回家吃飯。

誰想打擾，見自己愿意攬活干，他也懶得管了。

但騎車回家的路上，還是一直想著，那個椅子，隨時要倒下來，必須換一把。

鬼使神差地還是騎車回了學校，他已經想好了措辭，就說有書忘了拿。

走到門口，聽見教室里傳來哭聲，不是梁今月，是文藝委員。因為梁今月正在說話安人：別哭了，他不喜歡你，你就去喜歡別人啊。

文藝委員說：你說得好聽，哪有那麼容易?江序也不喜歡你，你怎麼還喜歡他?

梁今月好一會兒沒說話，這問題似乎把難倒了。

他正想走進去，就聽見嘆了一口氣：我是還沒遇見更好看的，遇見更好的我肯定就不喜歡他了。你也是，你還會遇見更好的呀。

他站在門外聽見這句，只覺得渾都被凍住了，轉就走，一秒都不想多留。

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家，回家時父親不在，他自己也不想弄東西吃。

整個國慶假期都頹廢得不行，基本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在吃。父親五號從外地回來，問他怎麼了。

他說不出來，要怎麼說，他被一個孩兒喜歡上，人家還沒有怎麼樣，甚至對他本沒有認真過，是隨時可以換人喜歡的。他卻已經難得要死了。

假期里梁今月照常給他打電話，他只覺得自己可笑，一通都沒有接。之后冷落，不理，好多年之后回頭想，那個時候真有點和賭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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