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吻荊棘》第8頁

但凡他表現出一點抗拒,都不會欺負他那麼久。

這六年里,阮蘇茉經歷了父母離婚、離家獨居,而段西珩憑借自己能力離了原生家庭帶來的束縛,在國外打了一個漂亮的翻仗。

他回國之后,阮蘇茉的母親黎頌嫻就想安排他們見面。

阮蘇茉一開始是拒絕的,覺得丟臉,畢竟段西珩畢業那天,還哭著說自己討厭他。

黎頌嫻則很耐心地跟阮蘇茉分析利弊。

“你爸早就在人選,想也知道,他選的那群富家子沒一個好東西。你爸只會考慮利益,不會考慮你。與其被他安排,不如聽我的,跟阿珩結婚。”

“阿珩不會虧待你,我們兩家知知底,而且他很早就已經獨立。他以后會在國,他媽媽在國外,一年都不會上一次面,你不用擔心會有婆媳問題。”

黎頌嫻早年是學鋼琴出,頗有就,結婚后便當起了養尊優的富太太。當年學藝的那份氣質沉淀到如今,容貌和段都勝過大部分同齡人。

著跟自己幾分相像的兒,慢慢悠悠地說了很多嫁給段西珩的好,最后補上一句:“我記得,他在我們家那會兒,你好像還喜歡他的?”

阮蘇茉瞬間就紅了臉,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狗才喜歡他。”

黎頌嫻只看著,笑而不語。

后來,阮蘇茉還是答應了黎頌嫻的安排,在黎頌嫻環游世界之前,跟段西珩領證,讓安心離開。

有了結婚這層關系,黎頌嫻倒是不用再擔心阮蘇茉會被他爸隨意嫁給那些不流的富家子。

黎頌嫻說過,嫁給段西珩,阮蘇茉還是可以過自己的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段西珩本就不是一個強迫他人違背意愿的人。

阮蘇茉覺得也是。

然而,們都錯了。

在某些時候,他會強迫。

就比如現在。

當第一個吻落下,瓣干在一塊,第二個吻就又落下了。

阮蘇茉毫無經驗,只覺到他好像在拆一件禮,剛開始的時候小心翼翼,抑又克制。他的呼吸很重,每一聲,都在震著的耳也跟著

被輕輕掃過。

呼吸,心跳,全都被熱又潤地卷走。

他采擷下早春枝頭的兩片櫻花,也采擷下夏日盈滿水珠的桃。

明明沒有下雨,阮蘇茉卻覺得好像下了一場暴雨,將他們淋得漉漉。

從窗簾滲進的月,給前人籠罩上一層朦朧的

阮蘇茉看清他的臉,看清他額前被打的碎發,細小的汗珠沿著眉骨落至下頜。

藏在眼尾的那顆紅痣,隨著他垂眸,而愈加清晰。

手腕被扣得生疼。

眼前的世界開始晃,像暴雨,在震

說過不許頭發,他不止沒做到,甚至還用手指穿過發,扣的后腦勺,偏過頭吻

覺得疼。

又好像不是因為頭發。

阮蘇茉想臨時反悔,眼尾泛,快哭了。

卻仍沒被放過。

——他不聽的話了。

這是被弄哭之前的最后一個想法。

——段西珩不是人。

這是暴雨驟停之后阮蘇茉的第一個想法。

仿佛是被淋了一層黏膩的白巧克力醬,又像打翻了一個牛盒。

風停雨歇。

阮蘇茉虛弱睜眼,借著重新亮起的水波紋燈,看到段西珩認真平靜的側臉,手上拿著紙巾,在替拭。

腦子里混沌的畫面如水般涌來,阮蘇茉意識到現在的段西珩在做什麼,臉漲得比剛才還紅,后知后覺的赧讓忍不住抓過枕頭蓋住臉,難為地翻過去。

段西珩清理的手停頓一下。

上還出著一層薄汗,眼眸暗沉,不自覺從阮蘇茉后背上掃過。

肩細背薄,肩胛骨和脊柱的線條干凈流暢,漂亮的腰窩兩側有兩道不算淺的掐痕。

不止腰側,整個背部,都有深深淺淺的印記。

段西珩滾了滾結,發現自己嗓子有些啞。

最后還是沒說話,怕阮蘇茉被悶死,手去枕頭。

阮蘇茉反而把自己的頭埋得更深,聲音悶悶的,的不像是在說話:“別看我。”

“……沒干凈。”

又低又沉的四個字,像滾了一層沙礫。

別有意味,又格外/氣。

阮蘇茉腦子轟然炸開。

求求了,別再提醒剛剛都弄上了……

真的很啊……

阮蘇茉閉眼睛,深呼吸幾口,才從枕頭里探出頭,手臂拉開床頭柜的屜,從里面出一盒東西。

往后丟給段西珩后,又躲到了枕頭底下。

整個過程,他都沒給拿這個東西的機會,也被欺負的忘記了這個。

現在才想起來——

要是早點拿出來,也不會被牛盒打翻在上,留下難以言喻的黏膩。

段西珩垂眸看了那盒durex許久,好像知道為什麼晚餐時候阮蘇茉那麼心虛地搶走那個購袋。

他手指很輕地了一下,心。隨后拉過一邊的被子覆蓋到阮蘇茉后背:“起來洗澡。”

“沒力氣。”

阮蘇茉小聲說著,然后在被子里挪了挪,企圖把自己完全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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