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里等待的段西珩見過來, 下車來替開車門。

車門打開，阮蘇茉趕坐到車里。

車的溫度和外面差了不知道多, 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段西珩回到車上，沒有第一時間開車，而是手，將阮蘇茉的兩只手抓在手心里，替捂手。

“手太冰了。”他說。

“都怪天氣這麼冷。今天我們同事還在討論圣誕節那天會不會下雪呢。要是下雪就太浪漫了。”

阮蘇茉沖段西珩眨眨眼，“你說是不是？”

段西珩半闔著眸，手指輕的骨節，淡淡然道：“我不是天氣預報, 我怎麼知道？”

“……”

阮蘇茉哼一聲。

段西珩重新握握的手, 笑開：“浪漫, 浪漫。”

車暖氣拂面，暖和又舒服。

阮蘇茉跟段西珩這樣坐了一小會，想到什麼，從包里拿出兩張票，其中一張遞給段西珩。

“圣誕節那天的演出，VIP座位。”

段西珩接過，垂眸看了看票面信息：“給我的？”

“對，給你的，邀請你來看。能出時間吧，段總？”

段西珩點著頭，余瞥見阮蘇茉手中的另一張票，問：“這張呢？給誰的？”

阮蘇茉把票重新塞回包里，故意不說：“想知道啊，那天去了不就知道了。”

段西珩笑笑，把票收好，驅車離去。

回家途中，段西珩放在中央控制臺的手機嗡嗡震起來，阮蘇茉下意識轉頭去看，看到屏幕是一串沒有備注的數字，號碼歸屬地是江市。

段西珩側眸瞧了一眼，若無其事地過手，沒接，直接掛斷。

阮蘇茉疑了一下，問：“怎麼不接電話？”

“陌生號碼，不用管。”段西珩簡單地說，然后聊起別的，“剛才過來的路上，看到路口有賣糖炒栗子，想吃嗎？”

阮蘇茉心一，忙不迭地點頭，小啄米似的。

這時候，段西珩的手機又有電話進來。

雖然靜音，但是有震，震鳴聲格外清晰。

看一眼，還是那個陌生號碼，歸屬地還是江市。

段西珩似乎是不耐地皺了一下眉頭，再次掛斷。

但是不耐的緒只幾秒就散了，對阮蘇茉說話時，看不出什麼。

“就是前面。你在車里等我，我下去給你買。”

阮蘇茉點點頭，心思還在段西珩掛斷的那兩個電話上。

覺得有點奇怪。

來自江市的電話……難道是段西珩的家人？如果是家人的話，他為什麼不接啊？

車在路旁停下，段西珩拿起手機下了車。

寒冷的街頭，賣糖炒栗子的小攤前面圍了不人，炒栗子的熱氣升騰，在這寒冬之中顯得格外生。

阮蘇茉靠在車窗邊，著排在人群后面的段西珩，他形高挑，一西服斯文清冷，在人群中特別顯眼。

似乎是手機又響了，阮蘇茉看到他低頭看了看手機，線條分明的側臉，在寒風中出幾分冷峻。

他還是沒有接電話，冷漠無地掛斷。

……

大約等了十幾分鐘，段西珩才將熱氣騰騰的糖炒栗子帶回車上。

焦糖的甜香瞬間彌漫車廂。

阮蘇茉把包著栗子的紙袋捂在前，迫不及待地說：“快開車，回家給我剝。”

段西珩系著安全帶：“好。”

然后手指不忘過來，勾一下的鼻子：“小饞貓。”

阮蘇茉眨眨眼，腦子里突然想到什麼，嘿嘿笑了兩聲。

“段西珩，六年前你住我家的時候，有個晚上也帶回來了一袋糖炒栗子。你說，你是不是特意給我買的？”

阮蘇茉記得很清楚，六年前，也是這樣寒冷的冬天，他們晚自習下課，司機接他們回家。

有一次等紅燈的時候，他們經過一個賣炒栗子的小攤。

阮蘇茉被饞到，地盯著夜之中的小攤，好像栗子的香味都順著空氣鉆進車里了。

這里不好下車，紅燈轉綠燈，不知的司機把車開走。

來不及開口的阮蘇茉只能把手在車窗上，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小攤，目流連，滿臉可惜。

第二天晚自習結束，段西珩沒有跟他們一塊回去。

當時阮蘇茉還有些不大開心，不知道為什麼段西珩會自己先離開學校，不等一起走。

等回到家，明明先離開學校的人，竟然比回來的還晚。

海城冬天的晚上太冷，阮蘇茉在單薄的校服外面裹了一件厚外套，然后不厭其煩地在小花園里逛了一圈又一圈，在寒風里等著段西珩。

終于，段西珩回來了。

小花園是回家的必經之路，冬天里他穿得單薄，單肩背著書包，步伐穩定緩慢。

阮蘇茉突然跳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倏地停住腳步。

“你去哪了？”被凍得小臉紅通通的阮蘇茉吸吸鼻子，有點不滿地問，“為什麼不等我？”

段西珩沒什麼表，只說：“去買練習冊了。”

阮蘇茉看看他校服肩頭的書包，撇撇：“這麼晚書店還開門啊……”

離得近了，阮蘇茉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空氣中糖炒栗子的香味。

把頭湊到段西珩側，鼻尖了：“好香啊，你還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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