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北胡騎，被困在遼東十裏的範圍，人心惶惶。

由於納哈拙依舊在車帳昏迷，導致這十萬騎中，部出現諸多派係。

有要死戰突圍。

也有要投降的。

也有求援的。

似乎……

還有想殺死納哈拙，從而向遼王邀功請求不死的。

當一支隊伍的部聲音不一樣。

那麽他們崩潰，則是遲早的事兒。

但北胡輕騎終究還是組織幾次試探突圍。

可惜皆被火銃殺。

弩弓程，終究比火銃的程差上許多。

火銃殺，最多隻能殺一人，有時還會打空。

但對北胡輕騎神上的折磨，卻是持續的。

特別火銃發聲音很響，還會冒出一大團青煙。

這在北胡騎兵的眼中。

更像是一種妖。

哪怕是有中彈不死者，回營地後也會因為自的恐懼，從而將自己活活嚇死。

自詡縱橫天下的北胡騎兵，在麵對未知恐懼時，最終選擇了信仰長生天。

祭祀不斷在北胡騎兵營地出現。

這看似相當可笑。

但在人心凝聚上，卻是相當的有效。

至一日的圍困，這支十萬人的北胡騎兵們，還沒有崩潰。

遼王府，歌舞曼曼。

秦風已經褪去了戰甲，著熊掌在口腔開的味。

“老六不打了？”

秦樉著這場麵，也覺得有些懵了。

秦樉當了秦王那麽多年，什麽大場麵沒有見過？

可遼王府歌舞的宏大場麵……

他還真沒見過。

隻不過震驚歸震驚，最近的秦樉覺得要皈依佛門，對這歌舞也沒有什麽太多覺。

不過熱熱鬧鬧的，確實比冷冷清清的更好。

能幫助他忘卻腦海中那揮之不去的恐怖場景。

有些畫麵，一旦見過，就會為一生再也忘不掉的噩夢。

唯有信仰。

才能救贖。

麵對秦樉的詢問，秦風相當淡然。

“小魚小蝦十萬騎，用不上親自出手。”

“先將他們困在那，慢慢的磨就行了。”

秦樉聽此，不由大為歎。

“也是，六弟與我皆份尊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衝鋒陷陣這種事兒還是不要多做的好。”

一些陪同的秦將聽到秦王話後，腦瓜子都覺得不夠用了。

秦王出征之前，可完全不是這麽說的。

可是說要帶他們消滅北胡納哈部，就千秋功業。

就要學慶皇，延續老秦家那戎馬一生的統。

而事實上。

老秦人也確實是這麽認為的。

秦王暴戾歸暴戾，但帶兵打仗上，是擁有天賦的。

這是從小跟慶皇耳濡目染來的。

甚至可以稱之為家教。

加上秦人這些年日子過的，明顯比大慶北方人更好，這麽一對比幸福就來了。

以至於秦兵對秦王的話，還是很遵從的。

可誰能想到。

剛支援到遼地。

仗還沒正式打呢。

秦王就出心理影了。

甚至整個秦兵都心理影了。

看秦王目前這狀態，恐怕今後半輩子都不會再打仗了。

秦王廢了。

秦將不由暗自慨。

秦風舉起杯子敬向秦樉，隨即痛飲了一口茶。

茶這東西，是北胡人的吃法。

北胡人常年吃，很容易出問題。

而南方的茶葉，可以有效改善北胡人吃引發的問題。

可由於鮮茶保存不易，到北胡人手裏的多是茶餅。

北胡牧民缺水，往往會將茶餅放在牛羊裏麵煮，加上鹽之類的調味品，最終茶就做好了。

秦風的茶，更是選用最好的材料，裏麵加上了白糖，口味獨特一絕。

“二哥說的是，隻是藩王有守土之責，大敵來此，決不能退。”

秦樉聽此，不由鄭重點頭。

“老六說的不錯，一寸山河一寸，絕不讓於胡人。”

“二哥這話怎麽聽的這麽耳。”

“哈哈，從你廣寧城裏聽來的，說是老六你說過的話，我這也算是現學現用。”

秦風不免笑了笑。

有許多話，他說過後都忘了。

但卻有許多遼人記得，甚至發揚大。

秦樉沒有喝酒，而是陪著秦風同飲茶。

“還別說，這茶加了冰，竟然別有一番風味。”

秦樉喝之前對茶還是無比抵的。

畢竟在他第一印象中，北胡人能有什麽好東西。

這茶簡直膩的要死。

秦樉本著給老六一個麵子，淺嚐那麽一小口……

然後……

然後就是猛地一大口。

再也回不去了。

秦樉會到了喝冰茶的快樂。

“老六經常這麽喝嗎？”

“也沒有，就是最近繳獲到的，就想著喝那麽一喝。”

秦樉頓時愣了下，隨即猛得腦袋後仰，一口茶直接從胃裏返了出來。

嘔吐了許久，秦樉方才滿臉慘白的坐直了。

“將這茶拿走，趕拿走。”

秦樉整個人的神都有點不太好了。

“老六，這戰利品，就沒必要繳獲了吧。”

秦風也明白秦樉想到了什麽。

“二哥，這是之前繳獲的，遼東走廊那裏的人也沒剩下啥戰利品。”

“……”

秦樉瞬間就不想說話了。

哪裏都慘烈那個地步了。

老六還想著戰利品？

還有之前聽說過老六夜襲了納哈奇，甚至納哈奇聽說已經被送到京都跳舞去了。

可夜襲的戰場是否用了火……

茶雖好喝。

可秦樉覺得徹底失去了興趣。

甚至對食都隨之失去興趣。

就差出家當和尚吃素了。

對於秦樉的生理影，秦風也沒有啥好辦法。

這東西隻能靠個人意誌去克服。

實在不行……

皈依了佛門尋求解似乎也不是不行。

夜漸暗，遼王府中歌舞依舊。

甚至遠比白天更加歡樂。

而北胡人休息的大營周圍，卻是突然傳來一道道炮響。

鑄鐵火炮早已被拉來架好。

之所以沒用，就是為了等北胡人晚上休息了，來那麽幾炮搞搞北胡人的心態。

如果北胡人因此炸營了自相殘殺。

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隻可惜，幾炮下去，除了砸死一些倒黴鬼外，北胡人營地依舊沒。

不過也沒關係。

折磨的日子還長著呢。

遼兵徹底將納哈拙所率的十萬騎兵圍死。

而遼東大捷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如同風一般的傳遍整個大慶北方，直到京都皇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