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皇對秦王的印象，早已形。

就是一混賬。

生下來就是作孽的。

要不是太子攔著，慶皇恐怕早就大義滅親了。

真的將大慶皇家的底線徹底拉到一個底到沒法子再低的地步。

就連京都的許多老人。

私下裏都會拿秦王笑話慶皇。

是慶皇怎麽怎麽好，好大怎麽怎麽好。

那個他們比不過，可他們家裏，沒有秦王那樣的孽障。

秦王的混賬，是整個大慶人都清楚的。

甚至這都快慶皇的笑柄了。

如今，說老二突然信佛了，慶皇覺得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那小子從小就是個壞胚。

原本尋思帶兵打仗禍害外人去，別禍害到家裏來。

可最終計劃徹底夭折。

慶皇對秦王，也多放棄了。

呆在封地，隨便折騰去。

等回頭真要遷都，就順手將秦地收回來。

從京都遷都之事兒，慶皇早有計劃。

而對於慶皇來說，最佳的遷都地點，就是秦地。

老秦家雖然出於淮地，但這名字跟秦地最為搭配。

況且，秦地上建立的皇朝，也是古往今來最強大的皇朝！

慶皇自然也想讓大慶，達到曆史上的巔峰狀態。

但遷都這事兒。

一直被拖著，朝廷如今也沒有什麽力。

秦樉也就一直能在秦地逍遙快活。

別說慶皇不信。

就連秦博都不信。

“二哥就算死，也不可能會信佛。”

“小時候還將父皇當和尚那段時間當做恥辱。”

“就連信佛的二嫂，也被多冷落，甚至砸過二嫂的佛堂。”

秦博搖了搖頭。

有些事兒，別人不清楚，做兄弟的很清楚。

更別提秦晉兩地隔著並不遠。

秦樉對觀音奴的厭惡緒，本沒有半點掩飾。

砸佛堂這種事兒，由於對佛不敬，也被了下來，沒人知曉。

但多方麵表明。

暴的秦樉要是會信佛……

那秦樉都將慶皇寢宮裏的柱子吃了！

這玩笑一點都不可笑。

隻是鴻卻滿臉凝重。

“臣以為，秦王殿下信佛之事兒，或許是真的。”

“見過那片三裏戰場的兵，回來後都會去寺廟裏拜拜，甚至在寺廟裏住上幾天。”

“所有人都說那裏就是地獄。”

慶皇逐漸變得嚴肅。

他不免想起火酷毒程度，遠勝於刀槍劍戟。

若是被炸。

怕是連個全都留不下。

而那幾裏的地雷，會將北胡騎兵炸到何等地步？

五六萬人的殘肢斷臂？

而且這五六萬北胡兵，每人座下皆有戰馬。

想到此，慶皇也不免心中發冷。

如此山海中爬出來的他，也難免覺得那炸場麵似乎過於……殘忍。

“秦兵狀態怎麽樣？”

錦衛建立不久。

但在秦兵中，是有探子的。

主要秦王混賬，慶皇多得防一手。

“秦兵見過戰場上，大多都嚴重不適，發生了嘔吐，而且有明顯的厭戰緒。”

“如今遼王沒有讓秦兵出城，而是在休養。”

“而且遼王去寧王地去請了高僧，似乎要給他們做法事兒。”

慶皇閉著眼睛。

遠在京都的他，所聽所聞遠遠無法會到火戰場的殘酷。

可如今從秦王以及秦兵的反應上看。

那火的威力著實恐怖。

五六萬騎兵，其中還有北胡最為銳的鐵浮屠，須彌間便已灰飛煙滅。

遠比屠殺效率更高。

也是之前戰爭中，從來都不可能出現的畫麵。

這火用得好，真是可以扭轉戰爭局麵的大殺。

“從皇覺寺調群僧人過去，再從北方弄點道士過去。”

慶皇當即下令。

對於士兵們厭戰問題，慶皇是有經驗的。

僧人道士最為有效。

當然人也是可以的。

隻不過人容易讓士兵雙發，還是有信仰點更好。

總要是將緒宣泄引導出去就好。

“老六那也沒僧人道士，也一直於高狀態下，怎麽保證人心不出問題的呢？”

慶皇不由思索。

但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遼人不是沒有信仰。

而是遼人的信仰就是老六。

比佛家的誠信徒還要更加的狂熱。

這麽狂熱的遼人，戰爭類相關的緒，似乎無法影響到遼人。

或者說。

遼人已經對戰爭麻木了。

他們將自己訓練為最適合戰爭的機零件。

不過僧人道士啥的，該送過去還是要送的。

一是為了安穩秦兵，別給老六添。

二是為了看看老二，是不是真的信佛了。

雖說慶皇打心裏不信。

可那片遼地，屬實奇怪。

許多不好的事，到了遼地後，莫名其妙的都會變得好起來。

那麽老二。

是不是也能真的變好？

慶皇心底竟生出一莫名的期盼來。

不過遼地無礙，總算挪開了在慶皇心頭的大石頭。

隻要老六沒事兒，慶皇心不用調整就能自然變好。

既如此。

這心病，也就不是病了。

慶皇突然打了個哈欠。

“行了行了，既然沒事兒都下去，朕睡會兒。”

慶皇將鴻轟走，自顧的躺在床上。

可很快就見到床邊的秦博。

“你咋還不走？”

“兒臣去哪？”

秦博依舊於圈的狀態下。

雖說有個小院子，但也就比普通人強點，仆從都沒有幾個。

還不如守在慶皇跟前舒坦。

至宮太監他能隨便使喚。

“去哪去哪，別打擾朕睡覺。”

慶皇轟蒼蠅般的將秦博轟走。

茫然無措的秦博站在慶皇寢宮的門前，有些懵了。

“去哪去哪？”

“父皇這是給我足解了？你們都聽到了吧。”

秦博左右觀，侍衛與太監卻無人敢應答。

秦博突然暢快大笑。

“秦淮河走起！”

秦淮河畔煙柳地，最是人間溫鄉。

老五對此神往許久。

出了宮門，秦博便徹底放飛了自我，在京都的石板路上撒丫子狂奔，直到跑到秦淮河畔，著那熱鬧的樓閣。

可當剛要踏腳邁，卻猛地一掏袖。

“壞了，沒錢。”

被囚了多日的他，上金銀細早就沒了。

就連服，也相當樸素，本當不了。

渾上下，就沒有能夠得上進這裏樓上的盤纏。

著樓的姑娘們，秦博眼淚汪汪。

“老六，啥時候能來京都啊。”

“五哥好帶你來這玩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