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從未想過納哈拙會投降。

試想下。

若是遼地戰敗投降，納哈拙會接投降嗎？

那會是怎樣的後果？

甚至都不想用，六年前那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當初遼地城池不，肯定有人開城投降了。

可後果呢？

北胡人在這片土地上製造了累累債，如今隻是許諾秦風些許空頭支票，便想要秦風放人回去？

做他娘的春秋大夢。

在戰爭開始的那一刻起，就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廣寧城與北胡，必然有一會徹底滅亡！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選項。

更不用說。

如今二愣子應該已經劫掠完了納哈部的老巢，以遼兵的能力，這種事兒簡直無比擅長。

就算納哈拙回去，見到了那殘破的家園。

最終也必然是與秦風不死不休的局麵。

隻是納哈拙的使者本不信。

“遼王可是在說笑？沒有人能滅得掉納哈部。”

秦風懶得解釋，隻是揮了揮手。

“念在你見本王行禮的份上，本王不殺你。”

“回去後告知北胡人，誰若能拿著納哈拙的人頭來見本王，本王便接他們投降，饒恕他們不死。”

“離開吧。”

話落，便有王府侍衛架起納哈拙使者離去。

“遼王殿下想吞掉納哈部，當真不怕崩掉牙嗎？”

可他還沒喊完，一塊充斥著特殊氣味的白布便塞在他的口中，讓這使者嗚嗚直，劇烈掙紮。

直到被扔回到包圍圈，方才被鬆開。

那使者揪出裏的白布，跪在地上，快要將胃都嘔吐出來。

“人懷孕都沒他吐的厲害，往他裏塞的什麽？”

“穿了十天沒洗的子。”

“一雙子你穿十天？”

“我說不是我的，你們信嗎……”

說說笑笑間，遼王府侍衛已經回到了集的軍陣之中。

隨著納哈拙這十萬大軍被圍困的時間推遲，他們周圍的防工事，也變得越來越多。

集的陷阱工事，已將納哈拙徹底包圍。

甚至就連大海之上，都已經出現了遼地的海船。

這些海船，基本上都是從範城調遣來的。

不算太大。

可如今海船上都裝上了火炮，近海打起來更容易。

火炮與海船。

才是最為般配的。

至於倭寇乘坐的那些小船，更是被重點照顧，全部被炮轟個碎。

完全當做靶子來練習。

趁著這次實戰的機會，神機營也在擴編。

甚至完全將這十萬北胡人，當做訓兵來用。

沒有比這更好的練習場所了。

小船被徹底炮彈擊碎，也就絕了這些北胡人，會乘坐小船，向大海逃亡的機會。

雖說……

這些一生騎在馬上，甚至從小跟著馬駒子跑的北胡人，從來不擅長坐船。

被到南北八裏，東西六裏的地方，已經徹底為了死地。

這在兵家上，相當忌諱。

所以，好心的遼人們，應了遼王的話，給這群北胡人開了一點生機。

“遼王有令，攜納哈拙人頭投降者，不殺！”

“遼王有令，攜納哈拙人頭投降者，不殺！”

基本上四麵八方，時時刻刻都有嗓門大的遼人，舉著簡單的擴音喇叭在衝著巡邏的北胡人大喊。

想活著離開。

就按照遼王說的做。

不做也沒關係。

這話喊出去，就已經形了挑撥離間的效果。

就讓納哈拙這隻老狐貍，去猜猜他的部下裏究竟誰會拿著他的人頭去謀求生路吧！

越聰明的人。

就越容易多疑。

而多疑著多疑著，納哈拙麾下的頭領們也就很難不升起其他的心思。

當使者歸來，納哈拙聽聞納哈部牧場的事兒，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在北胡草原上，定然潛伏著許多遼人與慶人。”

“遼王大勢已，這個時候也完全沒必要拿這種事兒來嚇唬本汗。”

納哈拙長長歎息一聲。

而當遼人的喊話再度傳來時。

納哈拙強行咽下升到間的鮮。

“小賊！”

這手離間計意圖明顯，百出，布置的一點都不高明。

可又充斥著一種大巧似拙之。

簡單。

卻極度有效。

納哈拙不免要加強自己邊的侍衛。

不……

就連對邊的侍衛，也不避免的帶上了一層猜疑。

他給侍衛的東西是不。

可再好的東西，也要能活著才能去。

“傳令下去，各方向試探突圍。”

納哈拙清楚。

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必然出事兒。

時間一久，這離間計必然生效！

突圍。

明知是死，也必須突圍。

兩萬輕騎率先出，向各方向試探的進攻，想要尋找遼兵防守最為薄弱的地方。

可各，皆是集的鐵蒺藜陣。

鐵蒺藜陣寬度大概有一百步，這是除了部分北胡神手，其餘北胡弓箭都難以到的距離。

可這一百步對於鳥銃來說。

本不算什麽。

遼地鳥銃在二百步的距離，也能做到有效殺傷。

這段時間下來，北胡神手往往一箭過來，便會遭到諸多鳥銃手的點。

更有倒黴的北胡神手，剛出一箭，便被呼嘯而來的炮彈轟殺。

至於如今遼人鳥銃手的數量……

還是那句話。

夠用。

北胡人的突圍，也瞬間變得無比艱難。

往往都是留下十幾，便再度撤退。

跟遼人打陣地戰。

找死無疑。

北胡人擅長的是遊擊戰，憑借著戰馬的優勢快速機。

可如今的他們。

戰馬難以跑起來。

當納哈拙得知全線皆難以突破的消息，倒也毫不慌。

“這早在本汗的意料之中。”

“遼人既知我們再無戰心，想要歸去，那勢必會死死堵住北方的道路。”

納哈拙做出自己的判斷。

“北方歸路上，勢必有遼人的大量陷阱。”

“而遼東走廊方向，沒有我們回去的路，斷然不是遼人主要封鎖方向。”

納哈拙很快便做出判斷。

“傳令下去，大軍全力向南突圍！”

南方，便是遼東走廊。

北方廣寧城，南方山海關。

東麵大海，西麵是連接寧地的群山。

北胡人在遼東走廊大敗過，誰都覺得北胡人不會再去遼東走廊。

那與找死無疑。

但也正是如此，納哈拙選擇了向南突圍。

“遼人難以戰勝，可穿過遼東走廊的山脈，抵達寧地。”

“寧人無法留下我們。”

“這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