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十多分鍾，沈時景就出現在了酒店。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祝南舟。

薑夢芝怕把陳韻初吵醒，隻敢站在門口跟他們說話：“你們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這大晚上的，看到本應該空難出意外的人好端端的站在跟前，心裏是有點發怵的，但凡祝南舟不在，都覺得見鬼了。

祝南舟把拉到一邊兒：“我們本來就在附近，你跟我走吧，讓時景在這邊就行。”

薑夢芝腦子沒轉過彎兒來：“我不走，我得看著初初。”

“你趕的吧。”祝南舟不由分說，拉著就往電梯口走。

進了電梯，薑夢芝才反應過來：“你直接說要給他們私人空間不就得了？到底怎麽回事兒啊？沈時景不是出事兒了嗎？我看著也不像啊……”

祝南舟臉上掛著疲倦，了支煙，等出了電梯才點燃：“回頭再跟你說吧。”

——

這一覺陳韻初並沒有睡太久，因為睡得不安穩，一直做著混的夢。

等從不安中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窗外已經朦朧亮起的天，像是這個世界被罩上了一層淺灰的紗布，不甚清晰，也沒那麽黑暗。

渾渾噩噩的坐起：“芝芝……”

沒有聽到應答，看見洗手間亮著燈，下床走過去：“芝芝，你在裏麵嗎？”

跟前的門打開，看見沈時景的那一刻，整個人愣住，又覺得太不真實，難道夢還沒醒嗎？

沈時景還是平日裏的模樣，上穿著剪裁得的黑西裝，眉眼深邃，不笑的時候，看著冷冷清清，卻又好看到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他手裏拿著的手機還在通話界麵，一切都那麽真實。

“你怎麽醒了？天還沒亮，接著睡吧。”

陳韻初站著沒，視線一直在他臉上打量，夢怎麽能這麽真呢？

不由自主的手向他的臉龐，既然在夢裏，不妨大膽一些。

沈時景沒躲開，隻是察覺到手掌冰涼的時候，微微皺起了眉頭。

陳韻初覺到手心裏傳來的溫度，緒有些失控，眼眶紅紅的。想開口說點什麽，又怕一開口，就驚擾了夢境，夢境消失，沈時景也會跟著消失。

過了莫約一分鍾左右，沈時景才抬手握住的手：“你先回去躺著吧，我打完電話就過來，兩分鍾。”

陳韻初變得異常聽話，點點頭，乖順的回到床上躺下。

沈時景很快結束通話，上床躺在了邊。

兩人誰都沒再吭聲，卻又都沒睡著。

到了早上九點，外麵的天還是朦朦朧朧，狂風吹得窗戶發出奇怪的異響，不多時，傾盆大雨轟然而下，外麵的世界頓時陷雨霧中，什麽都看不清。

躺了這麽久，陳韻初腦子清醒了許多，扭頭看著旁的沈時景，沈時景也看向。

四目相對，陳韻初沒有閃躲，隻是小心的開口：“沈時景，是你嗎？”

沈時景才反應過來：“你當在做夢呢？我沒事，飛機失事的時候，我不在上麵，死的是……楊青鬆。”

陳韻初記起上次在遊樂園看到楊青鬆的場景，那會兒他帶著老婆孩子，一家三口很幸福。

沒跟楊青鬆的老婆孩子打照麵，隻是依稀記得，那時楊青鬆的老婆孩子在不遠和穿著人偶裝的工作人員合照，楊青鬆的兒，看著也就八九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