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師：“孟媛，上來寫個題。”

小姑娘一下子蔫兒了，慌慌張張地看倪歌。

倪歌趕把自己的練習冊推給。

好在題解出來了，老師也沒多說什麼。

孟媛從講臺上下來，一臉激：“謝謝你。”

“不不，應該我謝謝……”倪歌一頓，突然想起來，“對了，我的飯卡，你是不是還沒還我？”

孟媛小聲抗議：“你剛剛肯定沒聽我說話！”

倪歌有些不好意思：“我……在聽課。”

“好吧。”孟媛不跟計較，“我剛剛說了嘛，你的飯卡被容嶼學長拿走了。”

“……？？”

想到自己飯卡上那張恥的卡，倪歌一下子急了：“他……他拿我飯卡干什麼？”

“我剛剛做完之后去食堂，充卡的地方人超級多，然后就遇到了學長。”孟媛說，“他說他下節是育課，可以多排會兒隊，晚點去上課，所以我就把卡給他，自己先上來了。他讓你下課之后，自己去找他拿卡。”

倪歌：“……”

騙子。

他下節明明是語文課。

不過……

愣了半秒，立刻想起。

他倆分開的時候，就已經快上課了。所以回教室之后，他又去了食堂？

這個家伙……

是不是又逃語文課了：）

——

倪歌沒急著去找容嶼要飯卡。

寒，一到生理期就不舒服，腹部好像生出荊棘，把所有食都抑下去。

所以給容嶼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放學再去拿卡，然后抱著課本，鉆進了自習室。

這會兒人，打算先睡個午覺。

然而眼睛閉上還沒五分鐘，剛剛要睡著的時候，被拖凳子的尖銳響聲吵醒。

倪歌：“……”

眼睛，抬起頭。

教室里幾步開外，站著一個穿著同年級校服的，長相明艷的高馬尾生。

“喲，吵醒你了？”高馬尾拖著凳子，從窗邊往門口走，“對不住啊。”

說是道歉，但語氣很隨意。

倪歌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自習室里現在沒別人，所以被吵到的只有。

“……沒事。”

高馬尾也沒再說什麼。

安靜兩分鐘，倪歌抱住抱枕，重新趴下去。

沒多久，教室門又是一響，響起一男一的對話聲。

聲音雖然刻意低了，但回響在空的教室里，仍然清晰異常：

“哇，我有兩年沒來過高一自習室了，年輕就是好啊，你們這兒竟然都沒人！你是沒見過高三的自習室，那烏泱泱的，全是進青年啊。”

“屁，你們年級不是每個班都配了單獨的小自習室嗎？就頂樓那個，我還上去過一次呢，我看人很啊。”

“那小自習室，人當然！這就是你不懂了，高三頂樓的自習室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得次次月考在年級前三百。”男生微頓了一下，像是十分慨，“嘖，我們年級主任說了，績不好的，上去之后就是老鼠屎，影響人家好學生自習。”

倪歌：“……”

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聲，你們年級主任，還有遠見的。

你確實是老鼠屎。

然而下一秒，生卻笑了：“你哪兒來那麼多借口，想見我直說。”

“對對對。”男生一下子笑起來，曖昧地低聲道，“我是想見你，想見你……”

倪歌：“……”

爬起來，默不作聲地拉開抱枕拉鏈，將折疊抱枕抖披風，然后把帽子拉下來，蓋住耳朵。

男談的聲音被隔離在外，一下子小了很多。

但倪歌的睡意已經去了一半，枕著手臂睜著眼，心里無法控制地浮現一個疑問。

——談，是什麼樣子的？

沒等想清楚。

空空的教室里，遙遙傳來奇怪的低哼聲。這聲音斷斷續續的，卻很有穿力。

倪歌愣了一下，耳瞬間紅了。

這兩個人！在接吻！

崩潰了。

“這兩位同學。”忍無可忍，拍案而起，“這里是自習室，可不可以麻煩你們，做個……”

做個人吧！

高高地起了個調兒，最后那幾個字臨到邊，還是沒好意思吼出來。

“……做個遵守自習室公約的人。”倪歌企圖跟對方講道理，“不要發出聲音，也不要打擾別人。”

高馬尾生從男生懷里稍稍離開，轉過來上上下下地打量，眼神很奇怪，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東西。

“。”男生煩躁地揪住頭發，只一眼，就轉回去翻著白眼低聲罵，“媽的，怎麼又是這個的。”

倪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這家伙……

是不是今天上午，剛剛被年級主任沒收了籃球的，那個高三男生？

“沒事……”高馬尾安地拍拍他，揚聲問倪歌，“我們影響到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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