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嶼茫然極了：“罩杯是什麼？”

“……”

“青春期……”容嶼認真地思考，“應該確實在青春期，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剛開始發育。”

“……”

“應該也不是吧……”容嶼回憶手，“剛開始發育的話，應該長不那樣。”

“……”

導購強撐笑臉：“那，是想要哪種類型的呢？”

“你們是不是有種……睡眠？”容嶼問，“睡覺時穿的那種？”

“是有的呢。”

——還真有啊。

容嶼覺得生太奇怪了，為什麼睡覺還要穿那麼多：“就那個。”

“但睡眠也是分型號的，您妹妹的圍……”

導購話還沒說完。

容嶼手中的紙袋突然不堪重負，啪地一聲斷了。袋子里的書噼里啪啦掉落一地，導購出于人道主義，下意識地去幫他撿。

然后，看到一地都是：《孩怎麼養》《爸爸寫給兒的一封信》《兒的睡前故事集》《好父母》……

導購：“……”

導購姐姐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用一種看禽的目看著容嶼。

容嶼：“……”

大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真的是我妹妹，不是我的兒……”

導購強撐笑意：“那，到底是，多大呢？

“……”

容嶼垂著眼，半晌，有些絕地，舉起手。

然后緩緩地，張開五指——

“就，這麼大。”

在導購幻滅的眼神里，他徐徐補充：

“如果你，還是想象不出來，有多大的話……我口袋里，還裝著一件穿過的。”

“……”

“你可以看，一下。”

“……”

——

容嶼面無表地放下傘，推門進屋。

容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看稿子，見他去而又返，探著頭問：“宵夜這麼快就買回來了？你臉上那道紅印子是什麼？”

——剛剛被導購小姐打的。

容嶼一臉冷漠：“撞門上了。”

往里走幾步，見茶幾上放著還沒收起來的茶盞，他微怔：“剛剛有客人來過？”

“對，剛剛倪倪的媽媽來了一趟，把手機和校服送過來了。”

容嶼愣了一下，臉變得很難看：“幾個意思？徹底不要兒了？打算讓倪歌在這兒長住？”

“那不是很好。”容媽媽一句話穿他，快樂地點開網購件，滿臉憧憬，“我之前看了好多款小子，現在正好一次買回來，全給倪倪穿——哦，我還可以教花，幫編辮子，帶一起去做容。”

“……”容嶼不說話，抿一條線。

“好啦好啦。”容媽媽不明白這兒子怎麼越養越像爹，一點兒玩笑都開不得，眼神跟帶激似的，“媽媽不是那個意思，是倪倪自己不想回去，說想等鑰匙寄過來之后，去哥哥那兒住一段時間，大家都冷靜一下。”

容嶼沒有說話。

容媽媽覺得這小姑娘怪有意思，看起來綿綿的，真出了問題，寸步不肯讓。

不過……

住在家也好的，誰讓從小就喜歡。

“我覺得父母，”容嶼斟酌，“這事兒干得有問題。”

“哎呀，大人的事哪兒那麼簡單呀……不過，我倒覺得，他家那種況，彼此冷靜一下也好的。”容媽媽斜他一眼，“你以為這些年你爸一年到頭不見人影，我自己帶著你，就很容易嗎？手上拿的什麼東西，充公！”

早料到他媽有這一招。

容嶼角微，手中提著兩個巨大的塑料袋，將其中一個放到媽媽面前。

——里面裝滿零食，他連圣誕小麋鹿都買了兩個：“一模一樣的。”

容媽媽滿意極了：“去吧。”

容嶼被媽媽的心逗樂，拖著零食袋子和茸茸的大尾，正打算上樓。

下一秒，又聽見他嗅覺敏銳的記者母親，故作不經意地問：“對了，我聽說這次倪倪跟父母吵架——是因為一個老師？”

——

倪歌裹著浴袍坐在浴室里，頭發滴滴答答地往下滲水。

浴室很暖和，但待得久了，有些混沌，思考速度也變得遲緩。

想不明白……

半個小時之前，為什麼要拒絕媽媽。

容阿姨隔著一扇門，問：“倪倪，你洗完澡了嗎？你媽媽過來了，你要不要下去見見？”

然后撒謊了。

說：“對不起，阿姨，我還沒有洗完澡……而且，我暫時也不想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可就是覺得……

雖然這間浴室空間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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