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前一哭累了。

嗡——嗡——

嗡——

日上三竿，晨穿庭戶。倪歌開眼皮，一只手出去，勉勉強強地到床頭的手機。

拿過來摁掉綠鍵，眼睛又閉上了：“喂，您好？”

“倪倪！”孟媛在那頭興地大，“原本跟我一起來看KOC的妹子臨時來不了了，我這兒還多著一張票！你要不要一起來看！”

“KOC是什麼……”倪歌小聲哼，“新的越野項目嗎？”

“不是呀！”孟媛突然反應過來，“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嗯……”

“別睡了！來跟我一起看比賽吧！超級帥啊啊啊啊！”

“……”

倪歌慢吞吞地爬起來：“媛媛，我稍晚一些再給你回消息，可以嗎？”

“好！”孟媛興唧唧，“下午三點前給我回消息，都是來得及的！”

倪歌笑笑，寒暄幾句掛斷電話。

掀被起，一站起來，就看見昨晚容阿姨放在床頭的服。大概是年輕時穿過的，打底保暖衫，加絨的長袖荷葉邊襯衫，和一條很的淺咖呢背帶，前掛著哆啦A夢一樣的大口袋，腰后系著蝴蝶結。

倪歌覺得很可，小聲嘟囔：“容阿姨是個。”

將服拿起來，正打算換上，就發現服下還著一件……

黑襯？

倪歌猜這是容嶼的，但還是有些奇怪：“怎麼放在床頭，也不收一下……”

拿起來，想幫他疊。

發現上面有一塊難以名狀的干涸印記。

倪歌：“……”

這是啥。

正想再辨認一下。

下一秒，容嶼在外面篤篤敲門：“倪歌，你醒了嗎？”

他聲音很低，像是擔心吵醒。

“喔……我醒了！”倪歌趕放下襯爬起來，小跑過去開門，“剛剛醒。”

剛剛順手拉開了窗簾，屋一室亮堂，照在孩子上，頭發邊緣的廓茸茸的。

容嶼心下微，角勾起類似嘲笑的弧度：“已經中午了。”

倪歌低下頭，小綿羊的羊角和耳朵又冒出來，無辜地搖啊搖。

“行了。”容嶼知道前夜睡得晚，今天也懶得懟，“收拾好就下來吃飯吧。”

“好……”倪歌剛想答應，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哥哥。”

“嗯？”

“我剛剛看到，床頭放著一件你的黑襯。”倪歌想了一下，“好像就是我穿過的那件。”

“……”容嶼眼皮猛跳。

“我剛剛想幫你疊起來，發現上面有一片奇怪的……”

容嶼面不改地打斷：“是上次的茶。”

“但是，那都過去很久了，一直沒洗嗎？”倪歌不明白，“而且，我記得我沒把茶弄在你那件……”

“倪歌。”

“……”

“下來吃飯吧。”容嶼面無表，冷靜地道，“吃完飯之后，你跟我一起，把那件服燒掉。”

“……”

——

容爸爸不在家，容媽媽做了四菜一湯，和一小碟玉米餅。

倪歌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做的丸子湯，時隔多年又嘗到這個味道，整個人的心都好起來。

而容媽媽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停留在：“天吶，倪倪穿我的服也太合適了吧，你這麼小可的骨架，簡直就是為穿這件服而生的啊。”

容嶼：“……”

“我真的老了，這些小姑娘的子我都穿不了了，但看著現在的倪倪，我就仿佛看到年輕時叱咤風云的我……”

容嶼：“……”

“你知道的吧阿嶼，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剛剛認識你爸爸的時候——”

“媽。”容嶼冷靜地打斷，“你日程表上的采訪安排在下午一點，再不吃要來不及了。”

“今天是周末。”倪歌抬起頭，有些好奇，“阿姨周末也要工作嗎？”

“嗯。”容媽媽說著開始加快速度，“我要去家訪幾位家長，他們只有周末才有空。”

倪歌沒多想：“辛苦了。”

容媽媽笑瞇瞇：“你們乖乖的，好好玩呀。”

離開之后，倪歌想起孟媛的那通電話：“哥哥。”

“嗯？”

“KOC是什麼？”

“一款游戲的城市賽。”容嶼將碗筷烘干放好，“怎麼了？”

“孟媛想我跟一起去看，就在今天下午。”

容嶼噗地笑了：“你看得懂？”

本不玩游戲。

“那……”小蠢羊看起來像是沒什麼主意，“那去不去？”

“去唄。”反正下午也沒事，容嶼思索半秒就同意了，“你不是還要出門寄作文麼，正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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