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歌小心地指指他：“那個……是我的。”

他順著指的方向, 一低頭就看見掛在自己肩膀上的史迪奇披風。剛剛下樓時, 他順手把兩只耳朵打個結，掛在了肩膀上。

容嶼心里一樂, 故意板起臉：“你怎麼這麼小氣？”

綿羊姑娘的明顯往后傾了傾。

一副怕他毆打的樣子。

下一秒，的珊瑚絨披風從天而降, 扣到腦袋上。

“別想那麼多。”容嶼低聲, “好好復習你的, 考完試哥哥請你吃湯圓。”

倪歌聲音有些悶：“嗯。”

容嶼走到門口，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的眼睛被披風擋住，正出兩只手往下把它往下, 白皙小巧的下在外面，史迪奇的長耳朵在腦袋旁邊一晃一晃。

容嶼突然有點。

——那麼白，而且，比胖湯圓還要可。

——如果能在臉上咬一口，一定爽到上天吧。

他，想。

就是不知道……

咬的時候，哭的聲音，會是什麼樣子的。

——

倪歌其實有點兒不爽。

但又不太能說清楚，自己到底哪里不爽。

期末考考完就是冬至，餃子和湯圓都需要預訂，考完第一天的科目，年級上其他班級都已經準備好了各自的食，孟媛還深陷在兩難選擇里不能自拔：“老班把我走，問了我一個死亡問題：‘你說我們班上的同學，會比較喜歡吃餃子，還是比較喜歡吃湯圓’？”

“北方的話，一般是吃餃子吧。”倪歌坐在窗戶邊背書，分神來回答的問題，“不過……如果經濟允許，其實我們可以買兩樣。”

“快，來，擊個掌。”孟媛興唧唧，兩眼一瞬彎月牙，“我也是這麼跟老班說的，咱們班上的同學有南方有北方的，一樣買一半多好。”

倪歌也跟著笑了笑，沒說話。

教室最后一排的窗玻璃正對著樓下小花園，只要稍稍抬頭，就能看到站在花圃旁邊的年。

高大，耀眼，背脊永遠筆直。

高三總有做不完的題，他好像在搬新的練習冊，旁正站著個不認識的生，兩個人簡單談了幾句，他一言不發，把手中的那摞練習冊搶過來帶走。

生跺跺腳，有些懊惱地拔足追過去。

倪歌發了會兒呆。

“媛媛。”然后撐住下，小聲問，“男生們一般，都喜歡什麼樣的生？”

“這我怎麼知道。”孟媛拖著凳子在旁坐下，“我又沒談過。”

“……”倪歌噎了一下，“但你，你不是看過很多小說？”

“小說怎麼能當真？”孟媛毫無所覺，低頭翻復習資料，“我看的那些小說，男主一個個兒跟中了蠱似的，沒有主就不舉……對了，明天考英語，你能不能幫我看著，我背一下課文？”

“好啊。”還是考試比較重要，倪歌也翻開課本，“哪一篇？”

“從第一單元開始吧。”

孟媛信心滿滿地合上課本，沉默三秒：“……”

再沉默五秒。

倪歌：“……”

“是這樣的。”孟媛咽咽嗓子，若無其事地把話題轉回去，“我覺得要先區分一下小說類型，如果是行業文，我會比較喜歡那種自立自強的主，妖艷渣也很好。但如果是小黃蚊，我肯定更喜歡那種綿綿一小只的、連說話都不會太大聲的——對對對，你一低頭更像了，就你這樣的！”

倪歌有些意外：“……為什麼？”

“因為開車超帶！”孟媛不假思索，一臉興，“你不覺得那種小姑娘被得哭起來特別帶勁嗎！抓著床單不要不要的！而且像你這麼好的皮肯定一按一個紅印，第二天起床之后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吻痕，連腰上也……”

倪歌深吸一口氣：“你剛剛背到哪兒了？”

孟媛小心翼翼地發出請求：“我能再看一眼課本嗎？”

倪歌：“……”

把課本遞回給。

孟媛捧著課本絮絮叨叨地轉過去，倪歌坐在窗前，小閨剛剛描述的畫面像小電影一樣在腦海里播放，的目不自覺落回花圃。

——夕輝安靜地垂落，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但是……

兩手小幅度地扇風，想把臉上的熱氣扇走。

為什麼會，對容嶼，有那麼奇怪的想法？

——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英語考試。

倪歌的考場很靠前，考試之前坐在教室里給中筆換筆芯，突然有同班生過來敲敲的桌子：“外面有人找。”

“謝謝你。”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還是低聲道謝，然后起出門。

推開門，寒風撲面而來，小聲打了個噴嚏。

門口站著三個生。打頭的姑娘一頭短發，材修長，冬天也穿得很單薄，風格看起來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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