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嶼正想說，你們班同學吃得是不是有點兒多啊——

旁邊一道的聲打斷他：“容嶼？”

容嶼看了一眼，回個鼻音：“嗯。”

倪歌循聲過去，一眼認出。

就是考英語的前一天下午，坐在窗前，看到的那個和容嶼拉扯不清的搬書孩。

“你要把這些都帶到教室去，再發給大家嗎？”搬書孩看看這堆湯圓，笑著問，“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勞煩了。”容嶼角微，“這玩意兒比書沉，你前天搬不書，難道今天就能搬這個？”

生有些悻悻，寒暄幾句，轉走了。

同一時間，師傅幫倪歌裝好了餃子和湯圓，怕帶不走，還借了一輛可以推的簡易小推車。

倪歌開心地將食放到小推車上，小聲：“其實我覺得你沒必要兇……因為我也搬不。”

這種話太讓人不爽了，容嶼一臉莫名，眉峰微聚，“你搬不，不是很正常？”

“……”

“你搬不我可以幫你搬，呢？走兩步就胳膊哪兒哪兒都疼。”容嶼冷笑，“我更希那種人不要參加這種活。”

倪歌手指微頓，耳突然紅了。

他仿佛……在、在？

“謝謝你。”倪歌思索半天，覺得自己不該對容嶼有那種超兄妹關系的邪惡想法，有些愧疚地，把那份湯圓拿起來遞給他，“請你吃湯圓。”

容嶼腳步一頓。

他抱著一堆湯圓盒子，倪歌就推著小車車站在他邊，兩個人離得很，他甚至能看清臉上細小的絨。

幾乎條件反般的，容嶼心里產生一堆瘋狂的念頭——

快，咬一口吧。

咬。

一定比湯圓甜。

這麼想著，他慢慢低下頭，湊近……再湊近一點點，直至對方瞠大眼，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時，他角莫名一，低聲說：

“你喂我一個啊？”

倪歌還沒反應過來。

年的聲音落在耳畔，微微發啞，帶出小小的熱氣，“不然，我喂你一個？”

第31章 醉酒

容嶼的臉近在咫尺, 下顎線條流暢, 睫在眼下打出小小的影。

倪歌愣了一下，后知后覺地, 熱氣順著脖子爬上臉頰。

“你……”綿羊姑娘臉都快憋紅了，艱難地憋出一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 老是逗我。”

容嶼：“……？”

誰逗你了，誰逗你了？

他特別想說, 我是認真的。

但講完那句話，自己也覺得有點兒不妥。這個地方人來人往，一口一個哥哥也就算了, 天化日喂對方吃東西，怎麼想都有點兒囂張。

他一下子就萎了：“……行吧，哥哥跟你開玩笑的。”

倪歌沒說話。

純粹覺得不公平, 非常在意容嶼, 最近頻頻懷疑，也許自己并不止把他當哥哥。然而這個狗東西每天除了嚇唬, 就只會逗玩。

蠢羊悶悶不樂，容嶼有點張, 但礙于他第一重要的男人尊嚴, 還是要辛苦地端著架子假裝高高在上：“倪歌。”

“嗯？”

大佬板著臉：“剛剛不是說要吃完再走？”

原本他還想著, 能厚著臉皮從碗里蹭顆湯圓。

“不了吧，我今天沒什麼胃口……”倪歌以為他很想吃湯圓，并且只吃一份吃不飽, “你別擔心，我會把我那份給你的。”

“……”

容嶼還想開口，的電話震起來。

他順手幫把小推車接過來，見倪歌按下綠鍵，小聲：“爸爸。”

容嶼眼皮一跳。

“倪倪。”倪爸爸像過去無數次問候住在南方的小兒一樣，習慣地開口，“最近還好嗎？”

“好的。”一聽這個開場，倪歌就笑了，“爸爸呢？”

“爸爸也很好。”

明明分開沒幾天，倪歌卻覺得，他們好像又回到了那種在電話里互相問候的狀態。

雖然有距離，但是輕松，而且親。

于是倪爸爸又問：“你現在住在哥哥家嗎？”

倪歌完全沒考慮到他說的“哥哥”是哪個哥哥，只點頭道：“嗯。”

“錢夠不夠用？”

“夠的。”

倪歌默不作聲地想，按照流程，他下一個問題就該問績了。

然而他沒問。

“倪倪。”電話里沉默一陣，倪爸爸嘆息，“那天之后，我去了你們呂蕓老師任教的小學——是和你容阿姨一起去的。”

倪歌微怔。

“我從家長和學生們那兒聽說一些事，應該可以用來證明你當年的經歷。但那個老師沒有停職，現在還在你們學校做講座授課。”倪爸爸略去了中間過程，平靜地道，“教育部查也需要一段時間，在此之前，我希你不要再去上的課。如果有意見，就讓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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