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能不能慢、慢……”

一行人已經接近終點，很想告訴大家，你們節奏了，現在太快了。

然而話沒說完，被一大力帶著，整個人不控制地朝前一撲，伴隨著腦袋“砰”的一聲巨響，重重砸在終點線前。

看臺上的人立刻驚慌失措。

孟媛差點兒被嚇死，扔開班牌就要往下跑：“臥槽！我的倪倪本來就不聰明啊臥槽……！”

下一秒，覺余之外人影一閃，一個人直接翻看臺，跳了下去。

倪歌暈暈乎乎的，被邊的人扶起來，坐在地上。

腦袋嗡嗡地疼，一下子不知道應該先去捂額頭，還是先去膝蓋。

“倪歌，倪歌。”邊的人被的鼻嚇一跳，“你還好嗎？你能看清我比的手勢這是幾嗎？”

周遭一片嘈雜，班級的救援隊也在朝這邊跑，圍觀的姑娘們嘰嘰喳喳。

“……”倪歌艱難地抬起眼，看見模糊的影。

人群突然水般地，從中分割開一條道。

生們低聲的議論里，形高大的年氣吁吁地停在邊，躬扯斷腳腕的束帶，然后長手臂，毫不猶豫地將打橫抱起。

倪歌驚了一下，騰空，兩只手下意識攀住他的脖子：“……容嶼？”

他下顎繃，轉抱去醫務室。

聚在原地的姑娘們怔愣三秒，瞬間炸開：

“臥槽！剛剛那個是容嶼嗎！說好的他眼里只有飛機呢！那姑娘誰啊他寶貝那樣？！”

“就是之前在論壇里蓋高樓，那個帖子里的主啊！這他媽都寫到臉上了，還需要別人來撞破嗎！！”

……

容嶼走得很快，穿過人群，完全無視周圍鼎沸的人聲。

倪歌窩在他懷里，鼻啪嗒啪嗒滴到前襟，手去捂，他眉頭皺得更。

忍了忍，沒忍住：“你不會躲？”

兩人三足，大家全都被綁在一起……

“這你要我怎麼躲。”

他形微頓，垂下眼。

懷抱里的小皮白凈，下和鼻子上蹭滿灰塵，眼睛依舊亮晶晶的，像黑的玻璃珠子。

鼻被用手背胡幾下，得袖口和臉頰都是痕。

明明可憐唧唧的，還要凹出理直氣壯的樣子。

容嶼嘆氣。

他直到現在，才真切地會到什麼“我他媽一點辦法都沒有”。

低聲道：“我怕別人欺負你。”

“沒有人欺負我。”倪歌頓了頓，很認真地抬起眼，小聲說，“只有你欺負我。”

第38章 長大

醫務室里, 容嶼將倪歌放到床上, 擰開雙氧水。

小姑娘蔫蔫的，兩只手扣著床沿, 垂著眼。

他從膝蓋開始幫清理傷口，“除了臉，腦袋和膝蓋, 還摔到哪兒了？”

“沒有了。”的鼻也已經止住了，開口前, 下意識吸吸鼻子，“其實頭也還好，就是疼。”

下一秒, 他直起，拆開一袋紙巾。

出紙，從的臉頰開始, 作不急不緩, 一點一點地，把跡和灰塵都掉。

春風和煦, 柳絮落在窗臺，枝頭有麻雀啁啾。

他作很輕, 倪歌微微瞇起眼, 不自覺地朝前湊湊, 臉上的。

“容嶼。”室很安靜，突然輕聲。

“什麼？”

“你是不是很快要走了。”

“……”

容嶼放下手，將剩下的紙巾全都放進手中, 重新蹲下去，幫清理膝蓋，“怎麼突然這麼問。”

“就……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有這種覺。”

他好像突然開始加速，拉開和的距離。

倪歌思索片刻，“我聽爸爸說，你要去讀軍校。”

“嗯。”微頓，他又解釋，“這是很久之前就做出的決定。”

家里所有的資源，都會用來給他鋪路。

“容嶼。”著他，小聲問，“你會忘記我嗎？”

“……”

容嶼呼吸一滯。

風從指間滾過，他的手一頓，幾乎不控制地，眼底浮現笑意。

笑著笑著，又有點兒無奈，有點兒心酸。

“胡說什麼。”他低聲，“我怎麼會忘記你。”

“那……”倪歌頓了一下，沒忍住，又仰著小臉問，“你不喜歡我嗎？”

容嶼終于憋不住，笑起來：“你怎麼了？倪歌，你現在好像一個愚蠢的小媳婦。”

“……”

倪歌有點茫然。

其實也不太明白。

但現在，能確定的是：“容嶼，我覺得，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容嶼微怔，角的笑意漸漸收起來。

“所以我非常、非常，在意你。”很認真，“所以以后，無論你在哪，都得記得保護好……”

“你自己”還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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