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在枕下的手機瘋狂震起來。

一秒跌進現實。

“嗚……”前夜翻譯稿件，幾乎熬了通宵。

艱難地翻個，拾起手機，才發現窗外天明朗，已經日上三竿。

倪歌腦袋發痛，眼睛都沒睜開，就下意識地按綠鍵：“喂？您好。”

聲音的，帶著點兒將醒未醒的糯。

對方的呼吸明顯停了停。

“倪歌。”微頓，他才低低笑道，“我是周進。”

“……嗯。”

倪歌昏昏沉沉的。

一下子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對不起，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周進聲線低和，笑著道，“昨晚陪我熬夜熬了那麼久，我今天特地給你帶了吃的，想來謝謝你。”

他問，“你方不方便，現在下樓，來取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昨日選評論：容嶼 媽媽求你了 你快點搞吧

容嶼：……？？？搞搞搞，這就搞！

第39章 迷

倪歌沉默三秒。

翻一個, 瞬間從夢境跌回現實。

一睜開眼, 就看到學校宿舍的蚊帳頂。

下午一點，宿舍里除之外只有一位室友在悄然無聲地看電影, 空調嗚嗚地往外吐冷氣，一道玻璃之隔，窗外驕似火。

“倪歌？”周進見半晌不說話, 以為又睡過去了，低聲問, “你醒了嗎？”

“嗚……”倪歌回過神，趕道，“醒了。”

完全意識不到, 現在的聲音像一只貓咪，懶懶的，唧唧的, “辛苦學長了, 我這就下來。不過可能得麻煩你多等一會兒……對不起，我確實剛剛睡醒。”

周進笑意飛揚：“沒關系, 你慢慢來。”

掛斷電話，倪歌沒有立刻下床。

盯著蚊帳發了會兒呆, 著魔似的, 出左手, 右手。

熱的。

兩只手都是熱的。

可夢里冰雪冰冷的，和年與十指相扣的溫暖，都像是發生在昨天。

緩了一會兒。

爬起來, 換服下床。

“小歌。”室友楊妮坐在底下看電影，聽見聲音，摘掉耳機抬起頭，“你醒了嗎？”

“嗯。”

“那，下午的授牌儀式，你還去嗎？”

倪歌理所當然：“去啊。”

“但……”楊妮一時語塞，“你前一晚，不是為學校宣傳片的事，熬夜熬到很晚？”

“那有什麼關系。”倪歌云淡風輕，一邊說一邊飛快地換服化妝，“宣傳片是宣傳片，授牌儀式是授牌儀式，兩件事又不沖突。”

楊妮啞然。

發怔的功夫，倪歌已經換好子，化好了妝。

今天外面三十多度，下午還要出席授牌儀式，所以挑了件看起來不太日常的子。無袖小白，擺層層疊疊地蓬起，不規則的下擺剛好到達膝蓋，細細的腰帶掐出不盈一握的腰。

出門之前，將長發高高挽起束馬尾，尾段卷曲，整個人爽朗利落。

“我先走啦。”提起包，倪歌回頭，兩眼彎彎地笑道，“楊楊，下午授牌儀式會場見。”

——

走出宿舍，盛夏劈頭蓋臉地打下來，遠遠就看到周進。

青年面容清俊，只一人立在樹下，戴著黑遮帽，穿著簡單的襯長，手中一個巨大的外賣袋子。

他低著頭看手機，有小學妹路過，小聲討論這位值惹眼的學長。

倪歌小跑過去，也學著小學妹們：“學長。”

周進抬頭，見到的裝扮，眼里有驚喜一閃而逝：“我名字吧。”

“等很久了嗎？對不起，我剛剛在睡覺。”倪歌真實意地到抱歉，卻掠過了稱呼問題，“不過我看到有小學妹向你搭訕，那學長應該也不算白等，哈哈哈。”

只是開個玩笑，周進卻很認真地道：“我拒絕了。”

于是倪歌就覺得，這個玩笑不好笑了。

，低頭指指那個外賣袋子：“都是給我的嗎？”

“對。”周進企圖靠食，“我聽孟媛說，你為了學校的宣傳片，最近一直一宿一宿地熬通宵。所以我猜，你今天肯定也忙到沒空吃飯。”

他說話的功夫，倪歌在心里估算出了這兜食的價格。

“謝謝學長。”提議，“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坐，我請你也吃點兒東西吧？”

多待一秒是一秒，周進爽快地答應下來：“行。”

倪歌轉，和他一起往食堂走。

路上遇到認識的人，笑著打招呼。

這是倪歌在A大的第三年。

三年前，因為青年文學賽的環加，被A大降分三十分。后來又在高考時，以文科狀元的績，高分碾進現在的院系。

學前記者采訪，想來想去，想不出別的原因：“也許是運氣很好。”

記者語塞，于是又一臉嚴肅地補充：“我蒙的那幾道選擇題，竟然全都蒙對了。我自己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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