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x年10月28日。

——欠我一個電梯咚。

——

面試整十分順利。

面試全程笑，倪歌非常明顯地覺到，對方對的簡歷已經很滿意，這場面試只是例行公事地走走過場。

“但是倪小姐，在面試結束之前，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欣賞人是人的天，面試對很興趣，“你的口譯績也非常好，在圖書大市場下行的背景下，為什麼還要選擇一個并不那麼賺錢的筆譯崗位？”

因為自由。

因為在哪兒都能干。

如果可以，甚至想趴在某些溫暖的大型懷里，翻譯稿件。

——但是選擇口譯崗位，這些事就都做不了了。

倪歌當然沒有說大實話。

“JC出版社是國最老牌的出版社之一，我小時候讀過的第一本《格林話》翻譯自這里，讀過的第一本《一千零一夜》，也來自這里。”

不疾不徐地解釋，落到臉頰上，映得眼底一片亮晶晶，“于公，這已經是國最好的譯本平臺；于私，我很想通過我的專業，為它做點兒什麼。”

面試用極了，兩眼彎。

“你可以下周來工作。”他站起，與倪歌握手，“歡迎你加JC出版社的大家庭。”

倪歌也笑著回禮：“謝謝您。”

但他沒有立刻放開的手。

“你發簡歷過來時，我看了你以往的中文作品，覺得寫得非常好——你還得過青年文學獎，對嗎？”面試笑著說，“我們社里最近有一個重點項目，是翻譯國一位暢銷作家的書。如果你運氣好，也許能被分進那個組。”

“謝謝您。”倪歌不聲地將手回來，“JC的同事們都很棒，無論分進哪個組，我都會很開心的。”

面試形微頓，沒有過多糾纏。

走出出版社，倪歌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然后興地給容嶼發微信消息：

[從今天起，我也是有工作的人了！]

他沒回。

但倪歌今天心好，不跟他計較。

沒想到面試這麼順利，乘電梯走到樓下，決定獎勵自己一碗芋圓。

JC公司在食上的審永遠令人欣喜，綿羊姑娘捧著碗，坐在二樓茶餐廳開心地吃了小半碗，才收到他的回信：

[對不起，我會議這邊臨時有點事。]

倪歌：[沒關系，我已經到學校了，你不用來了。]

容嶼完全不信：[別胡說，我了人去接你，應該馬上就到了，你乖乖在那兒坐著，吃點東西等一等，嗯？]

——我已經在吃了。

倪歌心想。

我從來不委屈自己。

然而，手指微頓，回了一個非常可憐的表包：[沒有人我.jpg]

容嶼愧疚得頭皮發麻：[對不起，不過，你能把我從你聯系人黑名單里拖出來嗎？]

很警惕：[干什麼？]

[不方便啊，我都沒辦法給你打電話，發短信你也看不著。]

倪歌一邊取消黑名單，一邊故作沮喪地打字：[還是算了，就算拖出來，你也不會給我發消息的。]

容嶼覺得這個坎兒是過不去了。

不解釋清楚，他以后遲早把命搭進去。

[我……]

打到一半，他突然換了個話茬，[接你的車到門口了，你出去看一眼。]

然后他報了一個車牌號。

倪歌提著包探頭出去，一眼看見停在門口的車。

核實車牌號，然后拉開車門坐進去。

[報告首長。]倪歌噼里啪啦地打字，[我坐上你約的車了。]

沒等容嶼回復，手機突然震起來。

是導師打來的電話。

“倪歌。”的聲音很這麼沉，帶點兒不爽的意味，“你現在在哪兒？”

“JC出版社，我今天下午面試。”倪歌不準發生了什麼，“怎麼了，老師？”

“你先回學校一趟。”導師說，“等你回來，自己看一看。”

——

倪歌一路小跑上樓。

剛一走進學院辦公室，就聽到楊妮搭搭的哽咽聲：“那篇文章，確、確實是我們組先寫的……選題是倪歌選的，問卷是我寫的，數據是樂彤調查出來的。”

“這我不管。”然后是英國戲劇賞析老師的聲音，清清冷冷，沒什麼波，“我只知道，作業是他們組先的，你們組的作業跟他們組撞了選題，最終論文的查重率也很高。”

倪歌推門進去。

樂彤見過來，趕招手：“小歌，來這邊。”

走近了，才發現辦公室里人不，可導師不在。

“發生什麼了？導師呢？”倪歌奇怪，“把我過來，結果自己不在？”

“我也是被過來的。”樂彤苦惱，“班長組的小組作業跟我們的選題一模一樣，論文容大同小異，連問卷數據都差不多……可能是事捅到導師那兒了，才把我們都過來吧。”

楊妮站在老師面前，還在不斷地強調“我們的作業是原創，只是得比較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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