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倪歌有些寵若驚，“沒有，工作很輕松，同事也很好。”

禮尚往來，倪歌將自己打算飯后吃的哈瓜也分一半。

不過……

看到這個瓜，倪歌又想起另一件事。

“學姐。”

“嗯？”

“我有個小問題……”倪歌斟酌，“我有沒有可能，調到圖書翻譯組去？”

實習生的組實習崗位都是隨機分配，陶若爾奇怪：“怎麼突然想去那邊？”

“對不起……我知道提這種要求，很無理取鬧。”倪歌抱歉極了，“但我學校那邊臨時有一個調研項目，需要去省外待一段時間，導師一直在催。所以我想，有沒有可能……”

話沒說完。

背后傳來一聲輕笑：“小姐，這是在公司，不是在你家，能想怎樣就怎樣。”

倪歌微怔，回過頭。

——是那天的面試。

陶若爾放下手中的小春卷，向他打招呼：“組長。”

倪歌也微微頷首，跟著打了個招呼。

但對方并沒有回應。

他端著餐盤，趾高氣揚地轉離開，角揚起一個不太討人喜歡的弧度。

“他那人一直那樣，對誰都是，別往心里去。”學姐用小叉子叉起一塊哈瓜，低聲安，朝眼睛，“調研呀，我大學時也跟著導師做過，每次回來，都被曬黑好幾個度——小事，我幫你想想辦法。”

倪歌驚喜極了：“謝謝我的學姐。”

“客氣了我的學妹。”

外面天氣仍然郁，風雨來，秋風獵獵，倪歌的心卻慢慢好起來。

上午導師給發調研地址，坐在辦公室里，盯著那短短一行字翻來去看了好幾遍，心里浮起的，雀躍的興。

——如果去調研，是不是，就有機會見到他了。

想到這兒，倪歌忍不住放下筷子，給容嶼發消息：[我覺得，我也許找到了兼顧實習和調研的方法。]

午休時間，他應該也在吃飯。

過了好一會兒，容嶼回：[實習順利嗎？]

[還行。]

倪歌很想跟他分今天的事，見他出現，噼里啪啦打了一大段話。

正要點發送，容嶼道：[要關機，晚些見。]

倪歌微怔，低下頭，一字一字地，把那一大段話刪掉。

換：[好。]

——

不知怎麼，倪歌有點兒沮喪。

說不清自己在期待什麼，但導師今天早上告訴“去西北”時，確鑿地到驚喜。

然而現在。

倪歌著手機，懨懨地想。

——很可能就算去了，也遇不到他。

蔫兒唧唧地吃完午飯，陶若爾被人臨時走，倪歌幫收拾桌子。

一個人端著兩個餐盤，湯湯水水格外容易弄灑，剛要轉，眼前突然冒出一個高大的人影——

“喂……”

被嚇一跳，下意識驚呼，卻在下一秒，被人穩穩地托住手腕。

“我來吧。”周進聲音很輕，微微躬，若無其事地接過其中一個，放到自己手里。

倪歌剛想說謝謝。

周進轉過，就面無表地把裝著剩菜剩飯的餐盤，懟到了別人上。

倪歌：“……”

他懟得非常準，連一滴湯都沒浪費，全倒在翻譯組組長服上。

“哎我……你瞎眼了吧往我上撞？！”組長剛要發作，抬頭看到他西裝上的牌，微怔，語勢不自覺地弱下來，“沒看見這里站著一個人？”

“不好意思。”周進有恃無恐，笑得很疏淡，“手。”

JC出版社和JC直播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他認得周進。

這家伙剛畢業沒幾年，年紀不大，名氣卻不小。他跟JC高層合作，最近是總裁眼前的紅人。

說白了，啞虧。

組長瞪他一眼，一言不發，轉去換服。

周進低笑一聲，送倪歌回出版社，兩人并肩而行。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猜測，他大概早就看見了組長，“剛剛就看見我了嗎？”

“嗯。”周進點頭，“我看你和另一個孩子在一起，就沒有打擾你們。”

“那個是我的副組長。”倪歌語氣愉悅，說到開心的事，尾音可地上揚，“很巧，我們是校友。”

“是嗎。”周進挑眉，故作驚奇。

他一路陪同寒暄，送上樓。

走到門口，停下腳步，故作不經意地轉過來：“倪歌，你雙十一，想好怎麼過了嗎？”

這會兒正是下午上班的時間，電梯間里人來人往，周圍的同事們聞言，紛紛豎起八卦的耳朵。

倪歌沒有多想，以為他在問購節，搖頭道：“我不過雙十一。”

一句話，就把周進堵回來。

“……”他的手微微一停，有點郁悶。

他是科班出，這些年輾轉各地，拍過很多青春電影，也讀過數不清的言劇本，藏在腦子里的妹套路花樣百出，彩得可以去給人寫告白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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