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門。

打開門，屋外烏云翻滾，冷氣見針地撲面而來，倪歌下意識打個寒。

蔣池進屋，反手關上門：“倪歌。”

他聲音很平靜，似乎并不意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蔣池手中提著三杯茶，兩杯被他放在廚房，一杯被他遞給倪歌：“請你喝。”

“謝謝你。”倪歌有些驚訝，他猜到會來？

“我猜到你會來。”微頓，蔣池解釋，“難得鬧別扭，肯定會你來圍觀。”

“……”

不知怎麼，明明他語氣清淡，沒什麼起伏。

倪歌竟然嗅到寵溺的氣息。

斟酌：“媛媛說，你的績不太理想。”

“對。”蔣池態度隨和地承認，“我的分數提不上去，覺得我不了，總是生悶氣。”

“……”

“但這麼多年走過來，我是真的從沒想過，要跟分開。”蔣池帶著在沙發上坐下，不急不緩地道，“大概礙于別，我和媛媛的思維不太一樣。在考試的事上，我能理解你們；但在結婚的事上，我堅持我的想法，并且希，也能理解我。”

“……”

倪歌誠懇道：“你說話再大點聲，再大點聲，就能在樓上聽見你的心獨白了。”

蔣池：“……”

微頓，倪歌嘆息：“坦白地說，媛媛剛剛認識你時，我沒想過你們會在一起。”

孟媛家里開公司，是不折不扣的千金大小姐。的世界和蔣池相差太遠，驕縱的個植在骨子里，從來只有別人對讓步。

“但你們在一起之后，”倪歌輕聲，“我就再沒想過，你們會分開。”

蔣池一愣。

“在英文中，‘my’是‘I’的所有格。”倪歌停了一下，抬頭看他，眼底積起星星點點的，“所以，‘II’到底是什麼意思？”

蔣池微怔，笑意飛揚：“如果媛媛像你一樣聰明，世界會比現在和諧許多。”

“所以我沒猜錯？”倪歌也笑了，“my確實是孟媛的名字寫，但，另一個‘I’呢？”

“你學外語，總是對語法敏，看到一個句子，就想拆分分。”蔣池微微向后靠，徐徐笑道，“但大多數人，看到單詞和字母的第一反應，都不是分析句型——”

停了停，他說：“而是直接把它讀出來。”

“I……”倪歌來回咕噥著，突然意識到什麼，心頭猛地一震。

——卻不是為了孟媛。

突然想起容嶼的ID。

“rystudying”。

記得高中時，曾認真地向他指出：“那是個病句，‘容嶼在學習’是‘ry is studying'，要加be詞。”

結果遭到他當場回懟：“容嶼不學習。”

這麼多年了，他沒有刪件，ID也一直沒有改。

倪歌慢慢捂住眼。

以這個苗頭為啟示，想起無數件年時代的事，想起那年年級上的紅榜，和容嶼怎麼也睡不醒的樣子。

——是的，容嶼不學習。

——但是，容嶼倪歌。

作者有話要說： 容嶼，二十四歲，空軍飛行員。

特長：自己氣自己。

蔣池，二十二歲，退役電競選手。

特長：結婚早，所有財產都是婚后財產，都有老婆一半。

第51章 溫暖

倪歌計劃在三天之后, 踏上前往西北的路。

出發前夕, 在網上搜攻略。

西北大漠黃沙漫天，拍起照來卻格外好看。

倪歌蠢蠢, 企圖在本就快要塞滿的行李箱中，再帶上一條紅子。

“親的，那里最低氣溫只有三度。”導師平靜地幫把子薅出來, “你信我一句，只要帶羽絨服就夠了。”

“……”

出發當天上午, 北城一連幾日雨，竟然毫無征兆地放晴了。

倪歌回公司辦理接工作，陶若爾幫辦好手續, 末了，遞給一本裝在牛皮紙袋里的待譯樣書：“三個星期的時間，怎麼都能翻譯完吧？”

倪歌沒拆袋子, 放在手里了, 不厚。

于是眉眼彎彎，笑道：“能。”

陶若爾也跟著笑起來：“加油呀小學妹。”

倪歌向學姐道過別, 乘電梯下樓。

電梯里的人仍然很多，但今日心愉悅, 毫覺不到擁。

沒想到的是, 下行途中路過JC直播, 竟又遇見周進。

“倪歌。”他顯然也很驚喜，從人群中到邊，語調溫和地問, “你是要下樓，去復印文件嗎？好巧，我也要去。”

然而倪歌搖頭。

“我下班了。”晃晃手上的牛皮紙袋，“我回去工作。”

周進反應非常快。

他奇怪：“你不是不在圖書翻譯組？”

“剛剛申請調過去。”倪歌兩眼彎彎，禮貌地解釋，“因為不想坐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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