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泉拱手。

“太子妃，將軍，那下就先行離開了。”

“杜大人慢走。”

杜泉帶著人，快速離開了。

沈若惜與沈樾也走出了慕容羽的府邸。

這麽一折騰，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外麵的一弦淡月掛在樹梢，已經快要西沉。

沈若惜轉頭看向沈樾。

“大哥今夜對慕容羽下了狠手，不怕他之後治你的罪？”

沈樾出一個不屑的笑意。

“那也得他有機會出來，今夜一過，怕是再也不會有四皇子了。”

“大哥應該也看得出來，今夜之事是寧蘭雪做的吧？真要論起來，慕容羽罪不至死。”

“這件事他是罪不至死，但是他該死。”

沈樾眸中出一冷，而後很快了下去。

他話鋒一轉。

“太子似是派了不人保護你，這麽心，倒是不像他的作風。”

“聽這話，大哥對阿珩很了解？”

“不。”沈樾眼中閃過一心虛，“我怎麽會了解太子呢。”

“大哥如果了解了，就會發現，他溫專，沒有傳言中那般可怕。”

溫專？

沈樾的眉心跳了一下。

這個詞用在慕容珩的上，倒是真的有種……

詭異。

*

沈若惜次日便被宣進宮了。

原本是要在將軍府多住一日的，但是因為昨夜遇上刺殺一事，仁景帝宣宮。

沈天榮看著沈若惜帶著丫鬟正要出府，氣得大罵。

“慕容羽那個畜生！之前娶了你的時候苛待你，如今都和離了，還懷恨在心，老夫當初真是眼瞎了，才同意你嫁過去！”

沈澈擰眉。

“這事怕是沒那麽簡單吧，慕容羽想要殺若惜的話，應該早就手了，怎麽等到現在呢？”

“不是他還能是誰？這個混蛋，我也要去宮中，我要親自劈了他！”

沈澈微微咳嗽一聲。

“他還沒定罪就始終是四皇子，您別聲音這麽大，小心隔牆有耳，要罵的話罵。”

“我怕什麽？大不了我跟他拚了我這條老命！”

聞言，沈若惜安道。

“爹，你別生氣了，放心，昨夜大哥已經打過慕容羽了，你消消氣吧。”

“大哥對慕容羽手了？”

沈澈有些驚訝。

原來大哥也有這麽虎的一麵嗎？

他看了看一旁怒氣衝衝的沈天榮，隨即移開目。

看來大哥也並不是一點不像父親。

沈天榮倒是樂了。

“雖然你大哥欠脾氣臭格又差，但是這件事做得不錯，頗有我年輕時候的風範！”

沈若惜：？

這究竟是誇大哥，還是損他啊。

沈若惜收拾好東西後，二人將送出了府門。

結果一出去，便看見一輛華貴的四駕馬車停在門口，旁邊還有序的站著一群護衛，正在等人。

慕容珩披著一件黑織金披風站在最前麵，形頎長，姿容雋，周都散發著矜貴的氣息。

沈若惜一愣，隨即快步走過去。

“阿珩，你怎麽來得這麽早？”

“不早，我昨夜就想過來了。”

慕容珩眸中劃過一擔憂：“驚了嗎？”

昨夜聽到消息，說沈若惜遇刺，他當即就要出宮，隻是宮門下鑰，他出去便是無視宮規，加上杜泉傳來消息說一切置好，他才耐著子等到了天亮。

沈若惜搖頭：“沒有，你安排的人辦事都很妥當。”

慕容珩點頭，眸中的擔憂微微散開。

他一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沈天榮和沈澈。

“嶽丈和二哥也在。”

沈天榮和沈澈被這聲“嶽丈”和“二哥”嚇得。

慕容珩突然這樣……

怪嚇人的。

沈天榮微微咳嗽一聲。

“太子殿下多禮了，若惜的事，還請太子殿下在皇上麵前，為若惜討個公道。”

“嶽丈大人放心，孤定不會讓委屈。”

慕容珩扶著沈若惜，轉上了馬車。

沈若惜牽著他的手，靠在他的邊，問道：“慕容羽和寧蘭雪呢？”

“在大理寺關著。”慕容珩微微斂眸看向，“你想要怎麽置他們？”

“寧蘭雪是必死無疑了吧，但是慕容羽……我亦是不想見到他活著走出來，我想他死，想他生不如死。”

前世的一幕在眼前浮現，每每想起都覺得錐心刺骨的痛。

放在慕容珩掌心的手，微微收。

而後被他握住。

“好，依你。”

沈若惜有些遲疑：“可是慕容羽畢竟是皇子，你若是貿然重罰他，怕是不妥，父皇那邊，更是不好待。”

“父皇會同意的。”

慕容珩聲音淡淡卻篤定：“父皇雖是一位仁君，但是並不見得就一定是位仁父。”

……

乾坤殿。

仁景帝穿著明黃的龍袍，正坐在一旁的桌前，手執黑子，落在麵前的白玉棋盤上。

而他的對麵，正坐著雍容明豔的秦海棠。

拿著白子，好看的眉微微蹙著，隨即將手裏的棋子一扔，不滿的道。

“不下了不下了，臣妾又輸了，這都第幾盤了，皇上也不知道讓讓臣妾。”

“棋盤如戰場，讓的話，就沒意思了。”

仁景帝笑瞇瞇的看著：“貴妃雖然輸了，但是比起前些日子，已經很有長進了。”

秦海棠扶著自己的金步搖，笑道。

“皇上別取笑臣妾了，臣妾這腦子，就不適合下棋，您要真是喜歡棋逢對手的刺激，可以找皇後娘娘啊，琴棋書畫可是樣樣通，臣妾隻有在騎上有些小本事。”

“貴妃想要朕去找皇後？”

“皇上是九五之尊，想找誰自然就去找誰，臣妾哪敢說話啊~”

秦海棠有些酸溜溜的語氣，聽得仁景帝忍不住笑意加深。

“你啊，就是。”

他手，刮了一下秦海棠俏的鼻尖。

王德福匆匆過來。

“皇上，方嬪娘娘要求見您。”

聽到方蕙，仁景帝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不是說了不見，怎麽又來了？”

“回皇上，方嬪娘娘說了，您要是不見，就一直在外麵跪著。”

“那就讓跪著！”

仁景帝臉上閃過一不悅：“自己不清楚慕容羽那個逆子做了什麽嗎？如今還有什麽臉過來求！”

“是。”

王德福立刻轉小跑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