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兒微微頷首，之後又搖頭。

“但是無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今日這一遭，怕是暗中得罪了一些人，日後這種事，還是得三思而後行。”

“謝母後提醒，兒臣日後會注意的。”

沈若惜低頭應了一聲。

今日若不是因為禍及明月，即使發現了端倪，也會選擇一種更委婉的方式解決，而不是自己直麵真相。

這一次估計如蘇柳兒所說，將自己也卷了旋渦。

沈若惜短暫的沉思了片刻，之後又釋然。

東宮原本就於漩渦中心，多這點波折，又有何懼？

轉離開了長秋宮。

腦海中浮現剛剛的一幕，沈若惜的眸微微沉了沉。

宮中的這一切，像是水麵的漩渦，表麵看是一點小的缺口，但是深卻埋藏著巨大的風暴，稍不注意，就會被卷其中無法掙。

桃葉低聲道。

“太子妃，難怪宮中皇嗣，邊跟隨多年的人都能背叛，太可怕了……”

“這種事見多了，也就不怪了。”

聞言，桃葉微微沉默了下去。

估計是想到了小禹子。

走了出去後，在宮殿外的一秋千旁，見到了慕容明月與聶玉蘭。

慕容明月正坐在旁邊的秋千上，兩隻小腳懸在半空晃著。

看見沈若惜，聶玉蘭立刻將從秋千上抱下來，一起朝著沈若惜走了過來。

到了跟前，將慕容明月放下來，眸中閃著亮。

“太子妃，剛剛那件事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找出真兇，賢妃估計是不會放過明月了。”

沈若惜提醒道。

“雖然這件事玉兒才是真兇，但是賢妃心中不快，可能會遷怒明月，日後還是注意點。”

“這個我知曉，隻不過明月現在在德妃那裏，我不能時常守在左右……”

聶玉蘭咬了咬，神有些低落。

如今皇上對徹底冷落，想要讓明月回到自己邊，簡直是難如登天。

沈若惜緩緩道。

“蘭嬪娘娘倒是不用這麽擔心，我覺得明月這些日子倒是長了許多，也知道慢慢保護自己了。”

聶玉蘭有些疑。

“太子妃這話……是明月對你說了什麽嗎？”

“之前在殿中的時候，還多虧明月提醒了我，所以才能找出真兇。”

沈若惜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手了慕容明月乎乎的腦袋。

慕容明月出小手抓住的手指，眼神亮晶晶的。

“明月會好好長大，然後變得很強大的！到時候，明月也會這樣保護太子妃的！”

沈若惜被逗笑了。

“我不用明月保護，你保護好你自己和蘭嬪娘娘就好了。”

“啊？為什麽？”

“因為我有你太子哥哥保護。”

慕容明月：！？！

太子哥哥……

咬著手指，認真的想了一下。

雖然太子哥哥份尊貴，看起來也很可怕，但是他不好活得時間不久啊！

等太子哥哥死後，會努力保護太子妃的。

但是這話不敢說。

一旁的冷霜掃了一眼沈若惜，然後又收回了目。

嘖。

現在狗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了。

沈若惜跟二人說完之後，轉便回了東宮。

慕容明月看著離開的方向，將自己的小手攏在袖中，眼神亮晶晶的。

等到沈若惜的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收回目，拽著聶玉蘭的手。

“母妃，咱們也走吧，我想去瑤殿看看。”

聶玉蘭糾正。

“如今我不是你母妃了，要時刻注意稱呼。”

“你就是我母妃，以後私下裏，我就這麽喊你，還有容嬪娘娘……”慕容明月黑漆漆的眸子晃了晃，將湧上的悲傷了下去，“也是我母妃。”

聶玉蘭看著，微微沉片刻，看四下無人，低聲道。

“明月，那你告訴母妃，剛剛在長秋宮，你是不是撒謊了？其實玉兒沒有絆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撞上賢妃娘娘的？”

太了解慕容明月，說謊的時候，會有一些不自覺的小作，喜歡絞手指。

剛剛在殿中回答仁景帝的話時，一直都是這個作。

慕容明月一愣，對上聶玉蘭審視的目，將頭垂了下去。

半晌，點點頭。

“嗯。”

說罷，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的確是不小心撞上賢妃娘娘的，但是流產卻不是因為我，所以……我覺得我沒有做錯。”

聶玉蘭問道。

“你之在長秋宮中，與太子妃說了什麽？”

慕容明月遲疑了一下，之後朝著聶玉蘭招了招手，等到將耳朵過來，輕聲道。

“我跟太子妃說，我看見德妃娘娘邊的嬤嬤跟玉兒見麵了，還給了一個香囊。”

聶玉蘭大驚。

“你親眼看見的？！”

慕容明月乖乖點頭。

聶玉蘭有些張的道：“除了我跟太子妃，你有沒有跟別人說過此事？”

“沒有。”

慕容明月搖頭：“我當時不知道這個玉兒是誰，但是看們鬼鬼祟祟的，就覺得應該不是好事，就誰也沒說，今天在賢妃娘娘邊看見了玉兒，我就覺得有些奇怪。”

歪著腦袋，出一個思考的表：“德妃娘娘跟賢妃娘娘關係不好，椒淑宮的嬤嬤見玉兒，肯定也是不好的事，接著賢妃娘娘突然流產了……我突然想起這件事，就跟太子妃說了。”

聶玉蘭驚訝的看著慕容明月，沒有想到小小的腦袋瓜裏麵，居然藏著這麽多的事。

神有些複雜。

以前那個跟在邊連說話都怯懦的小丫頭，一下子似是變了很多。

聶玉蘭想起了沈若惜的話，明月也長了許多，知道保護自己了。

心頭湧起一陣複雜。

是欣，也是心酸。

若不是小小年紀就經曆了這麽多，也不會有這麽大的改變吧，但是在這深宮之中，能快速長，是好事。

慕容明月抬起頭。

“母妃，你會怪我嗎？”

“母妃沒有怪你。”

聶玉蘭攥慕容明月的手，神凝重。

“隻是若是真如你所說，那麽德妃就遠不是表麵那般與世無爭，日後得當心點。”

不過實在納悶，就如德妃自己所說，又沒有皇子，有什麽必要謀害賢妃的孩子？雖然與賢妃確實不合，但是並沒有到仇人的地步。

實在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