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兒眸微閃。

“自然是著的，皇上對姐姐，曾經是極其的疼，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姐姐便已經嫁給他了，後來皇上登基大典，後宮又隻有姐姐一個皇後。”

“但是很可惜，姐姐一直不曾有孕，你外祖父為尋遍良方，都沒有任何效果，皇室不能沒有子嗣，於是後宮中，嬪妃便多了起來。”

慕容珩問道。

“母後多年未孕，此事不曾讓二人心有芥嗎？”

“不曾，反倒是讓皇上對姐姐更加疼有加，對姐姐越發的關懷，一還一直安沒有孩子也沒什麽關係，倒是姐姐……”

蘇柳兒頓了頓：“姐姐是真的悲傷，自己的夫君被別的人分，還得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樣，而最關鍵的，姐姐是真心想要與皇上有一個孩子，為此費盡了心力，甚至跪拜求佛，求上天給個麟兒。”

“可能是上天見如此求，實在是憐憫，便有了你。”

慕容珩眼中浸滿夜。

“不過我的出生，卻奪走了母後的命。”

“珩兒，你的出生是姐姐萬般期待的，你是生命的延續，我想，即使提前知曉這個結局，姐姐依舊會選擇生下你，你切莫有負罪。”

“聽說母後生我時難產，生了一整夜。”

“當時我還在蘇府，姐姐生你其實並未足月，等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我匆匆宮之後，連姐姐最後一麵都未曾見到，隻聽說難產大出，已經不行了……”

蘇柳兒眼神深深黯了一片，似是憶起了往事。

忽然回過神。

“姨母與你說這個作甚，徒增你的傷心。”

慕容珩轉頭。

“這麽說來，母後生產的時候，你們都不在邊，等去的時候，見到的已經是的了？”

“嗯。”

蘇柳兒察覺到了什麽：“珩兒，你說這個做什麽？難不你懷疑姐姐的死……另有？”

末了，搖搖頭，並不認同。

“雖然我與你外祖父都沒有及時宮，但是姐姐生產的時候，皇上一直守在邊，絕對不敢有人在皇上眼皮底下使手段。”

有父皇在，確實是沒人敢手腳。

但是若是有問題的就是他自己呢？

慕容珩淡淡開口：“父皇對母後一片真心，有他守著，想必當時也已經盡了全力，是母後命不好。”

蘇柳兒眸晃。

“皇上是在意姐姐，但是姐姐何嚐不是對他一片癡心？否則，也不會這麽執著一定要給他生個孩子，若是不那麽執著，現在說不定還在好好的活著。”

說完之後，蘇柳兒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

看向慕容珩。

“珩兒，姨母沒別的意思，你是姐姐滿含期待出生的孩子，姨母隻是……”

“姨母不必多言，珩兒都知道。”

慕容珩溫聲道：“姨母疼我，我心中比誰都清楚，我不曾有我母後的記憶，今夜看到父皇有些失態，不由得也想起，便多問了姨母幾句。”

“姨母很高興。”

蘇柳兒眸中含笑：“珩兒已經許久沒有與姨母這般說話了，自從姐姐死後，姨母每每看見你，便想要好好照顧你親近你，你是在這世上留下的唯一的脈，姨母將你當做我自己的孩子看待……”

眸晃，忍不住手輕輕搭上他的胳膊：“珩兒近來如何了？”

“好一些了，多謝姨母關心。”

蘇柳兒展開笑。

“那就好，姨母也聽說了你好轉，但是總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你如今為儲君，更要留心，誰也不能相信，即使……是很親近的人。”

“珩兒知道。”

慕容珩低聲應下。

二人站在一起，蘇柳兒又與他說了許多家常話，約莫半刻鍾後，慕容珩拱手道。

“天有些晚了，姨母也先行回去歇息吧，珩兒告退。”

說罷，轉退了下去。

蘇柳兒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中，也緩緩轉過了頭。

著無邊夜，的目怔怔。

半晌，回過頭。

不遠的宮人們立刻迎過來。

玉芝扶著。

“皇後娘娘，是要回宮歇息了嗎？”

“新來的淑妃還沒有安置好，本宮哪來的閑工夫歇息。”

……

蘇柳兒到華容殿的時候，已經有人比先到一步了。

“你一個沒份的子，能得到皇上的青睞，那可算是祖墳冒青煙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可得好好珍惜！”

賢妃寧鶯鶯站在華容殿中，的臉上盛氣淩人。

“實話跟你說，你不過是因為長得有幾分像本宮，所以皇上才會多看你幾眼，不要以為日後自己有多大能耐了，在這宮中，你還是得認清自己的份！”

聽到這話，憐兒卻是掩笑了。

寧鶯鶯不悅。

“你笑什麽？”

“賢妃娘娘這話就有些奇怪了，你如今還在侍奉皇上，又不是已經逝去再也沒法與皇上見麵，皇上何須找一個與你相像的人？”

“你什麽意思？你這是詛咒本宮！？”

“憐兒沒那個意思，是賢妃娘娘自己多心了。”

“你還敢狡辯！本宮……”

蘇柳兒走過去。

“都給我住口！”

二人一轉頭，看見蘇柳兒穿著正紅的百鳥朝錦繡華服，明豔端莊的臉上，眸帶著些許的威。

“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金安。”

二人一同朝著行禮。

蘇柳兒聲音淡淡：“起來吧。”

二人起，憐兒便有些委屈的道。

“皇後娘娘，憐兒剛剛才到華容殿，結果賢妃娘娘便過來……”

將事原委添油加醋的與蘇柳兒說了。

寧鶯鶯在一旁抿著，神沉。

此事確實是先挑起來的。

這個憐兒給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有些沉不住氣，便急急趕來想要趁著憐兒還沒氣候的時候，過來打打，讓別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可誰知這子遠遠不像外表那般弱，還敢譏諷！

皇後一向與不合，今夜這一遭，吃虧的估計還是自己。

寧鶯鶯心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