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冷如卿的狀況，又不能放任不管。

正遲疑，秦承宣從外走來，清俊的臉上神肅然。

“皇後娘娘，臣從東宮外擒到一人，他說他想見您。”

“誰？”

“之前榮親王邊的護衛，賀曉。”

沈若惜想了下，約有些印象。

“他找我做什麽？”

“不知。”秦承宣問道，“您要見嗎？”

想了想，沈若惜點了點頭，之後提著擺走了出去。

東宮的殿前，賀曉被綁著跪在地上。

沈若惜走到他的麵前，聲音淡淡卻帶著威儀。

“你要見本宮？”

“參見太子……皇後娘娘！”

賀曉遲疑了一下，還是改了口。

沈若惜笑了。

“你這麽稱呼我，睿王若是知曉，定不會饒了你。”

稱呼為皇後，這就相當於承認了慕容珩是帝王？

賀曉低著頭。

“皇後娘娘，我聽聞長秋宮大火，榮親王殿下也跟著了火海，我想知道，王爺如今怎麽樣了。”

“長秋宮的主殿已經是一片廢墟，現在宮人們正在搜尋，不過榮親王與母後……”

沈若惜沒有再說下去，意思明了。

賀曉的形僵了僵，似是有些忍的悲傷。

秦承宣將劍抵在他的脖頸。

“你主子已經死了，你如今的選擇呢？”

賀曉沉默了一陣，目突然落在了沈若惜手裏的虎頭帽子。

他微微抬頭。

“睿王妃……如何了？”

“如卿況不太好，想要見睿王一麵，不過眼下怕是不能如願了。”

“我願意去勸說睿王……”

沈若惜瞥了他一眼。

“此時此刻，你覺得慕容曜會聽你的？”

“我想試試……”

賀曉思索了一下：“睿王對睿王妃……比旁人要特殊一些……”

話說一半，他也覺得有些荒謬。

慕容曜確實對冷如卿比旁人上心一些。

但是與他的大業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父母與他自己的親骨都能算計。

區區一個冷如卿，真的能讓他搖一分一毫？

沈若惜也看出了他的猶疑。

緩緩道。

“你若是真的投誠，便拿出你的誠意，跟了榮親王這麽久，很多你應當都清楚吧？”

賀曉緩緩點頭。

“是。”

聞言，沈若惜吩咐了一聲：“帶他去見阿珩吧。”

秦承宣示意邊的人，將他帶離。

沈若惜轉進了殿中。

慕容明月正趴在床前，目定定的盯著床上的冷如卿，一雙眼睜得大大的。

沈若惜走近了，看見冷如卿正抓著慕容明月的小手。

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神似是安定了一些。

聶玉蘭走過來，將慕容明月拉走。

“明月，別打擾皇後娘娘，有正事。”

慕容明月乖巧的退下了。

沈若惜上前，坐在了床榻邊。

冷如卿麵白得跟紙一樣，似乎一下就碎了。

記得當初，是那麽鮮紅有生命力的子。

冷如卿看著慕容明月離開的影，久久才收回目。

“明月公主真可。”

“嗯。”沈若惜坐在的側，“你覺好些了嗎？”

冷如卿卻似是沒有聽到一般。

隻是低聲道。

“若是我的孩子還在，估計也會是個兒吧。”

“你怎麽知道？”

“就是一種直覺。”

出一個苦笑：“但是私心裏，我更希是男孩兒，或許是我兒覺得我不想要，所以才離開我了……”

沈若惜了的額頭。

“你別胡思想了，那是個意外。”

“真的是意外嗎？”

冷如卿眸中閃著黯淡的芒：“慕容曜是不是不肯過來？”

“我已經讓人過去跟睿王轉達你的話了，現在還沒有消息。”

“罷了。”

冷如卿微微閉眼：“我是在自欺欺人罷了，他覬覦了皇位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會因為我一句話放棄……”

“若惜，我其實想親口問問他……我小產的事，是不是他的手筆。”

“慕容曜說是慕容珩指使林秀怡，我雖然對慕容珩了解不多，但是總覺得他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若不是慕容珩，那便是他……”

冷如卿的臉愈加蒼白，忍不住抓住沈若惜的手，口起伏。

沈若惜反握住的手。

“別胡思想，聽說漢王馬上就要到京城了，如卿，你的父王真心疼你，你一定要堅持住，若是你父王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得多傷心。”

冷如卿強忍著淚水，輕輕應了一聲。

乾坤殿。

賀曉被帶到了慕容珩的麵前。

他跪在冰冷的地麵，目瞥到一抹明黃的擺，一強烈的迫頓時襲來，讓他有些不敢抬頭。

“皇上……”

“有什麽話直接說，若是朕覺得你說得有幾分價值，或許能留你一命。”

“在此之前……我想見見睿王。”

“等朕的人決了他，會讓你去看看他的。”

“……”

賀曉差點覺得他是在說笑。

但是仔細想想，慕容珩說得可能是真的。

他頓時有些不敢吭聲。

就在此時，魏廷山匆匆過來，神悲戚。

“皇上，太後的已經找到了……”

慕容珩轉眸。

“如何？”

“這……火勢太大，若想生還，實在是不可能……”

慕容珩瞳孔微微閃了閃。

“朕知曉了，給母後厚葬吧。”

魏廷山卻沒，有些言又止。

慕容珩掃了他一眼。

“還有事？”

“皇上……太後的找出來時，是與榮親王相擁在一起的，二人死時也沒有分開，若是強行將分開，怕是會進一步損壞，您看……”

“那便合葬吧。”

末了，他補充一句：“葬到蘇家的陵墓中，另外給母後一個冠塚，葬皇陵，此事辦妥當了，不要泄風聲出去。”

“老奴知曉。”

魏廷山下去辦了。

跪在地上的賀曉，眼中閃過一驚訝。

慕容珩此舉，實在不妥。

若是被大臣們知曉了，估計得引起不滿。

蘇柳兒無論如何已經了後宮，即使對先帝不忠，也應該葬皇陵。

而榮親王……

臣賊子，還有什麽下葬不下葬的，扔到葬崗便是歸宿了。

但是他卻讓二人合葬。

賀曉心頭有些複雜，順帶著一道不明的釋然。

他跟隨蘇晟多年，自然知曉他心有多重視蘇柳兒。

什麽野心謀反，他自始至終，追尋的都不是皇位。

這種結局對蘇晟來說，或許是好的吧。

生不能同眠，至死同了。

“你想找睿王說什麽？”

一聲冷淡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賀曉抬頭，對上了一雙狹長冷淡的眸子。

“回皇上，我是想勸說睿王，回頭是岸。”

慕容珩輕嗤一聲：“浪費朕的時間，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

“我有重要的事要告知皇上，是關於榮親王的兵力部署……還有他在宮培養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勢力。”

“哦？怎麽突然想通了？”

賀曉微微低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皇上才是天下之主，睿王是在逆天而行，必定會不得善終！”

賀曉眼底閃過一火。

榮親王已經死了。

良禽擇木而棲。

比起慕容曜六親不認冷無，他更願意跟隨慕容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