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詩不願意自降一輩，但更不想去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扯上關係，商祺是自己喜歡的人，雖然現在失憶了，不記得自己了，可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是假的，蕭詩認為隻要兩個人重新在一起，再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還是能回到最初的。

蕭詩看著蕭染，左右為難。

蕭染像是看出了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對我這麽有信心的嗎？覺得商酌言真的能看得上我？”

這句話倒是讓蕭詩放鬆了一些，的確如此，商酌言是誰？這人的眼睛怕不是長在頭頂上，將來就算結婚也是會選擇一個門當戶對的人，蕭染的這個份配商祺都算是高攀了，更何況是商酌言呢？

為自己的長輩，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蕭詩想了想，還是回答了蕭染：“我選商祺。”

“確定？”蕭染的臉上看不到欣喜還是失，好像現在跟蕭詩談的不過是最尋常的一件事，和自己也是毫無關係的：“你要知道，一旦你選擇商祺，你母親那裏所有的問責你自己都要擔下來。”

蕭詩看一眼，剛想說答應，卻被蕭染搶先一步：

“你也不用跟我搞這一套，覺得先答應了我到時候反悔還來得及，你一旦這麽做了，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麽是後悔莫及，別忘了，商祺現在對我是言聽計從，我讓他做什麽，他就會做什麽，借我的手和商祺重修舊好，反過來還想咬我一口，世界上沒這樣的道理。”

剛才想要點頭答應的那一瞬間，蕭詩的確是這麽想的，讓母親繼續對付蕭染才是於自己而言最放心的一個結局，這樣以來絕對不會和商酌言有什麽後續故事了，可蕭染太聰明了，聰明到什麽都沒表現出來就被看穿了所有。

蕭詩不太舒服地看一眼蕭染，輕哼一聲：“我就算跟我媽說了是我自己的意思，你覺得就會放過你嗎？”

“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蕭染看著：“你是想讓繼續安排你和商酌言在一起，還是說一次就算了，你母親求我的事不止這一件，還有別的，不會在一件事不之後就兩出王牌的。”

“那可不一定。”

“我不會讓程立秋有機會站在我母親麵前說什麽的。”蕭染笑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畢竟大家都想好好活著，誰也不想死，對吧？”

蕭染明明是笑著的，可蕭詩就莫名其妙的到了一寒意，看向蕭染，然後在的眼睛裏看到了毫不遮掩的寒意，這一刻蕭詩確定，確定蕭染是真的不怕死，一旦楊雅君出現什麽事，一定會和程立秋拚命。

“我不會主跟我媽說什麽。”蕭詩錯開視線：“可要是自己查出來了，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蕭染點點頭表示認可：“那就找時間給我一點藥吧。”

蕭詩沒能在第一時間明白蕭染的意思：“什麽藥？”

“催藥。”

“我哪裏來的這種東西？”縱然和商祺已經發生過無數次的關係，但在蕭染的麵前蕭詩還是沒由來的有些害，耳廓都有些紅了。

蕭染看見笑了笑，慨一聲到底是個剛滿十九歲的小姑娘。

“你沒有這種藥？那你在我和商祺訂婚的當天給我下的什麽藥？總不會是板藍吧。”

蕭詩：“……”

不知道蕭染是怎麽知道的，也從未在自己的麵前過知道當初的事是自己做的這一點，但如今被挑明，蕭詩也沒有否認，看了蕭染一眼，不不願地說：“過兩天給你。”

“你最好快一點。”

“這東西我也要跟別人買的好不好？”蕭詩從長椅上起了，有些不耐煩：“還有沒有事兒？沒有我走了。”

的確沒什麽好說的了，蕭染揮揮手讓走了。

蕭瑟不在蕭家，那麽大概還是在學院，蕭染坐在長椅上靜默了一會兒，起去了學院。

蕭染在畫室裏看到了蕭瑟，背對著自己坐在有一整麵落地窗的畫室裏，穿著一件白連，過窗戶灑在的周，是一幅很溫暖的畫麵，蕭染站在門口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比任何的畫都還要好看。

好看得都快要不忍心走進去。

覺得自己走過去就是打破了這一好，但最後還是蕭瑟先發現了，對於蕭染出現在畫室的門口蕭瑟是意外的，那一瞬間的表都沒來得及做好，看起來有些僵。

卻也不過幾秒的時間就調整好，還對著蕭染笑了笑：“你怎麽過來了？”

到了這一步，蕭染隻能走過去，在蕭瑟的麵前蹲下來：“想你了，過來看看你。”

蕭瑟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麽，繼續開始畫畫板上未完的畫，那是一幅向日葵，但向日葵卻不是大眾所悉的金黃，它們在蕭瑟的筆下變了黑，蕭染看不懂，也沒什麽心看，一直在想著該怎麽開口跟蕭瑟提及那天的事。

蕭染還沒想好怎麽開口的，幾秒後蕭瑟卻是先出聲說了句：“那天早上你什麽時候走的？醒那麽早就去工作累不累？”

蕭染一怔，看向蕭瑟。

沒想過蕭瑟會這麽說，這一刻企圖在蕭瑟的臉上找出一點點言不由衷的痕跡來證明說的是假話，是在飾太平，但沒有，至蕭染在蕭瑟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演的痕跡。

好像就如說的那樣，就是認為那天早起醒來沒看到蕭染是以為自己去工作了。

該解釋嗎？該把一切都說得清楚嗎？這個念頭不過在心裏轉了一圈就被蕭染打消了，沒必要的。

如果蕭瑟真的這樣以為，自己的開口就是一把刀。

於是最後蕭染也隻是笑了笑，說：“不累，等過段時間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我就會更輕鬆了。”

蕭瑟也笑著說期待，為到高興。

正好，蕭染陪了蕭瑟好一會兒，直到校園裏陸陸續續出現更多的學生，蕭染便知道下課了，詢問蕭瑟要不要自己送回家，但蕭瑟卻搖搖頭拒絕了，說：“我們小組今天晚上有聚餐，你不用陪我。”

蕭染不疑有他，跟蕭瑟說了再見便離開了。

所以蕭染沒有看到在自己離開畫室之後蕭瑟就變了臉，那張原本已經將近完的話也被蕭瑟衝的用燃料毀掉。

黑的向日葵像被一碗浸染了般，再無半點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