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上的鎖鏈怎麽樣才能解下來，蕭染試了一次又一次，指甲都快要流，鎖鏈在腳踝也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跡。

可沒有用，任憑再用力這條鎖鏈還是牢牢地在的腳踝上戴著，就像不管怎麽努力也逃不掉江鶴眠一樣，蕭染覺得自己離瘋不遠了，馬上就要瘋了。

像一條狗一樣地被關在這裏。

蕭染站在落地窗前，頭發疼，腳踝疼，指甲疼，渾都在疼，如果不是鎖鏈將困在這裏，說不定已經從窗戶上跳下去了，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活這樣？從父親的控製中尚未完全離就跳了另一個陷阱裏。

一次比一次糟糕，一次比一次難逃。

這麽長時間了沒有和母親聯係，是不是還被江鶴眠好好照顧著？蕭瑟呢？說好了要和自己一起離開，這麽長時間自己沒有聯係，是不是覺得自己食言了？

有那麽一瞬間蕭染想直接告訴江鶴眠自己這快一年的時間是生活在深城了，也告訴他和自己上床的男人是商酌言。覺得商酌言如果知道自己現在遭的一切，大概不會袖手旁觀吧？

但蕭染不敢，萬一呢？萬一商酌言就是不會在意自己，反而還會給他打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呢？畢竟他已經說了結束不是嗎？如果商酌言也責怪自己，也要報複自己，那才是真的不用活了。

不管怎麽樣，得先走出這扇門再說，不能一直被關在這裏。

——

江鶴眠打算得很好，以為自己拿到了蕭染的手機就能知曉了整個過去，但當他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蕭染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手機裏沒有手機卡，裏麵所有的資料也被清空，恢複了出廠設置。

早就預防了自己會切斷與外界的聯係，因此早早地把所有可能被他查到的東西抹去，留給自己一個空殼子。

江鶴眠拿著什麽也沒留下的手機被徹底氣笑了，隨手扔開靠進椅背裏，抬腳放在了書桌上，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麽教訓一下蕭染，該怎麽樣才能讓把那個男人出來。

他當然知道隻要用楊雅君威脅，蕭染就沒什麽不同意的，但楊雅君太弱了，玩不了幾次，玩死了可就不太好控製蕭染了。

就連江鶴眠都知道一旦蕭染沒有了楊雅君作為掣肘，就算脖頸上沒有鎖鏈都會不再為自己所控。

那怎麽辦？難道自己真拿沒有辦法了嗎？

江鶴眠笑起來，才不會沒有辦法，他怎麽可能被一個蕭染拿住，既然找不到那個人，那就讓那個人主來找自己就行了，他倒要看看，被蕭染這麽護著的人究竟敢不敢為了蕭染而走到自己的麵前來。

希護著的人不是一個孬種吧，那玩起來可就太沒意思了。

——

商酌言還在每天發著低燒，手心裏的傷口因為有唐佳每天過來監督所以不管不願，到底是有了愈合的樣子，但沒人看得見的手臂卻依舊鮮淋漓，在一個人的浴室裏，他總是舍不得那個傷口愈合，一次次地將其撕開。

或許是次數多了，他漸漸地也覺不到痛了，隻是到底不是好的事，也在抗議，發著低燒，但舒不舒服隻有他自己知道，隻要他不想也幾乎沒人能看得出來。

人前他還是所有人悉的商酌言，依舊的不近人，依舊的晴不定，可大概隻有商酌言自己知道，他到底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心裏空了一塊，怎麽都填不滿。

這天唐佳沒來，倒是給商酌言打了個電話讓他下班去家裏吃頓飯，商酌言本不想同意，可唐佳也沒給他拒絕的機會就是了，說完讓他來就直接掛了電話。

商酌言想了想，最近的工作都告一段落，竟是手頭難得清閑的時刻，他現在最怕自己清閑下來，回去家裏也沒什麽事，不是喝酒就是發呆，索就沒再拒絕。

隻是下班將車開出地下車庫經過商氏集團門口的時候，商酌言不經意側目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隻一眼就讓他急踩了剎車停了車子，完全顧不得後的車子鳴笛一片。

他沒想過還會在深城看到蕭染，但此時在商氏集團門口的的的確確是蕭染。

他不可能認錯。

隻是很快商酌言就從恍惚中反應過來，明白那人不是蕭染，而是蕭瑟。縱然有一張和蕭染一樣的臉，但不是蕭染。

可最後商酌言還是靠邊停了車，推門下車走了過去，他說不清道不明自己在這一刻究竟在想什麽，或許隻是想看看這張臉，讓自己想念裏的人化。

即便他知道這是自欺欺人。

蕭瑟坐在椅上一直看著商氏集團的門口，並沒有注意到商酌言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後，的手需要控椅，如今已了冬，沒有戴手套而被凍得通紅。

商酌言的視線自手上掃過，輕聲開口：“你在這裏做什麽？”

蕭瑟明顯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回頭看到商酌言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將椅調轉了麵對商酌言的方向，說：“我來找你。”

這一刻商酌言更加清楚的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不是蕭染，蕭染被嚇到不會有鬆一口氣的神，但大概也不會說出自己的不滿，隻會微微蹙著眉表達自己的不開心。

直到這個時候商酌言才意識到自己記下的關於蕭染的東西要比想象中多得多。

縱然從一開始就沒有認錯人，但這個時候商酌言的表還是比之前更冷了一些，尤其是現在兩人一站一坐，他的眼神也沒有帶一溫度，多有些居高臨下睨人的意味：

“找我？找我做什麽？”

“我妹妹在你這裏嗎？我很擔心。”

蕭瑟像是很著急，有些六神無主的自顧自的說：“之前跟我說好的，等事解決之後就帶著媽媽和我一起離開這裏，可程立秋和蕭詩都已經安穩在家這麽多天了，我想著事是不是也應該結束了，可是我卻始終等不到來找我，所以我想是不是在你這裏，還好嗎？我很擔心。”

商酌言眉心不控地了一下，沒說話。